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帶着倉庫回古代 >第三百九十四章 新局勢
    雲夢二道的使者學習進入了實習階段。

    通識基礎、因地制宜、旁聽觀察之後就是實踐課,實踐課的起點是實習。

    實習就是派往已經存在的技術站站點去幹活。

    使者裏的歐秀才和辛秀才其實已經去過了,這次已經是第二回。

    他們按三四人一組分隊,每組至少兩個身懷武藝、拳腳的人,各自被派往了金陵和附近的各個村落的技術點,作爲技術點的技術員直接投入工作。

    此時嶺南、嶺北、淮北三道的使者也到了,正好頂上空,開始新一輪的通識課學習。

    而尹州的那部分人剛剛結束因地制宜的技術課,被派到附近的花圃去進修大棚的管理。

    就連楊大郎也不例外,不過他去的是尤家的花圃,還帶着李咎給的精修過的《高中數學》和《高中物理》六本書。

    楊大郎覺得自己在李咎給的書裏看到了天堂。

    天堂不天堂的另說,李咎這裏也算看到了希望。

    雖然每個省道送來的人都要折騰一番才能確定下人選,至少每個省都有那麼十六個人可以回去傳播新的知識。

    考慮到各個道選人的範圍就那麼大,還能選出十幾個樂意前來的,李咎覺得挺好。

    特別是楊大郎這種,出身名門望族,在同輩中舉足輕重,還天賦過人的少年仔。出類拔萃的晚輩往往被起師、其父、其祖視爲嫡系繼承者,而楊家卻讓他來到了金陵求學李園。他的出現隱約代表楊夢仙的意志,也昭示着下一代人裏已經有了爲李咎張目的人。

    楊大郎身份雖然有點特殊,且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家公子,卻照樣和其他人一樣下地幹活。半年來,他的身體也強健了,似乎那點兒呆氣也少了些許,倒更像是個農家的傻小子。

    這樣的楊大郎卻和五娘更像一雙夫妻了。

    五娘野性十足,楊大郎之前書呆的氣質太強,倒是現在,剛剛好。

    尤南過大壽的時候,楊大郎特意從外面趕回來祝壽,尤老相公差點沒認出來,還問了句“這是誰家的哥兒,好個體魄”。

    五娘當時就笑得直不起腰。

    尤南今年是八十四大壽,年份特殊,又是高壽,江南數得上的人都來道了賀。

    老嶽、李咎、城陽、三皇子自然親自來了,金陵、淮南、淮北的名望如黃致等,基本都是當家人或準繼承人親往祝壽。

    嶺北的夏太守和老張也派了親信前來祝賀。

    遠在關中的二皇子、遠在魯東的大皇子也有各自的屬官長史趕到。

    尤復是尤南指定的尤家下一任家長,代父親迎送賓客。

    尤晉作爲哥哥的副手裏外幫襯。

    從外地趕回來的尤家大郎二郎三郎四郎、大娘二孃三娘並夫婿還有傅貴夫妻在一旁打下手,趁機也沾點人脈。

    江南的尤家老宅和祖產會有尤復打理,尤晉則會在分家後去京城繼續闖蕩。

    傅貴已經參加了舉人試,成績就在這幾天要公佈了。如果他考中了,接下來尤晉就會帶傅貴一起進京,傅貴去京城學習、考試,此外還要給李咎充當一個在京城的“駐點”。

    後面這件事李咎自己本沒什麼想法,是尤南提出之後,傅貴自願領了這件事。

    尤南覺得李咎的攤子鋪得大,步子邁得快,未嘗沒有現在人眼裏成爲肥肉或者眼中釘。他因爲欣賞李咎的作爲,之前一直親自出面保的李咎。

    這兩年漸漸的尤南也保不太住了,畢竟人離了政治權力中心,說話的分量難免不足。而且李咎慢慢地觸及了一些人的核心權利,之前尚且中立的人很難繼續中立,而李咎在京城沒有經營,很難活動活動。

    同時皇帝陛下年紀漸大,中宮皇后沒有嫡子,遲遲沒有立嗣。

    一個皇帝年紀漸大,意味着他會變得溫和、多疑……

    也意味着他和他的孩子即將發生一場殘酷的鬥爭。

    如今皇帝陛下的六個孩子中最小的都已經上了學,最大的今年冬天就要大婚,還一次娶、納了四個。二皇子三皇子的婚事也擺在了檯面上,聽說二皇子的正妃人選已經定下,正妃鄭氏幺娘已經被皇后接走撫養了。

    李咎有錢有才,還是皇帝陛下心中取中的晚輩,卻沒個家族勢力臂膀,也無妻族從中周全,無異於身懷異寶的孩童,稍不注意,他就會成爲皇權爭鬥的炮灰。

    李咎自己又是個棒槌,不願意拿自己的婚事去綁牢一個靠山,又不願意和京城的頂級豪門站隊。雖有皇子的交情,那交情還不如不要有——沒有交情尚且能做純臣,有了交情還不知會被怎樣編排。

    尤南不得不爲他多想一些。

    傅貴是李咎的弟子,是尤家的女婿——雖不是上門女婿,但因傅家門第不好,和上門女婿只差了一個正式的名頭——總之是個非常好的人選。

    此人還特別的精明圓滑,既懂得審時度勢,又不一昧地諂媚攀附,既精於庶務,又洞悉人情,長相也俊,談吐也好,正是送去結交官宦的好人選。

    傅貴自己也願意極了。

    他本就不是那種清高傲氣的書生,只要能達成目的,什麼手段都敢用得。這兩年也就是因爲李咎和尤璦以身作則地同化,黃致和尤復言傳身教地約束,這纔沒有走歪路。現拿各種標尺量一量,他是個標準的實幹官僚六邊形戰士,舞臺越大觀衆越多他越來勁兒。

    尤南和李咎一提,李咎自己只說看傅貴兒的意思,傅貴當場就抱拳領命:“我願意去。金陵的江山,是趙姐姐打的一半兒,北方的江山,就交給我來!”

    尤南擡手就是一卷書敲他頭上:“你這是反賊發言知道麼!以後不準說了!只有你師父你媳婦在也不能說!”

    李咎見他選了一條最艱難的路,也沒勸他什麼。傅貴一半是爲了權勢,一半是真的了李咎的事業,他一個既得利益者,還有什麼可不滿的?

    “既然如此,就去吧。年後你和二老爺去了京城,一定小心謹慎,萬事保全自己爲上。凡事不可爲則不必勉強爲之。錢不要怕花,有多少給你多少。不過,不要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你和你媳婦這樣,就很好。”

    李咎的暗指是傅貴用心機極多,比如和尤璦的婚事,就是他主動攀附來的。李咎不反對這種心機,不過他希望傅貴不要走上歪路,用這份心機去辦事。傅貴攀附了尤家之後對妻子一直極好,這樣尚且算個好人。

    傅貴連連說“記得了”,又和尤南行了個禮,再直起身來,滿眼都是戰鬥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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