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給季家手下留情了。”衛保兒說道,她要是真的想讓季家斷子絕孫,肯定連同季尚書還有季二公子全部都一起連根拔起。江河苦着一張臉,太子妃給衛嵐商下藥那可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而且衛嵐商已經倒臺兩年了,哪裏還會查的到這種藥蛛絲馬跡啊。不過這可是郡主第一次交給他這麼重大的任務他一定要做好,給自家爺刷好感江河瞬間就鬥志昂揚起來。“對了,阿姐,今日是那什麼二小姐衛祁那姑娘叫啥來着,她幫我們找到了晚晚,於情於理,都該上門道謝的。”衛長寧想了一下,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要不然就衛保兒在帝都城裏頭塑造的不懂變通,飛揚跋扈的形象,是不可能會上門道謝的。衛保兒果然是渾不在意,“那就讓古叔去一趟,是哪家小姐來着”衛祁嘖嘖兩句,搖頭晃腦,“人家可是內閣大學士家的二小姐,閨名玉雪城,才子宴上一曲寧城調名滿帝都啊,長得那叫一個花容月貌,嬌俏可人”“沒聽過。”衛保兒將茶盞放回桌上,她一向對什麼才子宴不感興趣,對什麼貴女才藝表演更不感興趣,尤其是這什麼宴會還是皇后辦的,所以那日她直接和衛容去與在宮裏的內應接頭,往各個殿裏安插眼線。“但是人家既然幫了我們,我們肯定要登門致謝的,記得叫古叔去庫房裏挑件寶貝給人家送去。”衛保兒叮囑道。“知道了。”衛長安起身,他當時急着找晚晚,根本沒認真看那個玉二小姐長什麼模樣,但是如果沒有她的指引,他就是想破腦袋把整條朱雀街翻過來也不想到時季天霄那個混蛋帶走了晚晚,“要不我親自上門致謝吧”衛長安突然轉身說道。衛保兒看了他一眼,“那你去唄。”玉府。得知鎮南王世子駕到,玉夫人親自前來接見,並將衛長安迎了進去。衛長安沒在玉府逗留太久,只是將謝禮留下,然後說了一大堆好聽的感謝的話,才大搖大擺出了玉府。玉夫人本來因爲鎮南王世子到訪而心中十分忐忑,她生怕是府裏頭哪個不長眼的人惹到了這位小霸王,沒想到鎮南王世子竟是因爲她的二女兒來道謝的,而且看起來是個舉止有禮的孩子,玉夫人這才把心放回肚子裏。她真的差點以爲鎮南王世子是來找茬的。“什麼鎮南王府來人了”玉雪城一下子就從貴妃榻上爬了起來,看着自己的心腹丫頭,“芍藥,快給我梳妝更衣,我去前廳看看。”芍藥微微彎了腰,“二小姐,人已經離開了,只坐了一盞茶的功夫。”玉雪城的動作突然頓住,擡手撩了撩額前的幾縷髮絲,“來人是誰”“回二小姐的話,是鎮南王府的世子爺。”芍藥回答道。“哦,是他啊”玉雪城忽的興致缺缺,伏在貴妃榻上,眸光晦暗不明的盯着牀頭髮呆。她以爲,會是衛長寧來的,衛長安那樣的紈絝子弟,哪會有這樣的細緻心思。衛長寧先前明明說會登門致謝的,爲何來的事衛長安,真是個不守信用的人,玉雪城心情有些沉悶,甚至還在心底隱隱的怪上衛長寧。芍藥一見玉雪城的情緒低落下來了,立刻閉口不言,小心翼翼退了出去。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二小姐對鎮南王府很上心,她作爲一個奴婢,只能跟隨主子,主子要做什麼,她都要幫着主子。玉大學士玉政林從朝房回來,玉夫人就和他說了這麼一茬事。玉政林沉吟片刻,才說道:“雪城做的也沒錯,也算是積了德,但是這鎮南王府,還是要離得遠一些爲好。”玉夫人點頭,雖然大多數人只看到了鎮南王府被皇帝看重,寵愛。但是,實際上,這樣的溺愛不過是猜忌和多疑。“但是沒想到,這季家的大公子倒是越來越放肆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還威脅蘇家的公子,真是敗壞朝綱法律”玉夫人轉而說到了季天霄,想了想衛長安和她提到的事情,更是對季天霄不喜。她之前還打算與季家結親,讓大女兒玉傾城嫁給季二公子,但是就憑他有那樣一個名聲敗壞的大哥,就不能把傾城嫁過去。玉政林聽到玉夫人的話,眸中明顯的多了幾分陰沉,他早就警告過季尚書好好管教他的兒子,結果季尚書還是如此放任他的所作所爲,“且不說季天霄這個小兒,子不教父之過,季尚書也沒將我的忠告聽在耳中,如今季天霄惹到了鎮南王府的頭上,還偏偏惹到的是鎮南王世子那個刺頭,長安世子肯定會去季府尋仇。對了,雪城給長安世子指路這件事,別往外傳,不然季尚書還以爲我們玉府也摻了一腳。”“嗯,說起來,也該好好考慮考慮傾城和雪城的親事了。”玉夫人突然說道。“夫人,這件事情以後再慢慢談,如果不出我所料,皇長孫的週歲宴上,肯定有許多人家會被賜婚,且先避過這段風頭再說。”玉政林長嘆了一口氣。本來還以爲傾城會嫁給蘭王,沒想到,蘭王最後竟然會當場表示不喜歡傾城。