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強說“大叔,表叔,你倆坐下歇歇吧,我給你們泡茶。”
吳通江說“不用泡茶了,俺馬上去醉仙樓喝茶。東方先生,天快晌午了,不會再有人來看病了,咱去醉仙樓吧。”
東方遠說“好啊。”
他喊了一聲老賈,“賈哥,保長大人來請咱去醉仙樓喫美味,咱現在就去吧,讓倆孩子在這兒照看着。”老賈高興地答應了。
吳通江對自強說“孩子乖,一會兒你也過去喝一杯吧。”
自強笑着說“大叔,你們幾個去吧。一會兒我回家喫飯。”
東方遠他們走後沒多久,家旺從藥房走了過來,“自強,天到這個時候了,今兒上午不會再有人來看病了,咱回家喫飯吧。”“中啊,我也有點餓了”
二人鎖好門就回家喫飯。
走進院子裏,東方自強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這是給誰煎的藥啊”
站在院子裏的天佑說“周嬸子說是給俺嫂子煎的藥”
自強有些納悶,“她好好的喫啥藥啊”
周寡婦從竈屋走了出來,“少奶奶說這是找人給她配的保胎藥,她讓我給她煎上了。撈麪條馬上就做好了,你們洗洗手就能喫飯了。”
季鳳蘭吃了大半碗撈麪條,然後回屋把周寡婦給她熬好的半碗湯藥喝了。在屋裏嗑了一把瓜子後,季鳳蘭感到有些困,就躺到牀上睡了。
因爲下午還要到永春堂坐診,東方遠只喝了兩杯,他反而勸吳通江、葉文海、老賈他們多喝一些。
酒足飯飽之後,吳通江和葉文海都搖搖晃晃地回家了,東方遠和老賈則返回了永春堂。此時,東方自強和賈家旺已經來到藥鋪。看到老賈面紅耳赤的模樣,東方遠就讓他到藥房後面的那間小屋裏去歇息。
老賈笑着說“那也中,昨兒晚上我碾藥碾到半夜,今兒上午就有些瞌睡,我就去小屋裏睡一覺吧。”
東方遠來到診室,自強已經給他沏好了一壺茶。見還沒有病人前來問診,東方遠就坐在桌子旁看書。
半下午的時候,周寡婦慌里慌張地來到診室,“東方先生,少爺,你們快回去看看吧,少奶奶疼得受不了了”
東方遠和自強大驚,父子二人急急忙忙回了家。
二人走進院子,就聽見季鳳蘭從屋子裏傳出的哀嚎聲。東方遠對自強說“你到屋裏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再出來跟我說說裏頭的情況。”
自強跑進屋裏,看見季鳳蘭正躺在牀上痛苦地叫喊着,看到老婆面如黃紙,自強連忙問站在牀邊的母親“娘,鳳蘭礙事不礙事啊”
徐氏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啊她下身一直在出血,誰知道有事沒有啊我以前哪兒遇見過這樣的事啊”小妮子也在一旁哭了起來。
自強跺了一下腳走了出去。
看見兒子出來了,東方遠連忙問“自強,你媳婦現在啥樣啊”“她的臉色蠟黃,俺娘說她的下身一直在出血。”自強難過地說。
東方遠就對周寡婦說“弟妹,兒媳婦的事,我進去也不方便,麻煩你去把他槐花嬸子請過來”
周寡婦用袖子擦着臉上的汗水,“中,我現在就去。”
周寡婦走後,東方遠問自強“你媳婦這陣子不都好好的嘛,咋猛然間出了這樣的事啊”
自強說“我也不知道啊,今兒上午她還好好的”
突然,自強想了起來,“爹,今兒晌午俺回來喫飯的時候,我聞見竈屋裏有藥味。周嬸子說是給鳳蘭煎的保胎藥,藥是鳳蘭找人配的,也不知道藥是她從哪兒弄來的”
“咳,”東方遠苦笑了一聲,“咱家有看病先生,開的有藥鋪,她又是找誰開的藥啊”自強說“爹,我進屋問問她去。”東方遠點了點頭。
自強走進屋裏,“娘,鳳蘭的保胎藥是從哪兒弄的啊”
“子良媳婦今兒上午送過來的啊”
“誰開的啊”
“我也不知道啊桌子上還有幾包,你看看吧。”
自強就拿了一包藥到院子裏讓父親看。
東方遠打開紙包,細細查看裏面的藥材。他的雙手突然哆嗦了起來。
“爹,是不是這藥不對啊”
東方遠老淚縱橫,“這是哪個壞了良心的人開的這樣的保胎藥啊這根本就不是保胎藥,這是打胎藥,這是想讓咱家斷子絕孫啊”
“我去找她拼命”自強攥緊拳頭怒吼道。
“你找誰拼命啊”
“找子良的媳婦,這就是她給送來的好藥”
“自強,你先別急,等你槐花嬸子來看看再說吧。”
自強拿過父親手中的那包藥,重重地把它砸在了地上。
過了一會兒,周寡婦領着那位接生婆走進了院子。
看見槐花嬸子,東方自強就像看見了一根救命稻草,他用哀求的聲音說道“槐花嬸子,你快點救救俺媳婦吧。”槐花連忙說“孩子,你別急,我進去看看再說吧。”周寡婦領她去了季鳳蘭住的屋子。
東方遠父子站在院子裏焦急地等待着。
過了一會兒,周寡婦抱着小妮子走了出來。她來到東方遠的身旁,“東方先生,槐花說孩子保不住了。”東方遠忍着淚說“孩子保不住了,大人千萬得保住”
自強怒氣衝衝地走了出去,東方遠沒有再攔他。
東方自強跑到王記雜貨店,他看見門口擺了幾根鐵杴把,就拿起一根把雜貨店裏擺放的東西亂砸了一通。
站在櫃檯裏面的子良一臉的迷茫,“自強,你這是咋了有話好好說嘛”
自強吼道“有話好好說我沒有啥好說的你老婆到底安的是啥心啊她送俺家的保胎藥是打胎藥,她是不是不能看見外人比她好過啊”說完,他又掄起鐵杴把砸了一通,子良也不敢出來阻攔他。頓時,雜貨店裏瀰漫着一股酒、醬油、醋混合的氣味。
聽到雜貨店裏的動靜,在後院哄孫子的王葫蘆急忙抱着孫子跑了進來。麒麟劍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