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君塵司徒玲靈 >第三百九十八章 你的後人 和我有關係嗎?
    對於龍紋瓷器這件事情,劉青龍的態度一直都很支持,非常的支持。

    或許是爲了對龍君塵無情壓榨的補償,又或許是,劉青龍覺得,讓龍君塵自己心安,讓他辦好自己的事情,這樣能夠更好地利用他爲軍情六處辦事。但不管怎麼說,對於龍紋瓷器,劉青龍是默許的,默許龍君塵能夠利用軍情六處的能力去協助他找到這個東西,而且龍君塵是大都督,本來也有這種權力。

    龍君塵眼皮子略微擡了擡,擡起手中的茶碗輕輕啜了一口,不動聲色地說道:“寧風兒,你要記住一件事情。不是我想要動他,而是,他想要動我。”

    龍君塵嘴角微翹,他雖然微笑着,但是一股寒冽的味道開始傳遍四周。等了半晌,寧風兒沒有接話,她不是不明白龍君塵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個話題不需要繼續進行下去了。

    房間內重新陷入了沉默,龍君塵眼中閃過一抹惶然,將寧風兒這妮子重新打量了一遍,她膚如凝脂的臉上隱隱有着一抹倦容,龍君塵無來由地心頭一疼,覺得自己內心的某處柔軟似乎被隱隱觸動了一下,他嘆了口氣,轉而接着之前戛然而止的問題,幽幽地問道:“那你呢,你爲什麼想要加入軍情六處?”

    “爲了我的後人。”寧風兒臉色表情一滯,心頭一動,嘴巴上卻是想都沒想就說了出來,龍君塵略微一愣,對這個答案覺得有些敷衍,想要嗤之以鼻的笑出聲來,可又看到小姑娘臉上那抹認真的表情,龍君塵話到嘴邊又被噎了回去,旋即苦笑,的確,能加入軍情六處這種地方的,在某種程度上,對某些事情,都某些認定正確的事情,都會有些近乎變態的偏執。

    書房內的氣氛有些尷尬,忽然,龍君塵心頭一動,沒頭沒尾地調笑了一句,湊趣着說道:“嘶,你的後人?咳咳,那,你的後人和我有沒有可能發生什麼關係?”龍君塵的色狼本性是存在於骨子裏面的,玩笑一開,便哈哈大笑,在言語上佔着姑娘家的便宜。

    寧風兒,卻沒有對龍君塵這個下作的笑話表現出應當有的憤怒,只是有些好奇地看着這位大都督,看着這噙着溫柔微笑的龍君塵,心情微亂,暗想這人年紀輕輕,已經手握重權,身居軍情六處大都督的職司,論文,書畫雙絕,南江北梁都稱他爲師;論武,萬龍之王,龍行者的天縱英才都以他爲尊,在外人面前總是一副溫柔可親卻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模樣,怎麼每每在自己的面前,他總像是個市井之中的無賴小混混?給寧風兒一種錯亂的感覺?

    龍君塵的目光深邃而悠遠,見寧風兒沒有說話,便也不吭聲了,隨着他略帶輕挑的話慢慢飄到了窗外,寧風兒的目光,也隨着大都督的眼眸移開了去,目光如炬,緩緩落在了窗外,二人的面前浮現出了一番奇景。

    在十幾公里開外的海域邊緣,不知何時升起來一條長長的光帶,流溢着燦若星辰的光點,星星點點的淡藍色光芒不算耀眼,但在漆黑的海面上絕對醒目。

    這些光點若是單看,有點像墳堆附近的陰森磷火,可當它們匯聚成光帶行於海面時,卻變得氣勢恢宏,流溢着斑斕的光彩,如同無數艘巨大的寶船高懸燈籠,從容不迫地縱隊前行。似有漫天星斗,倒映在海面,有淡淡的霧靄漂浮其間,給光帶增添了幾許神祕莊嚴的氣氛。

    龍君塵緩緩點燃了一根香菸,菸頭紅光一閃一閃,龍君塵吐着氣,煙霧漸漸迷離了龍君塵的臉,讓他整個人變得朦朧了起來。

    他輕輕嘬了一口,發現身旁的寧風兒已經被那番奇景給深深吸引了,他衝着那團奇異的光影努了努嘴,對着寧風兒解釋道:“在這海洋裏,有很多發光的浮游生物,白天躲在海底深處,晚上浮到水面上覓食。爲了方便尋找食物和求偶,它們進化出了生物的熒光。當氣候和環境適合的情況下,大批浮游生物羣聚在一起,就像是在海底開prty一樣,有的時候,我倒想變成一條魚,無憂無慮地暢遊在這大江大海里,七秒的記憶足以讓我記住珍貴的美麗,忘掉不堪的煩惱,讓我欣賞着煙花浩渺的星河。”

    一夜無聲,龍君塵一覺睡到第二天寅時三刻,黑甜無夢,沒有暈船,沒有做噩夢,也沒有想家。

    翌日清晨,風和日麗的幾天好天氣終於是結束了,天空被雲彩遮住了,風也大了起來。刀美男對着船上的衆人發出警告,說很快就會遭遇風暴,船隻會發生劇烈的搖晃,讓大家做好準備。

    龍君塵並沒有因爲刀美男的警告而少喫一塊麪包,少喝一杯牛奶,他並不怕暈船,再者說了,就算真的吐出來了,也沒什麼關係,總之,不能因爲等會兒的風暴讓現在的龍君塵餓着肚子,人生苦短,及時行樂嘛。

    此時天色也開始慢慢陰鬱起來,大塊大塊的雲彩把陽光擋住,只留下一道金邊,金邊在烏雲的圍攻下掙扎了一下,很快連金邊也看不到了。湛藍色的海水顏色逐漸變成灰藍,渾濁不堪,遠方一層層的浪牆推鋒而進。在遙遠的天邊,令人不安的黑色如洇入宣紙的墨滴,正朝這邊擴散而來,眼瞅着就要滴下來了。

    即使是在晴天,這樣的景象也足以使人心生動搖。壯觀的海洋鉅變,讓這條本就孤零零的船顯得更加微不足道,有點像獨釣寒江雪中的一葉扁舟。

    刀美男爲了節約燃油,當然,也是因爲在這種天氣下逆風而行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索性直接把發動機給關掉了,完全隨浪漂動。如同一個絕望的登山運動員,忽高忽低,跟隨着洋流的軌跡,像是在攀登一座座流動的大山,卻看不到山峯,只是無畏,無爲地攀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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