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意識到,身後這個她一直瞧不起的少年欽差是真的會殺了她。她好不容易得來這一切的權勢,還有整個姜氏的做主權,她不能死可是她最愛的人在一旁,她卻如此示弱,如此狼狽姜丹青閉了閉眼,心裏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衛容的匕首的刀尖已經沒入她的肌膚,姜丹青相信,她如果再不說,可能會真的被他殺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次就先放過衛保兒,等日後,一定會把她今日所受的屈辱還給衛容“佑安郡主在後廂房,第二間。”姜丹青忍着怒火,幾乎是從牙齒裏擠出這幾個字。衛容一聽,立刻將姜丹青一腳踹向了梅愁那裏,“看着她,他們不敢動”梅愁內心想:不用說他們不敢動了,我也不敢了。姜丹青的身上到處是血,掌心扎出的口子一直滲血,擦的衣服上全是。梅愁有些嫌棄的叫人把姜丹青看守起來。衛容說的沒錯,只有看住了姜丹青,姜府的人都不敢動。衛容走之前,皺眉看了一眼司徒暮,他真是搞不懂司徒暮來這裏到底是來做什麼的說是來救兒子,也根本沒見到他找。衛容甚至懷疑,司徒暮只是來和姜丹青互相說幾句狠話嗎司徒暮現在連被他利用的價值的沒有了,衛容臨走時冷漠的丟下一句話,“司徒公子安然無恙。”司徒暮一時之間沒聽懂衛容話裏的意思,或者說他聽懂了,司徒子和沒事,但是也得告訴他他兒子到底在哪吧見衛容冷冰冰的轉身就走,司徒暮也跟了上去。其實他心中難得的泛起了一絲愧疚,現在的衛保兒,讓司徒暮想起了自己的妻子,的確像姜丹青說的那樣,衛保兒現在遭受的一切全是因爲他。衛保兒何其無辜,卻因爲司徒暮的一個想法而遭此橫禍,衛容本就不太喜歡司徒暮,如今更是厭惡至極。告訴他司徒子和現在是安全的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要是司徒暮敢再問,衛容怕是會當場和他槓上。司徒暮以前就覺得衛容是個捉摸不透的人,衛容一向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看起來冷冷冰冰,沒想到今日居然做事如此狠辣。倒是讓司徒暮有些意外,和驚訝,他原本以爲衛容是那種沉穩內斂的人,沒想到現在爲了佑安郡主居然展現了這麼血腥暴力的一面。司徒暮已然在心中暗自思考衛容和衛保兒之間真正的關係了。皇帝之前說,鎮南王府只是個空殼,再讓他們苟延殘喘一陣子,以後再一網打盡。而衛容,傳聞似乎與佑安郡主的關係不是很好,但是司徒暮並不相信,畢竟當時佑安郡主受傷,是衛容帶她走的,去鎮南王府,衛容也是言語中一直維護着佑安郡主。而如今,司徒暮越發對衛容感興趣了。相對於每次都被衛長安兄弟和衛容護在身後那位據說不學無術的佑安郡主,司徒暮對衛容更感興趣一些。這樣一個行事果決的人,是個好對手。衛容一路上走過來,姜府侍衛根本不敢攔他,梅愁已經放話了,衛容要是少了一根頭髮,他就先殺姜丹青,再帶兵端了姜府景畫和江河在姜府如同無頭蒼蠅一般亂竄,每間房都進去找。偌大的姜府,要找到一個衛保兒其實很難。衛容直接就往姜丹青所說的地方而去,他知道姜丹青怕死,所以姜丹青不敢撒謊。“四爺”無枝在看到衛容出現那一刻,整個人都開始慌了起來,因爲喫驚她下意識就把以前在鎮南王府對衛容的尊稱給叫了出來,隨後她縮在袖口裏的手緊了緊,咬脣站在原地,但是態度很明顯,就是攔住衛容。衛容皺眉看她,“你是誰,滾開別擋道”保兒,就在她身後的那間房裏了吧,任何擋路者,死無枝一愣,衛容竟然認不出她來了,霎時間,萬般情緒涌上心頭。她有些惡毒的想着,若是她拖住了衛容,讓裏面的人得逞,待衛容進去見到佑安郡主被幾個男人壓在身下的畫面,衛容一定會瘋掉吧,讓衛容看看,平日裏多麼高貴驕傲的郡主,是怎麼赤身裸。體的在別的男人身下婉轉承歡的無枝心裏瘋狂涌上快意,光是一想到那個畫面她就無比暢快。其實倒也不怪衛容,衛容還真不認識景歡,只見過一次的女人,衛容哪還會有什麼印象,即便她之前一直跟在姜晚身邊服侍她,衛容也不可能把注意力放在一個小丫鬟身上。他稍加思索了一下,能這樣叫他的,大概只有鎮南王府的人,那麼面前這個女子,是景歡知道她是景歡後,衛容更是沒什麼好臉色了,他冷冷笑了一聲,“憑你一個叛徒也想攔我”無枝神色微暗,她心中帶着一種幾近瘋狂的快意,她抽出長劍,橫在胸前,就算衛容打敗了她也沒用,裏面也是有兩個高手,憑衛容一人,是不可能越過這兩人去就衛保兒的。“四爺,你一定不知道郡主在裏面是什麼情況吧。”