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着倉庫回古代 >第二百七十章 收拾收拾家業
    三九心裏是偏愛酉禪寺旁的山頭的,地方大,水勢好,人少,方便起壩。不過到底怎樣,還得李咎自己決定,她只負責將這裏記了下來。

    除了酉禪寺旁的山頭,其他幾個地方有近有遠,有大有小,李咎買下後可以真的用於蓋莊園。

    現在的青山縣李園已經太小了,小得住不動人,後來的人以及成家的人幾乎都住在荒山、學塾和皇莊那邊。

    金陵比青山繁華得多,如果李園要在金陵做別院,按李咎的性格,多半又是像青山李園那般廣招各種長工短工。既然已經吃了一次虧,那麼這次就得提前計劃好。

    三九一邊打理着裝飾的任務,一邊將考察心得寫成厚厚的一本記錄給李咎送了過去。

    她還打聽了一下各個地段現有的主人,絕大多數都是無主的荒地,給當地的村子一些錢就足夠了,如果李咎願意在村子裏招收工人,可能都不需要出錢。

    酉禪寺邊上的地的主人倒是一直沒有音訊,三九拜託了妄禪師幫忙捎信兒去,了妄禪師很爽快地答應了,但是寄出去的信遲遲沒有迴應。

    怎麼會有迴應呢,了妄禪師的信要經過層層轉寄才能到達最終的主人手上,每個環節都可能會耽誤幾天甚至半個月。本來就長達一個月的送信旅途,在這些枝枝節節裏,足足耽擱了半年才送到目的地。

    然而土地的主人剛剛啓程南下,那封信被收了起來以備她將來回轉再看。

    這一切背後的事情,了妄禪師和三九當然不會知道了。三九雖然最喜歡這處山頭,也只能做拿不下的打算了。

    不過這本也不要緊,李咎並沒有要求一步到位。

    且李咎除了織造業,還在琢磨其他行業,將來肯定還有其他廠房要尋覓地方安置。一年等不到迴音,還有兩年、三年……

    真到了那時候,李咎的產業在金陵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別說這處山頭,就是更好的地方,自當輕而易舉就能收入懷中。

    這都是後面纔要考慮的事情,此時此刻的李咎正在青山縣梳理着他的產業。

    年前三九一個盤點讓他恍然發現自家的攤子鋪得有點太大了,攤子大就少不了人多,人多必定事雜,枝枝蔓蔓,不清不楚的,比較影響各種事情推進的效率。

    李咎決定趁着農忙時大家都撲在地裏,各處副產業都降到了最低開工線這麼一個機會,把該辦的事全都辦了,到農閒時正好甩開負擔輕裝上陣。

    李咎經常對某個單一的產業進行歸攏和安置,全盤梳理倒是頭一回,於是今年傅小貴兒連趕考都沒去,就幫着李咎打下手了。

    現在李咎已經裝備成熟的主要產業除了農莊,最主要的就是紡織一廠、蜂窩煤、水泥、青山筆、榨油坊、肥皂香丸等日化假生產真拆包線,此外還有入股形式參與的木子衣鋪、柳記貨行、養路隊。除了已經步入正軌的,還在起步的還有玻璃琉璃燒製坊及其輔助冶煉的窯,郵遞驛站、養殖畜牧,再稍微遠一點的還有銀鏡、農具在等着排單,此外還有純輔助作用的學塾、樣板房、德雲社和印刷作坊。

    這是產業線的部分,是生產相關的。除了生產,還有分配,分配就涉及到賬房入賬出賬,本地市場、江南市場、大雍市場和海外市場的分配等一系列和物價民生更相關的事情。

    雖然除了種田之外的每一項事情都沒鋪開,都維持在一個較低的活躍水平,這麼多事匯在一起,依然讓李咎覺得頭疼。

    這時候就顯出來吳管家的不足來,吳管家守成都不夠,要把這麼大一堆事盤活,那是不可能的。

    三九有這個能耐,李咎卻不想讓她一輩子打工,而是希望三九有自己的產業。三九把木子衣鋪打理得那麼好,後來接了紡織廠,也做得有聲有色,只給自己打工未免屈才。

    李咎自己就更沒時間管雜務了,雜務越多,他抄書抄圖的時間就越少。書也好圖也好,沒有哪個是從現代抄來直接就能用的,必然需要他自己先喫透,沒時間他哪來的功夫喫透?抄《西遊》一本書花的時間竟然比《三國》要多出一倍,也是因爲這一年多他的俗務越來越多,不得不壓縮其他的時間。

    然而李咎對這個時代最大的意義是物資和知識體系,在縣丞老黃他們的掩護下,倒騰物資沒什麼問題,知識體系的建立卻不能在這裏擱淺。

    傅小貴兒去年負責郵遞事業還是很理手的,他是個非常實幹的人,又比李咎更理解這個時代的底層人,且比李咎少了些良心和底線,辦事比李咎利落得多。

    李咎喜歡和一切人講道理,除非陳中友那樣的衣冠禽獸,那才值得李咎出手殺人。一般的小惡之輩,李咎總想着這樣的生存環境,養出來怎樣的壞人都不足爲奇,更願意去講道理、說服那些不服管教的人。

    例如郵遞業剛開始的時候,未嘗沒有人拿損壞的東西訛錢,又或者有短視的郵遞員私吞顧客的包裹。又例如李園還在保密階段的種子,時常被人偷拿回家私自栽種,顆粒無收後卻又腆着臉來訛詐李咎。

    李咎會覺得是因爲他們不曾讀過書,不知道做人的道理,且自家制度沒跟上,這纔給了他們鑽空子的機會。李咎的處理辦法就是罰抄家規,抄完再掏心掏肺地與他們仔細聊一聊,找到問題思想的根源,從源頭解決問題。

    傅小貴兒就不一樣了,他得了李咎全權負責的許可,也不怕李咎覺得他寡恩刻薄,先將嚴格的約束制度做好,遇到問題就按制度辦事,該打的打,該扣錢的扣錢,該扭送官府的扭送官府。雖然不能除根,在傅小貴兒看不到的地方可能會更壞了十倍,但短時間內極爲有效,風氣幾乎爲之一新。

    李咎何嘗不知道獎善罰惡是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只狠不下心去對待普通人。傅小貴兒自願做惡人,李咎只交代他不可因爲手裏捏着別人的身家性命就肆意妄爲,辦事前先想想自己的當年。

    傅小貴兒還欠着李咎一屁股債,他自己也願意接走李咎手裏的各種亂攤子,李咎就帶着傅小貴兒和王得春一起收拾了一個多月,終於把萬事都理清了,各產業的負責人和替補都找齊了,班數也重新排了一遍,就將這一堆堆的雜務交到了傅貴手裏。

    傅貴到今日纔算是真的出了頭,便是滿身的意氣風發和躊躇滿志,終於把過往的陰鬱都扔下,行事不再似過去般尖刻,反而常有笑意,更有李咎寬容、和善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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