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求你饒了辛滂吧一切全是妾身的錯,是妾身耐不住寂寞勾引了辛滂郡主求你高擡貴手放了辛滂和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他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知道啊”康嫦兒突然抱着孩子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衛保兒挑眉,脣畔始終上揚一個譏誚弧度,這樣一出犧牲自己表明真愛至上的戲碼,真是有趣孩子是無辜的就憑着他是私通偷情生下來的,就已經是死罪了康氏身爲一國之君的兒媳,而辛滂也是一國之君的心腹太監,一個有夫之婦,一個假太監,這樣兩個人卻暗地裏搞在一起,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全部都罪大惡極“嫦兒,你快起來,求她做什麼”辛滂將康嫦兒拉起來,目光怨憤的看着衛保兒二人。“嘖。”衛保兒很無奈的挽着衛容的手臂,“你看看,這是不服氣呢。”“不服氣又如何”衛容嗤笑,冷冷的說道:“冒充太監,私通廢太子妃,混淆皇室血脈,給廢太子下藥,預謀讓衛氏斷子絕孫加上欺君,簡直是膽大妄爲以下犯上,哪一條,都是重罪,都得死。”衛容將二人的罪行一一列出,聲音不帶一絲起伏,冰涼入骨。辛滂此刻臉色十分難看,衛容說的的確沒錯,每一條都足以讓他死一萬次。“求郡主和監丞大人繞過我的孩子和康夫人,小人願以死謝罪。”辛滂終於開始服軟了,但是臉色仍舊十分難看,夾雜着濃烈的恨意。康嫦兒陡然激動起來,“不,你不能死郡主讓我以死謝罪吧不關辛滂的事情都是我的錯”“直到現在你們還擺着真愛的戲碼來博取我們同情嗎”衛保兒眉梢眼角都染着譏諷,“呵,真當本郡主不知道你們籌謀許久了嗎幾年前,你一進太子府就給衛嵐商下了絕子藥,衛嵐商當時可是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的身份,他的權勢,都是多少女子趨之若鶩的,而你嫁給了他,不出意外的話,以後將會是一國之母,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但是你卻給他下絕子藥,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你根本就是帶着目的性進太子府,想來你與太子的相遇,也是你和你的好情夫一手策劃的吧”讓衛嵐商絕子,只是爲了將康嫦兒和辛滂的孩子扶上位。辛滂身爲順民帝身邊的紅人,更是順民帝的心腹,不過,在衛保兒看來,現在的辛滂,的的確確是順民帝的心腹心腹大患衛保兒的一番話讓康嫦兒和辛滂同時變了臉色,辛滂不敢置信的望着衛保兒,瞳孔因爲震驚而擴大。“看樣子,你猜的八九不離十。”衛容對衛保兒說道。“原來你們纔是那個扮豬喫老虎的人”辛滂不甘心的大喊。衛保兒上前一步,甩了辛滂一個耳光,清脆極了,“你纔是豬”衛保兒現在的心情無比的複雜,甚至可以說是帶着暴怒,她完全不能容忍混淆衛家血脈一事,這是衛氏一族的恥辱。她對於衛氏一族的興耀,大燕的江山,看的很重要,甚至如果順民帝是個好皇帝,她會心甘情願的歸順順民帝。“你”辛滂還未受過如此屈辱,他眼中不自覺的又散發出殺意,“你到底想做什麼”但是衛保兒毫不將他放在眼中。“事到如今,你們還不明白嗎”衛保兒冷眼看辛滂,如今辛滂一家三口,已經是待宰的羔羊了。衛容開口道:“現在我給你們三個選擇,一是一起去皇上面前說出你們所有的罪名,二是現在立刻馬上死,三是”“我們選三”衛容還沒說完,康嫦兒就打斷了他的話,她不想死,更不想讓辛滂,讓他們的孩子死,只要有一線生機,她都要抓住。辛滂雖是心不甘情不願,卻也低下了頭全憑康嫦兒選擇。“既然選三,那就把這個喫下去吧”衛保兒驀地翻轉手腕,手指鉗制着康嫦兒的下顎,辛滂都沒反應過來,衛保兒就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強行將一枚藥丸喂進康嫦兒嘴裏。康嫦兒大驚失色,努力想將藥丸咳出來,辛滂立刻拍打着康嫦兒的背。可是藥丸入口即化,因爲衛保兒直接用內力將其催化,就算是等一下康嫦兒想吐出來,也無濟於事。“你給她吃了什麼”辛滂怒吼,看着眼前神態自若的佑安郡主,他錯了,所有人都錯了,佑安郡主哪是什麼嬌縱的草包,分明就是一個惡魔衛容悠悠說了一句,“第三個選擇就是成爲我們的人,爲我們辦事。”“我們都已經選了第三種了,爲什麼還給她喫什麼狗屁藥”辛滂睚眥欲裂。衛保兒笑,接過康嫦兒臂彎裏的孩子,眸子裏頭盛滿威脅,道:“自然是爲了讓你們聽話啊,這種小手段,想必,辛大人也用過不少吧,說不定還比本郡主更狠,畢竟辛大人可是司禮監的掌印。”