無枝手緊了緊,指腹微微摩擦着劍柄,她內心無數情緒交織,有恐懼,有不安,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嘲諷,那樣一個可以隨意定奪別人生死的郡主,現在正在遭受怎樣的酷刑。無枝抿脣,隨後勾出一抹微笑,“或許,郡主現在正在別的男人牀上顛鸞倒鳳,不知四爺”在無枝還沒說完的時候,衛容眸光浮動,一縷嗜血的狠厲從他眼中迸發出來,他身法極快,衣袍翻滾,絞着空氣中也多出了幾分沉重,景歡來不及閃躲,就被衛容一掌掀翻在地,她慌張的起身,長劍比到胸前,二話不說就攻了上去。無枝無論用什麼招數,都被衛容一一化解,最後狼狽的被衛容赤手空拳的揍得毫無還手之力。衛容淡淡瞥了一眼躺上地上蜷縮着身子的無枝,冷哼一聲徑直推開門進去了。無枝是景歡,景歡是誰,是從鎮南王府出來的暗衛,景歡的一身武藝從哪裏學的當然是蒼梧山,還有陸涯那裏學來的。衛容自小便天賦過人,過目不忘,陸涯是什麼個路數,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況,景歡雖是陸涯訓練出來的,但是無論是內力還是反應上都不及陸涯,衛容怎麼可能會打不過她。就在衛容進去的時候,景畫和江河帶着暗衛也匆匆趕了過來。二人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的無枝。“景歡”景畫的聲音帶着一絲冰冷,認真看去,她的眼中還泛着淡淡殺意。江河也是對她怒目而視。“哈哈哈哈”無枝突然淒厲的大笑起來,她從地上踉蹌着起來,扶住長廊的紅柱子站了起來,她的眼角都笑到迸出眼淚,這世上,哪還有什麼景歡啊,只有一個無枝了。無枝可依的無枝,再也沒有任何棲身之所的無枝無枝突兀的大笑,景畫毫不理會她到底是在發什麼瘋,招了兩個暗衛過來直接把她抓起來,景歡這個叛徒,泄露了鎮南王府的信息,回頭讓郡主定奪。很快,裏面就傳來了打鬥聲,江河第一個反應過來,拎着長劍就衝了進去,他聽見他家四爺的聲音了景畫忙和其他暗衛也跟了進去。一進去,就看見兩個高大的男人正與衛容交手。景畫和江河立刻上前引開了兩個男人的對衛容的糾纏。而那兩個男人一見進來了這麼多看起來訓練有素的暗衛,對視一眼,眼神微閃,立刻跳窗逃走了,很快就有一隊暗衛追了過去,不管這二人怎麼逃,也逃不出姜府,外面還有官兵在把守。衛容目光復雜的破開外面的鎖,推開了那扇緊閉的門,他內心一陣惶然,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恐慌,油然而生的是無比驚懼。他第一個進去了,掀開門簾,入目便是衛保兒被三個男人壓着手腳按到在牀榻上,而她的身上還坐着另一個男人,正赤身裸體的在解衛保兒的衣服。衛保兒的衣裳,只剩下最後一件裏衣了,再往裏就是貼身小衣了,他甚至還聽到那人的污穢不堪的說着,“嘖,帝都的貴女果然不一樣,瞧瞧這皮膚,真是滑溜的很。”衛保兒的眼神裏,透着從所未有的絕望。衛容心頭一緊,隨之而來就是憤怒,憤怒之餘夾雜着一絲慶幸,幸好,幸好他來的及時翟駟聽到門口的動靜後,立刻扭頭,剛一轉過頭,就撞上一雙赤紅的眸子,裏面盛滿驚怒,下一刻,翟駟就被衛容一拳打在臉上。翟駟身上寸縷不着,他忙從地上找了一條褲子隨意套上,外面涌進一大批暗衛,衛容立刻將窗簾放下,脫下了自己的斗篷給衛保兒披上。在這個過程中,其他三個男人被這一幕驚呆了,也被突然涌進來的人給弄懵了,等反應過來時,脖子上已經架着好幾柄長劍了。衛容眉目間攜着狠意,他將衛保兒緊緊抱在懷裏,衛保兒身下的羅裙還是完好無損的,只是上衣都快被扒的差不多了,尤其是衛容踏進來那一刻,整個圓潤白皙肩頭的暴露在空氣之下,灼傷了衛容的眼,他的保兒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現在卻被這樣侮辱若不是他來的及時,這個四個男人想到他再來晚一步,會發生的後果,呼吸都不由得加重了幾分。他摟緊衛保兒,衛保兒一言不發,眼神空洞沒有焦點,臉靠在衛容胸膛,最後恨意從心底席捲而上。而姍姍來遲的司徒暮來到時,只看到了鎮南王府的暗衛壓着四個男人出來,這些暗衛臉上個個都帶着無名之火,兇狠的目光似乎下一秒就會將那四個男人生吞活剝。司徒暮心裏暗暗一驚,所以,佑安郡主到底有沒有被這些人給侮辱。如果佑安郡主真的出事了,那麼鎮南王府,肯定要和端王府勢不兩立。畢竟這些事情的確與他有關。司徒暮神色未明,剛毅的臉龐上難得的掛上幾分沉重,他經歷過這樣的一個噩夢,他的妻子,被姜丹青用同樣的手法侮辱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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