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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娃子立刻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吳叔,你還有啥吩咐啊?”</p>

    吳通行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你替我喝杯酒再去忙吧。”</p>

    狗娃子喜出望外,立即上前幾步接過酒杯,“謝謝吳叔了。”狗娃子兩口就把一杯酒喝了下去。</p>

    葉文海笑着說:“看着狗娃子喝得不盡興啊!”狗娃子笑了。</p>

    吳通行說:“不盡興好辦,我再給他倒兩杯。”</p>

    狗娃子又喝了兩杯,吳通行讓他喫菜他也不喫,就拎着食盤高高興興地出去了。</p>

    東方遠來到他們幾個喝酒的東屋,吳飛他們立刻站了起來,吳飛滿面紅光,“大伯,你家的喜酒真好喝,俺幾個喝了一罈子多了。”</p>

    東方遠高興地說:“放開肚子喝吧,我屋裏還有好幾罈子這樣的老酒呢。都是咱自家人,別的我就不多說了,都喫好喝好,底下我倒一圈酒!”</p>

    吳翔笑嘻嘻地說:“大伯,我剛纔就喝得有點頂不住了。要不是等着你來倒酒,我早就溜了。”</p>

    南臺說:“大伯,他既然這樣說,一會兒你就多給他倒兩個。不然,等你倒了酒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溜了。”</p>

    東方遠說:“那樣不中,都是我的侄子,都是一般遠近,我倒酒也得倒的一般多。來吧,我先喝兩杯,底下給你們每個人倒四杯。”</p>

    吳凌笑着問:“大伯,自強也得喝四杯啊!”</p>

    東方遠說:“我實話實說,自強不能喝那麼多。一會兒客廳裏有人喝多了,自強還得趕着車送客哩!”</p>

    鹿鳴就說:“對對,自強下午還有事,他就不用再喝了。”</p>

    東方遠喝了兩杯酒,然後就給那些年輕人倒酒,輪到自強的時候,東方遠給他倒了一杯。一圈酒倒完,東方遠說:“你們小弟兄還接着喝,酒要是不夠喝就讓天佑到堂屋去搬。你們玩吧,我就別在這兒礙事了。”</p>

    南臺說:“大伯,你在這兒壓着臺,俺還高興呢。”</p>

    “有我這個老頭子在這兒,你們年輕人說話不方便。”東方遠笑着走了。</p>

    不久,吳翔藉着出去方便的名義回家了,家旺也去了永春堂。吳飛由於沒有盡興,他就和南臺划起了拳。</p>

    喫過飯後,老管趕着馬車來接吳通行夫婦,吳通江的老婆和幾個兒媳婦、狄氏婆媳都領着孩子回家了。韓氏去街上去買些針線,耿氏也沒有走,她得等着老許一塊回家。聽到客廳裏還傳出划拳的聲音,她跟徐氏說了一聲,就隨小雨娘仨一塊去了後院天佑家。</p>

    又過了半個時辰,在東屋喝酒的吳飛、吳凌、鹿鳴、南臺幾個人也離開了。自強和天佑把他們送到大門外,幾個人就踉踉蹌蹌地回家了。</p>

    不出東方遠所料,老許醉成了一灘泥,老賈也喝得走不成路。把吳通江、葉文海和杜一鳴送出院子後,東方遠就命自強把老賈夫婦和老許老兩口送回家。</p>

    天佑套好馬車後就去曬場收糧食,念先生幫自強把老賈和老許扶上馬車,韓氏和耿氏這才上了車。徐氏拿了兩包蓮藕讓韓氏和耿氏帶回家喫。</p>

    看着馬車走了,東方遠就去了永春堂,念先生沒有回後院,他也去曬場給天佑他們幫忙。</p>

    自強先把老賈和韓氏送回家,然後送老許老兩口回家。耿氏早就憋了一肚子氣,看到車上只剩下他們兩個,就忍不住痛罵了老許一頓。老許躺在車廂裏,睡得更加香甜了。</p>

    自強在前面趕着車,聽到耿氏在後面車廂了不停地咒罵着老許,而老許鼾聲如雷,心裏感到非常好笑。</p>

    馬車來到了老許的家門口,自強和耿氏把老許扶下馬車,又把他扶到牀上躺下,自強就告辭回家了。</p>

    第二天一大早,徐氏回房換衣服,她看見東方遠正戴着老花鏡坐在南邊的窗戶旁看書,徐氏就說:“水來這個孩子還真有心,給咱孫子送了兩個吊墜!”</p>

    東方遠擡起了頭,“水來啥時候來的啊?我咋不知道啊!”</p>

    徐氏笑着說:“他沒有親自來,是託通行媳婦捎過來的,吊墜還是翡翠的。”</p>

    說完,她走到牀頭櫃旁邊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紅色的小錦囊,她把錦囊遞給東方遠,“你自己拿着看看吧。”</p>

    東方遠打開錦囊,從裏面取出兩枚吊墜,一枚吊墜上刻的是千手觀音,另一枚上面刻的是麒麟,千手觀音慈眉善目,令人心生敬意,那隻麒麟雕刻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p>

    看着這兩枚精美的翡翠吊墜,東方遠感嘆道:“這兩個吊墜恐怕得值幾個吧,讓一個出家人送這麼重的一份禮,真是於心不忍啊!”</p>

    徐氏說:“寺裏的香火不旺,水來的日子也不是多好過。”</p>

    說着,她笑了起來,“現在不一樣了,通行媳婦初一、十五都去上香,水來喫的、穿的都比以前強了。年前我去聖壽寺,他穿的衣裳跟鞋都是新的,都是通行媳婦送他的。”</p>

    東方遠笑着說:“通行家有錢,一個閨女也嫁人了,通行媳婦願意施捨,通行也不會攔她啊。”</p>

    “上一回通江媳婦來咱家串門,她說通行媳婦現在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現在逢初一十五就去燒香,有時候也去她家坐坐,話頭也比以前多了。”</p>

    “那也是好事啊,一個人就不能整天悶在家裏。”</p>

    徐氏點點頭,“通江媳婦說,就是從辦完咱孃的喪事,通行媳婦病了一場,病好了她去了一趟聖壽寺,那是一個開頭,底下就月月至少得去一趟。佛祖保佑着她,她看上去比以前還好看,她以前的臉色發白,就沒有多少血色。”</p>

    東方遠說:“剛纔我還在想爲啥水來知道自強得了兩個兒子,你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肯定是通行媳婦初一去燒香跟水來說的。”</p>

    徐氏又點了點頭,“去年我去燒香,跟水來說了咱兩個兒媳婦都懷上小孩的事。不過他不會知道趕到啥時候生小孩,應該是通行媳婦跟他說的。”</p>

    東方遠說:“等幾天,孫子滿了月,倆兒媳婦就該回孃家了。到時候你歇歇,再去聖壽寺一趟,給水來帶些喫的、用的。”</p>

    徐氏笑着說:“這陣子只顧忙,你不說我差點忘了。我在佛祖跟前許過願,要是兒媳婦給咱生了大胖孫子,我得去給他老人家燒高香,許願得還願啊。等兒媳婦回孃家過滿月,我得還願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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