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龍見龍君塵沒把自己的嚴肅當回事,當即面色一板,乾咳了兩聲,從牀上坐了起來,嚴肅地對着龍君塵說道:“你少貧嘴,龍君塵,你別想這麼容易就糊弄我,我知道,寧風兒的官銜可沒大可以直接讓神祕司停職查處的地步,你敢說,在這背後,沒有你的授意?好像只有大都督級別的人或者是我,纔有這個權力吧。”
龍君塵聽到劉青龍那官銜來說話,看着劉青龍死死盯着自己的那一對清明眸子,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搪塞不過去了,他訥訥地愣了片刻,卻不知從何解釋,畢竟龍族的祕辛他並不願意透露給護龍者之外的人,他猶豫了片刻,半晌後嘆息道:“青龍兄,有些事情,我恐怕真的很難跟你解釋。我怕你,接受不了的,這,真的不是一個玩笑話,也不是我想搪塞你隨便找的藉口。”
“怎麼,嫌我老了?思想落後了?”劉青龍見龍君塵不似玩笑,忽然嘆了口氣,瘦削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光滑無須的下頜讓他臉上的皺紋顯得愈發地深,蒼老之態盡顯,龍君塵有些失神地看着劉青龍,覺得這一次回來之後劉青龍似乎的確蒼老了許多,整個人的身上都蒙上了一層灰灰的氣息,讓人很不舒服。
不過,兩人心照不宣地便沒有再提及神祕司的事情,劉青龍也清楚這小子石頭倔驢,一旦堅持的事情自己是很難說動他的,於是乎,一老一少繼續聊着天,龍君塵岔開話題,將自己一路上的趣聞以及一些隱祕的事情告訴給了劉青龍,尤其是將遠古遺蹟裏面發生的奇聞異事,那些修道界如何如何的天才,自己有如何如何的收穫云云,事無鉅細地都講了一遍,除了殞龍會的事情之外,關於修道界的一些事情他都沒有多加隱瞞。
劉青龍知道龍君塵是在故意把自己的注意力引向別處,也不再關心神祕司的事情,他只是覺得這小子的經歷的確頗有意思,索性就從善如流地聽了下去,龍君塵見劉青龍有興趣,強自收斂心神,很認真地將所見所聞都講了一遍。
劉青龍一邊聽着,一邊用枯瘦的手指輕輕敲擊着牀頭櫃上的拂塵,他的手指指節突出,就像竹子的節一樣,只不過,是有些暮入黃昏的枯竹。
“這次在印天島做得不錯,遠古遺蹟的事情塗冬也告訴我了,哈哈,不過,我現在不關心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老了,也該放權讓你們去做事了。”劉青龍見龍君塵唾沫橫飛地說了一大通,趁着他換氣的功夫接過了話頭,“不過你讓塗冬那小子留在印天島,會不會太心大了一點,那邊的局勢不比內地,塗冬還年輕,畢竟容易心浮氣躁,加上閱歷有限,我怕。”
對話快要結束的時候,劉青龍似乎才大夢初醒般補充了一句,“神祕司那邊不能一直停擺,停職查處只是緩兵之計,你抽空了還是去處理一下,你全權負責,我就不管了,別給我惹出什麼大亂子來就行。”
不惹出大亂子,其實就是不鬧出人命,只要不涉及人命,這事,就好說,可是,劉青龍有些時候真的低估面前這位溫柔少年內心的陰暗與狠辣了。不過,劉青龍如此放權,也是一種信任,劉青龍對龍君塵絕對的信任,劉青龍知道龍君塵的辦事能力與立場,所以,既然後者不願意過多提及,他就索性直接放權,讓龍君塵放開手腳去做。
雞生雙黃,先喫半邊,劉青龍這邊暫時不提了,但既然劉處長側面提醒了龍君塵神祕司那邊不能一直處於停擺狀態,龍君塵自然是要去處理一番,於是輕車簡從,事先也沒有和神祕司的頭目打招呼,就帶着自己的親信寧風兒,兩個人就這麼很招搖地去了神祕司的總部。
神祕司和軍情六處的其他部門都不同,首先是它管理的事務和普通的情報部門大相徑庭,事涉神州國最高的機密,那些檔案文件更是無從尋覓,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做些什麼,包括軍情六處的內部人員,他們的任務是絕密級別的。不用聽命於劉青龍這個軍情六處的處長,直接服務於最高階級,負責一干靈異詭事,至於具體是什麼,則沒人說的出來。
所以他們的總部更加隱蔽,而且,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他們的這個神祕司需要極大的地盤,打從許多年前神州國中央政府劃出了閩南的一塊地後,漸漸便成了一處特區所在,面積竟是比一個小州還要大些,地位十分特殊。
?而且神祕司神祕司,最重要的就是神祕二字,既然要神祕,那就要保密,那就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它最深處的祕密,所以在神祕司的保衛工作以及保密工作上,神州國的中央政府真是下了血本,首先就是它的位置,也就只有龍君塵劉青龍這種級別的官員可以真真切切地知道神祕司總部的具體位置,其餘人,根本沒有權限知道。
而對於這個本來就隱祕很好的神祕司,神州國的政府進行了全封閉的管理,一共設置了十條封鎖線,最外圍是軍方的人,越往裏走,就是神祕司和軍情六處兩撥人分開來鎮守,互相監管,像多層的漢堡包一般夾着,外面有大面包守護着,嚴絲合縫,最裏面幾層自然就是神祕司內部的人才知道里面的光景。據傳聞還有一名半神境的強者鎮守其中,當然,這等祕辛,幾分真假,龍君塵等人自然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