而江河那邊,不知道是江河運氣好,還是江河上輩子做了天大的好事,衛保兒剛派他去找太子妃給廢太子下的絕子藥,他就歪打正着的發現了太子妃的祕密,哦不,現在應該叫康夫人,太子妃這一封號,早就在擺黜太子時一併剝奪。若不是因爲康氏肚子裏懷了順民帝第一個孫子,康氏是要和衛嵐商這個廢太子一起被貶出京。江河發誓,他真沒見過康氏這樣喜歡下絕子藥的女人,他以爲衛嵐商被貶爲庶民之後,康氏就停了這種害人不淺的藥。沒想到,康氏居然還謀劃着給幾個已經成年的皇子也下這種藥,雖然計劃還未曾實施,但是藥已經在她手上了。江河心中不禁道,難道這康氏還想讓這個姓辛的假皇孫來當皇帝她就不怕事情敗露後會砍頭嗎江河潛入康氏房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藥包全部揣兜裏,剛準備離開,卻見到她的妝奩裏有一張薄薄的紙,江河好奇打開來看了一下,竟然是這種絕子藥的藥方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將藥方給揣兜裏了,江河的功夫不怎麼厲害,但是逃跑的速度可是一流,可以和景兮勘得一比。不過幾個起落間,他就消失在了康氏居住的玉蘭軒中。“郡主屬下不辱使命,將藥拿到手了。”江河樂滋滋的捧着藥獻寶一樣給衛保兒看。衛保兒眼前一亮,素白的手指拎起藥包,讚許的看了江河一眼,“做的不錯,等一下去找古叔領賞。”江河挑眉,從懷裏掏出薄薄的紙,眉間染上了幾分惶恐的說道,“請郡主恕罪,屬下擅作主張,將藥方也一併拿回來了。”這話說的看着江河這麼明顯做作的樣子,連景畫這種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住笑罵道:“你這算得了便宜還賣乖”江河眨眼,一臉要討賞的模樣。“月錢加一倍”衛保兒笑眯眯的對江河說道,然後瞬間收斂了笑意,帶着威脅說道,“但是,既然是你帶回來的,那給季天霄下藥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記住,藥,不能停。”“啊那我豈不是要每日三餐守着季天霄。”江河哭喪着一張臉。衛保兒面無表情的點頭,“那是當然。如果你覺得無趣的話,我可以讓陸淵去陪你。”什麼什麼什麼讓陸淵那個悶葫蘆陪他出任務那還不如換成小麻雀大嘴巴景兮江河委婉的謝絕了陸淵陪同,刷的一下消失在衛保兒面前。“郡主,胡氏那兒又有動作了。”見江河出去了,景畫開口說起了另一件事情。衛保兒精緻的眉眼露出一絲興味,“哦那個老嬤嬤倒是精力旺盛啊,她要做什麼”景畫不提,她都快忘了府裏頭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畢竟自從胡氏上次被衛長安那麼一嚇,已經很久沒有出來作妖了。“說起來也是可笑,流翡說,胡氏竟然想趁着郡主和府裏各位主子去皇長孫週歲宴的時候,引開侍衛偷偷潛入郡主的書房找東西。”景畫雙手規規矩矩的交握在腹前,脣微微挽起。連衛保兒都忍不住笑出聲,這胡氏可真是可笑極了。還真以爲,府裏頭的人這麼好騙麼。衛保兒紅脣微張,眉眼如霞,“那就讓她得逞好了,皇長孫週歲宴那日,叫侍衛給胡氏放點水。”“是。”景畫瞬間瞭解了衛保兒的意思,福了福身就下去吩咐了。上官府。衛容端正淡然的坐在上官方對面,上官方當初下帖子的時候,說的是宴請,其實,不過是隻請了兩個,一個是衛容,一個是當今蘭王皇上的第三子。也是衆皇子中下一任儲君人選呼聲最高的皇子。畢竟在帝都的皇子,被封王的只有四個。衛容進府,上官方就引見他去見蘭王,衛容沒有絲毫的詫異或是惶恐。他早就知道上官方是蘭王黨的了,前世,可是衛保兒親手將叛亂的蘭王斬於馬下。現在很清楚的就是,上官方正在拉攏他,替蘭王拉攏他。蘭王此人,心思詭譎,深不可測,但是,有的時候像個傻子,他是性子最像順民帝的一個兒子,同樣的爲了權利六親不認,也同樣的多疑。而且,自從衛嵐商廢了之後,蘭王這個從小寄養在皇后膝下的三皇子就開始被皇后扶持,至於皇后是不是真心的,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皇后爲他爭取了封王的聖旨卻是確切不移的。蘭王今日來,也確實是抱着將衛容招於麾下的目的來的。皇后如今有心扶持他,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目的,但是皇后也告訴了他一個驚天大祕密。鎮南王府裏頭,藏着一批所向披靡的伏龍衛,而掌握着伏龍衛的兵符在佑安郡主手上。蘭王得知這個祕密時,第一時間是震驚,然後轉變爲了貪婪和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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