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着倉庫回古代 >第二百八十八章 我躺着就把錢掙了
    覺得李咎對戲班的重視很奇怪的人不僅有外面的平頭百姓、學子儒生,也有李園自己人。

    即便是對李咎言聽計從的三九、吳管家都難免覺得這就是李咎任性喜歡聽戲。

    那邊戲班裏的千紅還有一絲期盼,期盼李咎是爲了她們戲班的姑娘所以才捨不得放手。即便李咎喜歡的姑娘不是她,她也高興。彷彿喜歡了一個姑娘的李咎就是凡人了,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難以捉摸的李大老爺了。如果李大老爺是凡人,那她說不定也可以摸得一下。

    李咎哪裏想得了這麼多,他純粹只是覺得一場戲能影響的人比一本書還多,所以纔不得不把戲班捏在手裏。

    大雍朝除了青山縣,滿世界找不到第二個識字率超過三成的地方,一本書也就十分之一二的人能看懂,但是一場戲,卻是八成人都能聽明白的!

    娛樂性的東西傳遞思想會在春風化雨中不知不覺地進行,這纔是它最可怕的地方。

    不管別人怎麼評價,李咎絕對不會放手這三個地方,學塾代表學說的發展方向,印書作坊承載着學說的傳播,而戲班影響的是萬民的思想,只要李咎還想推動這個世界朝着他的目標轉動,他就必須考慮到文化思想層面的東西。

    徹底剝離掉身上的雜務之後,李咎對王得春和他的七加二個徒弟做了爲期半個月的財務集訓,把賬冊和票據全部統一,又教了一些看做賬的手段,就放心地將所有產業都託了出去。

    王得春摳門得緊,而工匠的獎金是從李咎的私人賬戶裏出的,最大的一筆支出被李咎擔了,剩下的都是王得春那裏把着,想必以後浪費、瞎報的情況會少很多。

    最後還剩下十來個位置空缺,但是都不算特別關鍵,都是偏老黃牛的工具人,短時間內補不上,也不用急着補,等下一代成長就行。

    人選分配好了以後,被三九點名的幺娘和桂子商量着,幺娘留在青山城處理青山城的雜務,小蓮和桂子一起去了金陵,打理金陵那邊的產業的雜務。

    桂子是新晉聘上的,除了她之外,還聘了宋娘子等人。宋娘子之前給木子衣鋪做了兩年多短工,聘上之後就被安置在紡織廠的班頭位置上實習,跟着幺娘學李園的層層套路。實習期一個月月錢三兩銀,轉正後是五兩銀,分紅則按紡織廠的年度計劃來算,少則十兩,多則十倍。

    這以後宋老三的腰桿就更直了,就算很多人酸言酸語說他怎麼怎麼不如老婆子,他也無所謂。

    宋娘子工作體面,錢還多,他躺着就喫肉喝酒,他管別人怎麼說呢?

    別人說:“你婆娘心要養野了。”

    宋老三:“我躺掙一百兩。”

    別人說:“你這還不如給大戶人家當贅婿。”

    宋老三:“我躺掙一百兩。”

    別人說:“你真給男人丟臉,被女人騎在頭上撒尿。”

    宋老三:“我躺掙一百兩。”

    ……這天就沒法聊了。

    同樣的情況還發生在其他幾家,因爲李咎給的實在太多了,最後的結果免不了都導向了羨慕嫉妒恨。

    話雖如此,沒選上的人表面上嘲笑,實際則暗暗卯足了勁兒繼續學,爭取李園下次選人時可以殺進去。看李園的發展速度,想必這一天也不會太遠。

    發生在青山縣的這場熱鬧,也隨着各種小報紙小月刊和小道消息向四面八方擴散着,不足月也傳到了金陵。

    和三九有往來的人知道三九身邊確實多了幾個人,她的女兒也已經被接到了金陵,暫時做了這邊的賬房先生,便信了十分。

    只是傳言越傳就越沒樣子,等傳到公主那裏,已經成了李咎不滿科舉取士,自己搞了個李園取士,安心要和青山一代的科舉別苗頭,致使好些天縱之才疏忽學業,爲了錢財阿諛趨附。

    城陽當然是不信的,她和李咎恢復書信之後沒少從李咎那裏打聽這些事。李園選拔人才,城陽算是金陵城前幾個知道的人之一,只比三九和尤南晚一些些。

    最後李咎選出來的八個人,城陽也都知道,四男四女。女子不提了,本就沒有考科舉的資格,四個男子也都不是科舉出身的人,那四個人中有三個是匠戶出身,本也不能科舉,還有一個是“德雲社”的樂師,這離科舉就更遠了,民間的樂師幾乎屬於累及三代的賤籍了……

    是以有風言風語傳進來時,城陽也只作聽不懂。不是說她修身養性,不管外面的事,就是說三人成虎,出頭的椽子免不了被風吹雨打。

    等傳小話的聽明白城陽是嘲諷他們做了那讒言害人的“風雨”,他們也不好意思了。

    城陽現已經挪到了楊家的別院居住。

    比起規規矩矩的行宮,倒是這種私人審美被髮揮到極致的別院更得她喜歡。

    善兒前月生下了一個女兒,城陽瞅着很喜歡。原本爲了避嫌,喜晴等人打算將善兒和她女兒一起送到酉禪寺旁的卯月庵住着。因城陽喜歡,偶或打發人抱了小女兒給她瞧一瞧,那善兒母女就留在了楊家別院。

    倒是劉善兒半世飄零,到公主憐憫她,她才得了喘息之機,如今越發謹言慎行起來。喜晴商量送她去卯月庵時,她原也願意,已尋了經書在看。後來雖未成行,她卻已將佛經看了進去,竟頗有出塵之意。

    那日城陽閒談中提及這次拿祖宗做說法跑來了這裏,卻是爲了和離。雖然已祭掃祖墳、祭拜宗廟,到底說了嘴現在祖宗眼裏,心中仍是有愧。

    劉善兒情不自禁地便說道:“我倒是有個想頭,我願意做公主的替身,去卯月庵念一世的經,爲公主祈福、修行。”

    城陽一愣,先謝了她的好意,又拈着一枝花,問道:“爲我祈福我倒是懂,修行卻是修什麼呢?”

    善兒回道:“修來世,修功德,修因果。”

    城陽道:“倒也用不着,反是你今生命苦,爲自己修今生纔好。你纔不到二十,未來的路那麼長,那裏就這麼死灰枯木一般了。”遂不應允,還命她時時跟着自己,多體味體味凡人的樂趣。

    楊家別院的每個角落都充滿了江南水鄉繁華地的溫柔繾綣和不吝重金的闊綽。

    不論是七寸長的全貝微雕山水圖摺扇,或是九層雕刻的鬼工球,突出一個花錢也買不着。

    不過城陽見多了奇珍異寶,覺得這些雖罕見,可京城也不是找不出來,她自己最喜歡的還是在京裏也不曾見過的新鮮東西,比如裝飾的寶石盆栽,比如琉璃彩窗,比如慧文繡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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