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走一會兒,前面的人卻變得多了起來,她不想撞到別人只能停下了腳步。
“蘭兒,等等我。”梁魏立刻追了上來。
“這些人是在幹什麼”徐蘭發現前面的路完全被行人給堵死了。
人羣裏三圈外三圈地圍了好幾層,還有更多的人在往這邊趕。
“大仙可真是靈啊,我家娃兒肚子疼,喝了他的福水後一下子就不疼了。”
“可不是呢,我之前喫不下飯,喝了福水啊,一下子喫的好睡得香。”
“聽說每日裏的福水有限,大家快點買啊,晚了就沒了。”
有幾人不停地在人羣中竄來竄去的,話裏的意思都是這名爲大仙的人賣得福水有多麼的神奇。
簡直是藥到病除之寶物。
無論是口舌生瘡,肚痛頭暈,還是小兒夜啼,傷風感冒只要喝下了大仙的福水,保證藥到病除。
徐蘭聽了一耳朵,便知道這是街頭騙子在賣假藥。
她原先還是挺相信這些東西的,可因爲家裏沒錢,也便沒有機會去購買福水之物。
如今徐蘭進了空間後,學習了醫術,隨着自身見識的增長,她明白了所謂的福水之流頂多是些糖水,或是用清熱的藥材加上甘草燉出來的。
既治不好病,也害不死人。
買下這福水的人用下後,若是覺得身體好多了,也大多數是心理原因。
又或者只是輕症,到了時間自己便會逐漸康復。
“走吧,梁大哥。”徐蘭吐了吐舌頭,“咱們又不買。”
“嗯。”看到小丫頭不再躲着自己,梁魏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容。
就在這時,人羣中傳來了銅鑼的聲音。
一個簡單的木架子被搭了起來。
穿着道袍的大仙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一邊摸着雪白的鬍子,一邊走到了木架子上。
“大仙”
“請大仙賜福給我們。”
“大仙,今日能給幾個人賜福”
那名爲大仙之人,卻是看起來慈眉善面的。他雖髮鬚皆白,可是臉上竟光滑無比沒有一絲皺紋,看起來猶如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般。
“咦”徐蘭看到這位大仙的模樣,心中倒是感到了幾分好奇。
這世間可真有如此擅於保養之人嗎
他是怎麼做到的,居然真的一點兒老態都無。
看到徐蘭一個勁兒地盯着大仙瞧,梁魏頗爲不舒服,他湊到徐蘭耳邊,低聲說道:“他的頭髮是用白藥染的,鬍子則是貼上去的。”
“啊”聞言徐蘭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經過樑魏的提點,她細看過去,也看出了幾分的端倪。
這位大仙的頭髮猛地額看上去雪白一片,可是再細看些,在髮根處卻泛着些黑色。這是新長出來的頭髮還未來得及再染白。
而他長出鬍子的地方,皮膚略有些皺皺的,剛纔徐蘭以爲那是皺紋。如今一想,倒更像是粘鬍子用的東西。
“鄉親們,今日除了福水以外,本大仙拿特意煉製了煉製了幾個仙符。”大仙從懷中摸出了個用黃色符紙製出的符包,“近日本大仙夜觀天象,發現白虎妖星出世,天下必將大亂。”
徐蘭聽到這裏不由撇了撇嘴。
天氣漸涼,可是除了早晚以外,其餘的時間還是比較炎熱的。
村子裏的人不注意,哪裏會像城裏人那般講究。
所以這便比往日更加容易着涼。
特別是孩童,更是因爲頑皮和體弱更容易比大人得病。
至於雞鴨病死,一年四季都有不是什麼奇事,不過被此人單獨提出來,加上些危言聳聽的話語,卻是讓人開始疑神疑鬼起來。
“大仙說得是,我家的雞昨日便死了三隻。”
“沒錯,我女前幾天便開始打噴嚏,頭也開始疼了起來。”
“嘿,大仙真是太準了,我們村口的大黃狗每日裏跑個不停,半夜還一直在叫。”
村民們開始議論了起來。
徐蘭和梁魏對視一眼,他們兩人心中都感到了幾分無奈。
明知道這大仙是在騙人的,可是村民們對他明顯都比較信任,就算此時徐蘭和梁魏出來說出真相,恐怕這些村民也不會相信。
看着衆人逐漸焦躁了起來,大仙覺得到了火候,便開始售賣起了這福包來。
“福水五十銅板一瓶,福包一兩銀子一袋。”大仙吆喝了起來。
許多人都掏出了錢袋子購買那福水。
至於福包的話,一兩銀子對於大多數的人來說,算是一筆鉅款了。
就在這時, 徐蘭卻是看到了個熟人。
那是個瘦弱的中年婦人,穿着粗糙的布衣,臉上被曬得黑黝黝的,一看便是常年辛苦勞作之人。
“大仙,我,我要買個福包。”她顫巍巍地從荷包中摸出了一兩銀子。
那大仙迫不及待地把銀子拿了過來:“這位大娘,你倒是個有福氣的,這福包你拿回去保管藥到病除。”
大娘接過福包,小心翼翼地捧在了手裏。
“王家嬸子”徐蘭心有不忍,擠到了她的身邊,“你怎麼買了這福包”
這王家嬸子便是村裏的王寡婦。
她的丈夫早早便不在了,留下了兩個女兒。她平日裏一個人耕田,又會擠出時間來縫製些荷包之類的小玩兒意拿到縣城中賣。
上次徐蘭上山,王寡婦的兩個女兒便是聽得最認真的。
她們第一個找到了靈芝,最後賣了五兩銀子。
以王寡婦節儉的性格,徐蘭以爲她會把這五兩銀子省下來,今後給女兒們置辦嫁妝用。
“原來是徐丫頭啊。”王寡婦像是怕有人搶她手中的福包一般,看到是徐蘭,這才放鬆了下來,“我家閨女病了,歇息了好久都美好,我聽村裏的徐家嬸子說,這也許撞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必須要在大仙這求個福袋纔會好。”
“是荷花還桃花病了”徐蘭關切地問道。
若是普通的病症,她有把握能夠治好,還能給王寡婦一家省下一大筆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