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城,全國鑑寶行會的總會長,一生從未被打過眼,沒想到,這徒弟竟然選了個這個見利忘義的傢伙。
龍君塵和許一城關係很好,所以除了憤怒之外,也是希望能讓許一城好好認清這個徒弟的真面目。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老者顫顫巍巍的聲音,“萬龍之王,我到了,現在去哪”
“行了,在青山鎮,就不要叫我萬龍之王了,叫我君塵老弟就可以了。”龍君塵眉頭一蹙,提醒道。
“好,君塵老弟,我剛剛下飛機,還在銀海市,正在往青山鎮趕”許一城語氣急促地說道。
“那你直接來公安局吧,就銀海市市裏的公安局,讓司機開快一點。”龍君塵壓低了聲音說道,說完,便快速掛斷了電話。
這時,莫一柏已經趕到了公安局,龍君塵也沒料到這個傢伙竟然這麼快,感覺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看來這傢伙消息還很靈通嘛。
龍君塵摸了摸下巴,微笑着和剛剛進門的莫一柏對視了一眼,後者眼眸當中的陰鬱之色,簡直都快要流出來了。
“莫會長,怎麼又見面了”龍君塵噙着微笑,打了個招呼。
莫一柏皮笑肉不笑地抿了抿嘴,“別在那裏嬉皮笑臉的,我來,是辦正事的”莫一柏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時候,警察也看到了莫一柏,趕忙迎了上去,“哎呀,莫會長,實在是不好意思,勞煩你大老遠來我們局裏一趟。”
那名警察年紀不大,名叫馮楠,他碰到莫一柏不怒自威的氣場,自然是冷汗直冒。
馮楠感覺嗓子發乾,稍微措辭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正在經手一起盜竊案,現在涉及到被盜物品金額的問題,可是,這些被盜物品都是些字畫書法,我們也拿不準。
您是鑑寶專家,您是權威,讓您給拍個板,我們也好交差。”那名警察搓着手,望着莫一柏。
莫一柏哈哈一笑,“能夠爲破案出一份力,是我莫某人的榮幸,不用囉嗦了,畫在哪裏呢”
馮楠見莫一柏如此乾脆,趕緊將他帶到了審訊室。
莫一柏一進審訊室,就看到那幾個犯人正垂頭喪氣地坐在那裏,莫一柏心頭暗罵了一句廢物,然後像是裝作沒看到他們一樣,直接走到了畫作的旁邊。
不得不說,這莫一柏演戲還真有一手,這畫他都已經看過幾遍了,他竟然還是有模有樣地在那裏來回掃視。
他時不時還會用手摸摸紙張,一會兒撫摸着下巴,一會兒嘖嘖嘴,看得龍君塵都差點相信這傢伙是認真地在欣賞字畫。
對於莫一柏,現在的他也是騎虎難下,他要是說這些畫是假的,那龍君塵這小子肯定玩完,但是這些個畫作也肯定避免不了被當做贗品直接焚燒的命運。
這可都是赤裸裸的金子啊,莫一柏實在是有些不忍心,但他又看了一眼那羣班德爾沒用的廢物,若是他不作僞證,這些人少說也得蹲個十年,就這代價,那還不得把自己給供出來,現在莫一柏捏緊拳頭,卻是毫不辦法,只得暗歎了一聲,可惜了這些畫咯。
莫一柏這話實在是太狠了,看似不鹹不淡,可是明眼人都聽得出來,這些畫是人爲作假的。這是仿古作品和贗品那可是兩回事。仿品說穿了就是告訴你它是假的,但是呢,藝術價值還是有的,價格就隨意。
而贗品,那就是欺詐行爲,這是違法的事情,莫一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目光陰狠地看着龍君塵。
那馮楠也是一怔,嘴角喃喃地說道:“假的還是人爲造假龍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馮楠雖然年紀小,但是,莫一柏話裏的意思他還是反應了過來,眉頭一皺,看向龍君塵的目光,瞬間就不那麼友善了。
龍君塵眼睛眯了眯,面色故意裝作有些難看,心裏卻仍然古井無波。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莫會長一句話,就讓這些真品變成贗品啦”龍君塵不鹹不淡地說道。
“我幹鑑寶這行當,已經幹了十幾年,師從神州國第一鑑寶大師許一城,我這雙眼睛,可從來未曾看走眼過”莫一柏冷笑一聲,對於龍君塵的反脣相譏,嗤之以鼻。
周圍的犯人看到莫一柏佔了上風,也是跟着附和道:“就是,莫會長成名的時候,你這傢伙毛都沒長齊呢”
“莫會長的話,就是真理,你這個造價販假的奸商,我們偷你的畫,就是替天行道”
這些個犯人簡直會見風使舵,剛剛還低頭不語,現在就想蟋蟀一樣窸窸窣窣地叫個不停。
那馮楠呵斥了一句,“你們幾個安靜點”然後轉身對着龍君塵說道:“龍先生,看來也得請配合我們調查一下了。”說完,他揮了揮手,旁邊幾個助手拿着一個手銬就準備拷在龍君塵的手上。
“且慢,難道,這麼些個畫作,憑這傢伙一句話,就都是假的了”龍君塵眉尖一挑,故作不悅地說道。
那馮楠也是眉頭一皺,不過,看了一眼旁邊氣定神閒的莫一柏,硬着頭皮說了一句,“人家莫會長什麼身份,怎麼會隨便亂講,他說是假的,那就肯定是假的”
“那這些畫,若是真的,又該如何”龍君塵根本不急,即便是那幾個助手已經圍在了他的周圍。
“哼,若這些畫作是假的,我莫一柏就此隱退,永遠不會踏足古玩界”莫一柏哼了哼鼻子,現在他只想迅速讓這個傢伙被關進監獄,省的夜長夢多。
“此話當真”龍君塵嘴角勾起一抹戲謔,那眼神就像是看待待宰的羔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