“方纔康夫人喫下的是七魂丹,腐屍散知道嗎,七天之內沒有解藥的話,吃了七魂丹的人,會從手腳先潰爛,再到全身,最後就像腐屍散一樣,整個人化作一攤血水。”衛容居高臨下的看着蹲在地上捂住喉嚨的康嫦兒。“你們要我怎麼做。”辛滂聽到衛容的話,臉上不由得出現了灰敗之色,但是更多的是妥協。衛保兒滿意的笑了笑,“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歡迎上我們的賊船。”“我們不是賊船,是好船。”衛容忽的說道,認真的反駁衛保兒的話,“只有不背叛我們,不違抗命令,隨便你們做什麼都行。”衛保兒內心扶額,這是當初她對江岸江河說的話,結果他們二人做的十分好,而且還真的很隨便。一個和陸涯一起成了斷袖一個撩遍全府的暗衛“小人願意誓死效忠二位主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辛滂猛的跪倒在地,雖說還是有着濃濃不甘,但是情勢所迫,不得不服軟。衛容默然這句話異常耳熟,分明是不久前他對錶決心順民帝說過的對於辛滂的不甘願,衛保兒也不急,反正以後,辛滂會知道給她做事的好處,她可不像順民帝那樣疑心病重,動不動就發火,把人拖下去斬了。“每隔七日,我會派人送來解藥,你們乖乖聽話,好處少不了你們的,但是讓你們孩子登上帝位,那是絕無可能的。”衛保兒看着懷裏早就醒了,睜着葡萄般大眼睛的“皇長孫”,他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窩在襁褓裏頭。康嫦兒和辛滂連連點頭,但是目光全落在孩子的身上,二人都提心吊膽,生怕衛保兒會突然拿孩子發難。衛保兒看着皮膚細嫩光滑的小孩子,脣角彎了彎,雖然這個孩子是康嫦兒私通生下來的,但是明顯的現在還是什麼都不懂不是嗎她可沒有虐殺小孩子的癖好。“他有名字嗎”衛保兒問道。辛滂疑惑,康嫦兒卻是快速的回答:“還沒有。”皇上特赦,說這孩子一出生就沒了父親,孩子的名字就由她這個母親來取。康嫦兒是女子,女子的觀察力總是最強,她看見了衛保兒眸中瞬間掠過的親和,她一咬牙,突然大着膽子說道:“求郡主賜名”辛滂瞪大眼睛,“嫦兒你”“郡主已經是我們主子,讓郡主給我們的孩子賜名,是莫大的榮幸。”康嫦兒給辛滂使了個眼色。衛容抿脣,康嫦兒倒是個蕙質蘭心的人,難怪之前連衛嵐商那樣的人都被康嫦兒治的服服帖帖。衛保兒歪頭看向衛容,徵求了一下才華橫溢的探花郎的意見,“你說叫什麼好呢”衛容斟酌片刻,纔開口道:“就叫辛歸吧。皇上若是問起,就說他的名字取自於,南國辛居士,言歸舊竹林,這樣就沒人會想到辛滂身上去。”辛滂一愣,心中頓時涌上五味雜陳的感覺。他完全沒有想到,衛容竟然會以他的姓來給孩子取名。衛容這一舉動,無疑的,讓辛滂內心極爲震撼。他是一個男人,現在也是一個父親。可是他的兒子,卻只能一輩子冠着別人的姓氏,雖然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自行算計謀劃的,但是他心下仍是有着不平之心。“你”辛滂只說了一個字,就對上了衛容那雙淡漠清冷的眸子。“但是,他現在,依舊是皇長孫,所以,他暫時只能叫衛辛歸。”衛容斂眸,看着衛保兒懷裏的孩子。辛滂聽到這話,不由得有些精神恍惚。他和康嫦兒如今,已經不能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是更多的孩子了,因爲衛嵐商被貶爲庶民,永不得進京,相當於守活寡的廢太子妃,如果再懷孕,那就是衆人皆知的不忠不潔了。“如果你們還想着讓這個孩子坐上皇位,我會立刻將他送的遠遠的,畢竟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想要孩子的人。”衛容不緊不慢的說道,語氣中是濃濃的威脅,像是一道利刃紮在辛滂和康嫦兒的心裏。康嫦兒立刻表態她不會這樣做,辛滂也只能跟着康嫦兒的態度所變。衛保兒將辛歸放回搖籃中,小辛歸陡然躺在一個不同感覺的地方,咿咿呀呀的哭了兩聲,康嫦兒立刻將孩子抱起嘴裏哄了兩句,小辛歸馬上就不哭了。衛保兒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果然是有孃的孩子好啊,她想了想,說道:“事成之後,我會放你們自由,帶着辛歸隱姓埋名過你們想要的生活,你們想要留下的話,就不能在一起,違背倫理道德的事情,我是不會同意的。”康嫦兒連應是。辛滂默不作聲,但是他的神情告訴衛保兒,他已經妥協了。就算他不甘心,也是沒有辦法了,不是嗎“你們先走吧,留在玉蘭軒太久,會被某些人抓住機會污衊一把的。”衛保兒對衛容說道。衛容點頭,快要至腰的墨發從肩頭溜到了胸前,他叮囑着衛保兒,“我先去了,你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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