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龍君塵司徒玲靈 >第三百四十九章 脫掉沾了墨點的白襪子
    “寒熙兒會死我早就猜到了,這個妮子從一開始就是個配角,不對,恐怕用道具這個詞來形容更合適吧。有用的時候就是殺人的匕首,無用的時候,就是壁虎的尾巴。”

    龍君塵頓了頓,挪動了一下身子,繼續說道啊:“我只是沒想到,敵人居然這麼兇殘,這麼狡詐,竟然已經猜到了我們會殺個回馬槍去找寒熙兒,而且反應如此迅速,這件事情,實在是有些詭異,我們的這一手按理說對方應該是來不及反應的。更關鍵的是,這些人處理尾巴也是極其的決然,對待自己的同伴,用壯士斷腕都有些過分了,除掉這些只會胡亂說話的嘴巴,就像脫掉一隻沾了墨點的白襪子一般輕鬆,這等手筆與膽識,殺個人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其背後,一定有一個恐怖的勢力在爲其撐腰”龍君塵輕點着下巴,兩隻手不自覺地交叉在了一起,若有所思地皺起了眉毛,這一連串的事情,像無數根細小的針,刺破龍君塵的皮膚,紮在他的靈魂深處,讓他本就受傷的軀體,雪上加霜。

    “大都督,我覺得,他們的舉動倒不像是提前知道我們會殺個回馬槍,我覺得那羣人只是單獨地埋伏在那裏,以免寒熙兒的屍體過早地被發現,這應該只是他們整個計劃的一部分,不存在刻意設計陷阱讓我們跳吧。”寧風兒柳眉微蹙,和龍君塵的意見有些不同,在她看來,這一次的對手雖然難纏,但應該不至於將軍情六處的行蹤都全部摸清的地步,如果他們真的能摸清,那絕對不會是因爲寧風兒他們做事不小心,而更有可能是因爲,內部出了問題。

    一想到此節,寧風兒不由得偃旗息鼓地囁嚅兩下,口中呢喃道:“這太可怕了。”

    情報工作,一直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然怎麼會有碟中諜這種新鮮的名詞,龍君塵和寧風兒對視了一眼,在一瞬間同時陷入了沉默,顯然,他們都想到了一個同樣的可能,不過,這個可能很可怕,而且,他們暫時還沒有勇氣,也沒有證據挑明這個可能,這種無的放矢的話,一旦傳出去,人人自危,外危沒有解決,內部恐怕就會先生嫌隙,處理起來更加麻煩。

    “寧風兒,你說,如果這一次張封魔不在,那個隱藏在暗處的神祕傢伙對你動手,你有把握脫身嗎”龍君塵微微眯眼,很巧妙地跳過了剛剛的話題。

    他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對於這個神祕的對手,龍君塵還是頗爲好奇。從寧風兒剛剛描述的情況來看,這個隱藏在暗處的傢伙一定是個訓練有素,能進能退的殺手,這種傢伙,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必須見血,撤退得如此果斷,不僅是對那毒藥的信心,也是對局勢的清晰判斷,當斷則斷,實在是恐怖,而且從其逃跑速度來看,這人的實力也同樣不俗,如果這一次張封魔不在,寧風兒能不能成功脫身恐怕真的會打一個問號

    “不知道,不過,那個傢伙,我感覺即便是我和張封魔聯手也留不下來,憑那傢伙的身手,即便是打不過我們兩個,逃跑脫身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若是我單獨對上他,恐怕討不到任何好處。”寧風兒從來就是個驕傲的女人,這從龍君塵第一天認識她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而現在,能從她的嘴裏聽到這種謬讚,而且對象還是自己的敵人,龍君塵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傢伙,究竟是有什麼通天的本事,連寧風兒都沒辦法和他坐地分贓,難道,他就是背後的王牌或者,他的背後,還有其他人

    龍君塵覺得腦袋有些發脹,伸手摸了摸自己脣上有些扎人的鬍子,躺在病牀上許久了,鬍子頭髮都凌亂不堪,要不是龍君塵現在還半身不遂,他可實在忍受不了在一個女孩子家家面前露出這種狼狽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龍君塵面色微沉,不知這個敲門的傢伙究竟是誰,心裏卻是驟然一緊,若是在這個地方動起手來,就憑他現在的狀態,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來形容絲毫不過分,三十六計走爲上,龍君塵雙手撐在牀邊,剛準備強行調動體內的龍紋血脈,想辦法跑路的時候,卻見得寧風兒一臉平靜,她把手往下按了按,對着龍君塵寬慰地說道:“大都督放心,是張封魔,沒事的。”

    龍君塵一聽是張封魔,緊繃的身體一下子鬆弛了下來,胸部有些隱隱作痛,看來自己的傷勢實在是有些重,沒個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牀了。

    他翻了個身子,有些惱火地搖了搖頭,不是惱火於此時張封魔來打擾自己休息,而是發現自己在這次重傷之後,不僅僅身體上面受到了創傷,自己的精神力和反應力同樣也遭受了不小的打擊,對於周遭環境的變化,遠沒有往日那般敏感了,至少再也無法提前許久,便能聽到漸近的腳步聲,這個弱點,是非常致命的,在這片陌生的土地,一個不慎,恐怕就會把命賠進去。

    寧風兒沒有看出龍君塵隱隱的憂色,快步走到安全屋外,去給張封魔開了門。

    張封魔站在門口,等寧風兒開了門,便邁着步子從門外走了進來,還是熟悉的獨眼,還是熟悉的冷厲,還是熟悉的調調,神情冷漠,體態緊繃,只不過他的口氣比起第一次見面時候的疏遠,已經變得恭敬了許多,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是謙卑與尊敬,問話的語氣,尊卑分明,“大都督,你的傷,沒事吧”

    張封魔走到離龍君塵牀差不多一米遠的地方,就規規矩矩地停了下來,像個直尺一樣筆直地立着,再沒有逾越半步,非常謙卑而又恭敬地欠了欠身子,龍君塵眯着眼睛,輕輕點頭,算是迴應了。

    給讀者的話:

    我太喜歡標題這個比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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