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息城忙給老頭遞過去一杯茶,“他是我的朋友祝青城。”</p>
他準備把青城介紹給鍾老頭,可是,除了名字其餘的竟一概不知。</p>
“其他的公子自己介紹?”</p>
“在下祝青城,江南人士。”青城趕忙起身對着鍾老頭躬身一禮。</p>
“江南人士?你們怎麼認識的?”鍾老頭轉頭問息城。</p>
“路上認識的。”息城如實道。他們確實在路上認識的。那次他被一羣人追趕,情理之中撞上了她。</p>
“路上撿的?”老頭挑眉一笑。</p>
“算是吧,我們……當時我們就是撞了一下。”息城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那次,她還賴在地上不起來。</p>
撿的?</p>
說她是撿來的?</p>
青城頓時黑了臉,“明明是你撞的我嘛?怎能說是撿的?”</p>
“難道不是撿的?”鍾老頭饒有興趣地打量着青城,“家住哪裏?”</p>
自打她坐過來,鍾老頭便發現這小公子有些過於俊俏了。</p>
“對啊,公子家住哪裏?”息城笑着去拉青城的手,青城卻似無意般避開了他的手,“如錦園。”</p>
“那個沒什麼人去的香月茶樓也是你家開的?”鍾師傅顯然去過。</p>
“哦~您去過?”青城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去茶樓時,在那坐了很久,貌似也有這麼個老頭坐在角落,“我想起來了,我見過您一次!”</p>
“不錯!”</p>
老頭微微一笑又問道:“你爲何不好好經營茶樓反倒要去讀書?”</p>
“讓您見笑了,青城自幼淘氣,家兄怕我出去闖禍,故而令我閉門讀書。只是整天悶在家裏實在無趣……若是能與師友同學,豈不樂哉?”</p>
青城說完看了魔君一眼。魔君便覺有一羣老鴉自頭頂轟然飛過。這確實是他給她的說辭。</p>
只是,她竟覺與自己在一起無趣?魔君眼神一冷,耳畔傳來少虞的密語,“煮熟的鴨子要飛了?”</p>
“怎麼會?看我給她攪黃了!”</p>
“既然公子無趣,何不與息城做個同窗?老人家您可不可以也收祝公子到學館讀書?”息城替她說情。</p>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鍾老頭捋着鬍子略一沉思,“得交學資。”</p>
“那是自然。”青城一聽老頭允了,便也眉開眼笑道:“多謝老人家!”</p>
老頭:“嗯?”</p>
“該稱師傅啦!”米如歌提醒道。</p>
“好好!”二人剛要拜下去,只聽旁邊有人幽幽一聲,“慢着!”</p>
衆人一看,是一直坐在旁邊不怎麼說話的魔君,“師弟可是忘了?你已有師父,怎可再轉投他人?”</p>
魔君不緊不慢地說着,青城卻迷惑了,“師父沒說不可以啊?首座師兄也沒說不許再拜別人啊!”</p>
魔君:“……”當然沒說過!還不是爲了阻止你靠近那個小夥計?</p>
“師兄,青城是到學館讀書,不妨事的。常言道,三人行必有我師。人生路這麼長,怎會只有一個老師?師父她老人家定不會怪罪青城的。”</p>
當然不會怪罪了。誰會自己怪自己?魔君內心崩潰,但臉上的笑依然如春風般慢慢漾開,“這是師門祖訓,怪師兄過去沒有提醒你。”</p>
看青城與自己的師兄撒嬌,息城心裏突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感覺。</p>
突然就羨慕起人家的師兄,有這樣的小師弟圍在身邊也挺幸福的。</p>
“不過是去讀幾天書,息城會盡力照看祝公子的,賀蘭公子就放心吧。”息城也勸道。</p>
你照看?防的就是你!魔君還想推辭,了看着小丫頭殷殷的目光,終是心軟了,“那就隨你吧!”</p>
魔君不再說話,息城和青城便齊齊對着鍾大人拱手行禮道了一聲。</p>
“師傅好!”</p>
息城過去對他的師傅都是這樣行禮,恰好,青城也是。倆人並沒覺得有什麼,米如歌卻搖頭道:“欸?這倆孩子,拜師禮不是這樣的。”</p>
米如歌正要糾正他們,卻被鍾老頭攔了,“有禮就好,不拘形式。”</p>
說着又把倆人拉到自己跟前,“來,讓師傅看看。老頭子我今日可是一下撿了兩個寶貝弟子。”</p>
老頭先把息城上上下下看了個遍,“這個前途不可限量啊。”然後又瞅着青城道,“這個也絕非凡品。”</p>
看着老頭一手一個弟子通通愛不釋手的樣子,魔君幽幽地問道:“那您看看我呢?可有前途?”</p>
“你?”</p>
老頭對上魔君的眼睛,好半天才哈哈一笑,“公子眸光深不可測,不好說!不好說!”然後又指着少虞和司御道,“莫如他倆眸光純澈。”</p>
“老人家說我們沒前途?”少虞有心難爲那老頭,便也插了一句。</p>
“公子的前途不在朝堂,至於在哪裏老夫也不知。”老頭說完眯眼一笑,“不過,看面相也非凡品!”</p>
“大人,您真神了!”</p>
米如歌向老頭一挑大拇指,這眼力,真是讓人歎服。</p>
這幾個年輕人,在外人眼裏不過是她店裏的夥計。可在她眼裏,實在說,她也不知他們到底什麼來路。</p>
反正,絕非凡品!</p>
“師兄,我看看,我看看!”一回到如錦園,青城便抓過魔君對上他如碧潭般幽深的眼眸,“哪裏深了?明明師兄眼裏只有一個我嘛!”</p>
“你還知道?”魔君瞅着小丫頭氤氳一笑,“師妹真的要去讀書?”</p>
“對啊!師兄不喜?”</p>
青城探究地看着魔君的臉,“師兄不喜我與息城公子走太近?”</p>
被猜中了心事,魔君只得用話語掩飾道,“哪裏?你勤奮好學師兄自是高興。只是去學館讀書,與你當影衛又有何益處?”</p>
見小丫頭靜默不語,魔君又接着道:“師妹一時興起,可曾忘了初心?難道師妹不想當影衛了?”</p>
魔君一邊說一邊暗地裏察顏觀色。小丫頭突然要去讀書,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但他知道她是爲誰而去。</p>
“師兄~”青城嘟着小嘴拉起魔君的手,“就去玩幾天,好不好?回來我就去見南宮師兄,求他收我做影衛。”</p>
看着她祈求的小眼神,魔君再次妥協,“好!只是,你去學館後,可莫要再拉着那息城的手了。”</p>
“怎麼?師兄喫醋了?”</p>
“男女授受不親!”</p>
誰知青城拉起魔君的手笑道:“我這麼拉着師兄,怎麼從未聽師兄說過男女授受不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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