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富田他們幾個都挑了兩個箱子,有幾個箱子裏裝的是行頭,還有幾個箱子裏是他們的衣服、被褥等。
小虎和小娟兄妹以及那幾個孩子都非常高興,他們好奇地在院子裏東瞅瞅西看看,一刻都不願停下。
二福、房海幾個人把戲箱擡進那個大客廳,然後,牛富田和房金梁給大家分配好房屋。等把大家都安頓住,牛富田就帶幾個人去城裏買米麪油、青菜、柴火之類的東西。
如濤拿出兩塊錢遞給牛富田,“牛師傅,搬到這個大院子了,咱得慶賀慶賀啊,你們幾個再買回來兩罈子酒。”
牛富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你看我把這個茬給忘了,還得再買一掛鞭炮,明兒上午放呢!”
房金梁說:“明兒個是初幾啊?”
牛富田說:“不講它初幾了,不管初幾都是黃道吉日!”
晚上,他們在客廳痛痛快快地把兩壇酒喝完了。
又隔了一天,他們去漯河南關的武坡唱了六天戲。又過了兩天,他們回沙穎鎮又唱了三天。
唱完封箱戲,房家父子、李忠信那些人就回家了,東方如濤、牛富田父子三人和二福乘船西去。
船行至沙河鎮的北邊,東方如濤下船上岸回家,牛富田他們幾個去了漯河。
如濤回到家中,見到如松也回來了,兄弟倆就聊了一會兒。
臘月二十的早上,邊氏在家中去世。上午,李勝春派人到東方自強家報喪。中午,天佑趕着馬車,拉着東方自強、季氏和何氏三人到李勝春家去慰問,自強、天佑跟李家三兄弟在堂屋說話,季氏和何氏則去了靈堂。
嫁給東方自強,這個媒還是邊氏說的,何氏一直感激邊氏,她就跪在靈柩前嚎啕大哭,季氏也只得陪着她哭了幾聲。
臘月二十二,東方自強、天佑和如松、如濤兄弟一塊去趙蘭埠口弔唁邊氏。何氏沒有再去李勝春家,因爲葛芙蓉就趕到年前年後生產,她得在家照料她。
臘月二十六的下午,葛芙蓉產下一子。東方自強全家都很高興,如松請他給這個孩子取一個名字,東方自強就給孫子取名永平。
第二天上午,如濤把自己小時候戴過的那隻玉麒麟吊墜交給如松作爲他送給侄兒的禮物,如松高興地收下了。
“這個玉墜我見過,你還放着啊?我小時候戴的那個千手觀音玉墜,早就不知道丟那兒了!”
“我的這些東西,我都放在那幾個抽屜裏了。”
“你也趕快成親吧,到時候我也得送你兒子一個小玩意。”
“你先存着吧,保證讓你能用上。”如濤笑道。
葛芙蓉生下孩子後,何氏忙得可以說腳不沾地。她首先得照料兒媳婦和孫子,另外,村裏和街上跟他們家有來往的那些人家有女眷來看望葛芙蓉母子,她還得接待她們。儘管很忙,何氏的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這天早上,何氏聽自強說如濤在漯河買了一個宅院,她就跟自強說把那把寶劍給如濤,讓如濤拿去漯河鎮宅,自強滿口答應。
何氏笑盈盈地讓他坐下。如濤坐下後,何氏就問:“濤兒,我聽你爹說你在漯河買了一處宅院。”
如濤點點頭,“是的,俺幾個打算把戲班子搬到那兒。”
何氏指着桌子上那把寶劍,“這把寶劍是你那個爺爺送給你爹的,等你去漯河的時候把它帶上,掛到你住的屋子裏。”
如濤走過去把那把劍拿在手中,他仔細端詳劍鞘上栩栩如生的從劍鞘中拔出那柄寒光閃閃的劍身,“嬸孃,把它掛屋裏有啥用嗎?”
“我聽你爹說,寶劍能驅邪鎮宅。”
“娘,咱家有幾把寶劍啊?”如劍問道。
“就這一把。”
如濤說:“嬸孃,還是把它掛在你屋裏吧。”
何氏急忙說:“你這個孩子,這是你爹讓給你的,給你你就拿着。”
“中,我就收下了。嬸孃,等漯河那邊都停當了,我帶着你跟俺娘去看看。”
“那好啊,等到天暖和了再說吧。”
何氏又詢問了如濤他們戲班子的一些情況,如濤微笑着跟她聊着。
過了一會兒,何氏就說:“濤兒,你回屋歇息吧,我也得去看看那個孩子。”如濤就拿着那把麒麟劍回了屋。
如濤人在家裏,但心中時刻牽掛着他的戲班子。正月初八的上午,念家趕車把如濤送到漯河的那處宅院,馬車上還放了兩個箱子,箱子裏裝的大多是如濤的衣物以及那把麒麟劍。
馬車來到那處宅院,如濤站在門口喊了一聲,二福、小虎和小娟就跑出來迎接他們。念家笑道:“兄弟,你現在真有老闆的派頭啊?”
如濤高興地笑了起來。
幾個人把那兩隻箱子搬到如濤的房中,牛富田也前來見他們。
如濤留念家吃了午飯,午飯後,念家就趕着馬車走了。
接下來的兩天,如濤和牛富田買了一些禮物,他們先後到龍騰淵、蔡老闆、樊老闆、金老闆和覃老闆幾個人的家中給他們拜年。
這天上午,魯懷忠抱着一罈子酒來到了那所宅院,二福把他領到東方如濤的住處。一見到東方如濤,魯懷忠就高興地說:“東方班主,我就知道這幾天你得來了。”
“你咋知道我在這兒啊?”如濤問道。
“年前牛師傅跟二福一塊去街上買菜,我見到他們了。牛師傅說你過了年就來了。”
二福說:“魯先生帶着酒,我去讓俺媳婦整倆菜,一會兒咱喝兩盅。”
如濤說:“我給你錢,你去街上買吧。”
二福說:“不用,我兜裏也有錢。”他抱起魯懷忠放在地上的那罈子酒走了出去。
兩個人聊了一會,牛富田走了進來,三人就聊起了唱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