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倍價錢便是一瓶四兩銀子。
徐蘭訝然,意外道“周大夫,你要用四兩銀子一瓶的價格買我的藥膏”
只不過幾日,價格卻翻了一番。
這讓徐蘭不得不好奇,周大夫賣給別人的價錢。
“我說的話,自然是真的,四兩一瓶。”周大夫篤定的說完,又迫不及待再次問,”丫頭,你別吊我胃口,這次來你帶了多少”
看他迫不及待的樣子,徐蘭忍不住笑了,“帶了五十瓶。”
不可能直接從空間拿出來,所以徐蘭來回春堂之前就已經把藥膏放進揹簍裏。
她說着把揹簍放下,掀開上面的一層遮蓋白布,露出裏面的藥膏,然後道“周大夫你可要想好了,真給我兩倍的價格”
聽到有五十瓶,周大夫欣喜,卻仍舊覺得少了,在他這裏預定要藥膏的人都不止五十個人。
但沒關係,五十瓶他分成一小份一小份的拿出去賣,分量足夠。
“我還會騙你不成”周大夫沒好氣道。
徐蘭輕笑一聲,並未回話。
周大夫一一查看了五十瓶是貨真價實的藥膏,便十分痛快的讓人去賬房裏取出二百兩,交到徐蘭手上。
二百兩的重度被徐蘭掂在手上,摸着貨真價實的銀子,徐蘭縱然有了心裏準備,但還是好一陣激動。
兩輩子,她是第一次擁有這麼多錢。
周大夫看徐蘭拿到錢後不真實的感覺,心裏大爲舒爽。
不應當只有他高興的上躥下跳跟只猴似的。
不過徐蘭也只是激動了一會兒,當着周大夫的面她不好把錢直接放進空間,便把銀子放進揹簍,上面用白布蓋好,一眼看過去並看不出裏面有錢。
周大夫得了藥膏,立刻吩咐人進來把藥膏放進另外一個屋子,然後對徐蘭道“丫頭,你下次何時再來”
剛拿了五十瓶就想着下一次的了
徐蘭失笑,不過還是仔細的想了想,才道“一個月內我會再來一次,但什麼時候來就不一定了。”
她現在有了二百兩銀子,足夠用,所以對錢的並不強烈。
藥膏雖然搶手,但周大夫能在她這出一瓶四兩的價格,想必賣出去的價格低不了多少。
這樣高的價格也不是普通人能買得起。
所以一個月之內,她只需要再來一次就行,並不用多着急。
她不着急,周大夫卻急了,“一個月怎麼行”
徐蘭道“五十瓶足夠賣一個月了。”
“不夠”
周大夫覺得徐蘭還不明白現在這藥膏有多搶手,他雖然賣的價格不便宜,但縣城裏的有錢人也不少啊
“丫頭,已經有不少人找我預定,這五十份藥膏沒幾天就會賣完,根本支撐不到一個月。”
周大夫本來以爲強調之後,徐蘭會改變主意,卻沒想徐蘭根本不爲所動,甚至還問了一個問題。
“周大夫,我能知道你是打算如何賣”
周大夫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倒是也沒有隱瞞。
畢竟徐蘭要想知道,只需要去仔細打聽打聽便是。
他賣的人雖然少,但藥膏的名聲卻已經傳出去了。
一小份
徐蘭繼續追問才知道,她做出來的一瓶藥膏,周大夫會分成五小份,一小份二兩,五份便是十兩
饒是徐蘭知道賣的貴,也沒有想到會貴到這個價格
周大夫說完,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在徐蘭這裏買的價格一瓶才四兩。
一瓶藥膏,他可以賺六兩
徐蘭嘴角略微抽了抽,再次忍不住感慨,果然商人的心都是黑的。
感慨完,徐蘭忍不住道,“周大夫,我覺得我有必要說幾句。”
周大夫一聽這話,以爲徐蘭是不滿意他賺這麼多的差價,臉色僵了一瞬,正想說關於錢的問題可以好好談的時候,就聽到徐蘭後面的話。
“我知道,縣城裏不少富人都找你訂過藥膏,五十瓶藥膏就算分成五小份,也不會賣不完,但我想說,這藥膏是治療風溼的,而最容易得風溼的人,也是得風溼最多的人羣,卻並不是富人。”
周大夫一愣。
徐蘭見他聽了,便繼續道“人之所以得風溼,是因爲常年勞作累計下來造成關節勞損,或者受了寒,辛苦勞作的老百姓會更容易得,而富人卻不一定。
縣城富人的飽和度遲早會滿,他們用了三個療程,根治風溼後便不會再買,沒了他們,周大夫你訂的這個價格,普通人誰買得起”
二兩銀子無論是對農民還是縣城的普通居民來說,都太貴了。
想要治好風溼,三個療程下來他們得花三十兩銀子。
普通人誰買得起
“他們或許更願意疼的時候硬生生忍着,畢竟之前也不是沒有忍受過。
如此一來,富人已經根治不需要再用,而迫切需要的老百姓卻因爲買不起,望而卻步。
好好的藥膏,最終只能落得一個砸在手裏的結果。”
徐蘭的一番話聽的周大夫睜大眼睛,最後一拍腦門才恍然大悟。
不得不承認,徐蘭說的很有道理,如果真的定下如此高的價格,說不準真會出現最後推出來的情況。
一想到藥膏最後會砸在自己手上,周大夫就忍不住一陣後怕。而後怕的同時對徐蘭又多了一層欽佩。
十幾歲的小姑娘,卻能想的如此深遠,並且一舉指出他的問題說在。
周大夫已經不把徐蘭當做小姑娘看待了。
“丫頭,按你說的,我該如何做”
聽周大夫這麼問,徐蘭就知道他是聽進去了,滿意的點頭,隨後吐出幾個字,“很好辦,薄利多銷。”
風溼的最終受益者是患有風溼的人羣,而患有風溼最多的則是普通老闆姓。
只需要把價格調低到老闆姓能買得起的價格,買的人多了,錢也是一樣賺,只不過換了種辦法。
薄利多銷四個字讓周大夫如夢初醒。
他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層呢。
也實在是被眼前巨大的利益衝昏了頭,只想着把價格調高狠賺一筆,卻沒想到利益中隱藏的隱患。
周大夫看向徐蘭的眼裏都閃着精光,“丫頭,我就按照你說的辦,你覺得我應該定多少價格合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