衛保兒的這一番話,立刻激起了圍觀百姓的怒氣,是啊,這是大燕,哪能容她一個異國公主放肆。縱是真是景畫對她出言不遜,那也是她先動手的。感受到了周圍不斷傳來的怒氣,胤西士兵不由得面面相覷。在別人的地盤上舞刀弄槍,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爲首的護衛立刻收起了刀,隨後其他人也收起來了。他們可不想回了驛館後,被五皇子痛罵一頓,本來大燕皇帝就已經對他們很不喜了,要是再惹了麻煩,五皇子一定不會放過他們。孰輕孰重,他們還是知道的。笛娜公主雖是胤西前朝的公主,可是現在胤西的皇帝是她舅舅,她在胤西也算是衆星捧月,從未受過這種委屈,而且這個委屈還是一個小姑娘給她的。當即笛娜公主氣的一張絕色的臉變得鐵青。衛保兒鬆了長鞭,軟鐵鍛造的鞭子在笛娜公主潔白如玉的脖子上留下一道鮮紅的掐痕。似乎是帶了輕蔑一般,衛保兒斜着眼睛冷冷的瞅着衛容,臉上是餘怒未消的表情,鞭子對準衛容晃了兩下,從鼻翼間發出不屑哼聲,“衛容,雖然你做了如此醜事,但你救了家弟一命,鎮南王府也不是什麼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如家弟所言,爲還恩情,就收留你住在我鎮南王府”衛保兒臉上的表情還有眼中的神色,無一不在彰顯她對衛容沒什麼好感,不過是因爲救命之恩才收留他,她的這番做法,在別人的眼中分明就是施捨衛容而已。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衛長安和衛長寧一驚阿姐這是怎麼了很快他二人就穩定心神,面帶爲難喏喏的應了衛保兒的話。不遠處的衛秋皺着眉頭,目光不住地打量着衛保兒和衛容。難道這二人之前的親近全是假的“至於你,笛娜公主”衛保兒臉上帶着玩味的笑容,可是那眼底帶着的森冷寒意,讓笛娜公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走上前,就像笛娜公主方纔對景畫一樣,伸出手指挑起了笛娜公主的下顎,迫使笛娜公主與她對視,“還是認真想想,該如何去向我們陛下解釋吧”將刀架到長寧頭上,威脅景畫,辱罵鎮南王府,笛娜公主做了三件最令衛保兒厭惡的事情,甚至於她連帶着計劃也改變了。本來她應該裝作知恩圖報的和善模樣迎衛容入府,可是現在,不需要了,從笛娜公主這件事情來看,撇清她與衛容的關係纔是更重要的。與衛容關係好的,只是被衛容救了一命的衛長寧,並不是她衛保兒,也不是她鎮南王府。這樣就算順民帝以後有所懷疑,也不會有任何證據。說罷,衛保兒神情倨傲的走了,陸涯緊緊跟在她後面。“還看什麼看,都散了,都散了”衛長安不耐煩的朝着圍觀的人吼了一句。衛秋擰眉,心中似有疑惑,可最後還是隨着人羣一起離去。笛娜公主留在原地,滿心怨恨,她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對衛容好,想帶衛容會胤西,保護他,衛容爲什麼不領她的情,還有剛纔那個小姑娘,鎮南王府的落魄郡主,竟敢那樣對她還未等笛娜公主氣消,驛館就來了人,宣笛娜公主進宮面聖。南宮卻倬自然也收到了旨意,當他從一直暗中跟着笛娜公主的凌初口中得知笛娜公主的所作所爲時,不禁揉了揉眉心。這個蠢女人,又給他惹禍了能讓順民帝這麼晚宣他們進宮,笛娜可真是好本事啊南宮卻倬的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妖魅的鳳眸微睜,景王府竟然與衛容斷絕了關係,正好,給了自己一個除掉衛容的機會。只不過,他竟然住進了鎮南王府此事還得從長計議。鎮南王府,可不是什麼好闖的地方。大燕皇宮內,笛娜公主被兩名內侍壓着跪在地上,南宮卻倬在一旁冷眼旁觀。並非是他不想求情,而是笛娜公主帶着胤西的士兵在大燕街頭傷人,辱罵皇室宗親,觸及到了順民帝的底線。順民帝可以容忍笛娜公主的小打小鬧,可是如今笛娜公主的所作所爲已經上升到了國與國之間的麻煩了。偏偏順民帝沒有發火,只是一邊批閱奏摺,一邊噙着溫和的笑,只不過眼底的凜然讓人生懼。南宮卻倬站了很久,順民帝才仿若想起了還有這二人,輕輕押了一口茶,笑眯眯的道:“瞧瞧朕這記性,笛娜公主一直跪在地上你們這些奴才也不知道提醒朕,來人,給笛娜公主和五皇子看座。”辛滂揮了揮手,立刻就有四個內侍擡着凳子上來。南宮卻倬這個時候哪敢坐啊,“多謝陛下美意。”倒是笛娜公主掩在寬大袖袍下揉着發酸的膝蓋,狠狠的瞪了一眼剛纔壓着她的內侍。順民帝淡淡的掀了掀眼皮,辛滂立刻遞給了南宮卻倬一封信,“貴國皇帝來信了,七天後,五皇子啓程回胤西,笛娜公主留在大燕相看親事。”南宮卻倬看罷,眼尾斜挑起一抹邪氣,冷冷笑了一句,他父皇這分明是在維護溫嬈那個賤女人的兒子,所以才讓他回胤西的順民帝似笑非笑,這裏頭的事情他最清楚不過了,當年南宮适可是爲了溫嬈千里迢迢趕到大燕。“在五皇子回胤西之前,還是多多管教管教笛娜公主吧,我們大燕的帝都城,還輪不到一個異國公主來放肆。”順民帝的聲音輕柔,可是明晃晃的帶着強制性的威壓,笑意未達眼底,泛着厲色,“笛娜公主,這些日子,好好的修身養性吧,否則,就算是你們皇帝來了,也保不住你。”笛娜公主一震,下意識的背後發涼,這就是一個上位者不容侵犯的權威。南宮卻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眸色暗了暗,恭恭敬敬揖了一禮,然後帶着發愣的笛娜公主下去了。看着二人消失在面前,順民帝揉着眉心,眼神驀地陰鷲,臉上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辛滂,說說今天景王府發生的事”辛滂站了出來,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地板,語氣裏恭敬萬分,一一向順民帝稟告了今日在景王府衛容與景王斷絕一事。順民帝聽完,將手中的奏章一扔,嘴角噙着陰笑,“縱是衛孟關把衛容趕出了景王府,衛容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皇室宗親,這點還是改變不了的”“陛下,依奴才看來,衛容公子好像是有意脫離景王府。”辛滂一板一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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