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一步步後退,“不,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她精神有些緊張,息城便向她伸出手柔聲道:“把劍給哥哥吧!”

    青城:“不!”

    她把劍收了抱在自己懷裏,“這是我的嫁妝,纔不給你!”

    嫁妝?

    幾個小仙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不是帝君的永夜劍嗎?什麼時候成了帝后的嫁妝了?

    難道……

    衆人看向息城,息城直接給衆人使了個眼色,那幾個小丫頭這纔回過神來,他們還命懸一線呢,怎麼就八卦上了?

    帝君使眼色叫他們先走,於是,幾人趁帝后一個不留意便呼地飛了。

    剩下的爛攤子就交給息城了。

    見那幾個小仙子不把她放在眼裏,青城眼中一團烈火爆燃而起,“別跑!”帝后提着劍便追了出去。

    見她又要去追殺那幾個小仙子,息城忙趁亂衝過去拉住她,“盈兒,你不能去,他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吶!”

    “騙人!”小仙子一把掙開他的手,“哥哥,快閃開!你們不許跑!”眼見那幾個小丫頭快跑沒影了,青城情急之下拈了個決,手裏的劍便飛了出去。

    只是她的御劍術用得還不算太熟,加之息城在邊上也拈了個法決打算把劍給收回來。

    於是,兩個人搶來奪去,那劍便如喝醉了一般在半空中搖來晃去,最後,如一匹脫繮的野馬竟直奔息城而去。

    到底是神武帝君,只稍微側了側頭,永夜劍便擦着他的眉梢飛向碧潭。

    永夜劍裹挾着巨大的威力,在碧潭裏激起一片水光。

    巨浪如潮水般涌起,又在半空中被凍成了一片耀眼的玄冰。這些冰矗立在二人面前如一道冰牆。

    這一切都在瞬息之間發生,青城直接就被嚇懵了,“哥哥?”

    她回頭去看息城,息城正把手搭在額角,“盈兒。”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嘶啞,似是受傷了。

    青城也意識到了他的不尋常,忙跑了過去,“哥哥,哥哥,有沒有傷到你?”小丫頭眼裏的火終於滅了。

    此時此刻,她扶着息城的手臂關切地看着他,“盈兒是不是又闖禍了?”

    “被劍氣傷到了。”息城無力地擡了擡眼皮,把手放下,眉梢處一道血印。

    “哥哥,盈兒怎麼了?爲什麼變成了這樣子?”看着被自己打傷了的息城,小仙子突然崩潰大哭起來。

    她哭了?

    息城偷眼一瞧,她真的哭了?

    大神仙緊緊抿起嘴脣,但眉眼依然彎了起來,爲了避免那小丫頭再追出去,槓桿,他迫不得已使了點苦肉計,看來自己裝得還挺像的。

    帝后輕輕地撫着他的“傷口”,淚珠大顆大顆地落下來,“疼嗎?”

    息城繼續啞聲說道:“無妨,一點小傷,調息一下就好。只是,盈兒身體裏有些火毒無法立即去除,哥哥正在想辦法。盈兒不哭!”

    說罷,他擡手在自己的額角撫了一下,那“傷口”便不見了。

    其實是壓根就沒有過。

    青城朦朧着淚眼點點頭,又把他扶回了寢殿。

    寢殿裏。

    息城躺在牀上有氣無力地喊道:“我要喝水!”

    青城:“等一下,就來!”然後,風一樣跑出去,又火急火燎地端了茶盞進來。

    把茶盤放下,斟茶,然後又湊近試了試溫度,這才雙手捧到息城面前,“哥哥,起來喝茶嗎?”

    息城:“起不來了!”

    青城:!!!

    愣了片刻,小仙子憑空變出個湯勺,然後一湯勺一湯勺地餵給他喝。

    喝完茶,他又要喫補元丹,青城便又風一般出去給他找。

    看着媳婦忙前忙後的身影,神武帝君不禁彎了脣角,這一招苦肉計果然靈驗,這麼會兒功夫,媳婦已經把那幾個小仙子忘到了腦後。

    青城拿了丹藥,給息城服下後,又替他揉了揉胳膊敲了敲腿……就這麼悉心照顧了一夜,最後竟累得趴在牀邊睡着了。

    看着那個睡着了的小丫頭,息城心道:看來今後少不得要多裝幾回了。

    第二日。

    息城醒來便發現媳婦不見了,叫來飛白一問,飛白說也沒見到。

    息城心下一急,“快去找帝后!”堂堂神武帝君穿了睡衣便跑出了寢殿。

    北辰宮上下一通翻騰,終於,在一品閣裏,息城找到了自己的媳婦。

    彼時,青城正坐在地上抱着個大葫蘆喫嘎嘣豆,旁邊已經七倒八歪地空了好幾個罐子。

    夜裏醒來,想起昨日發生的種種,又見息城臥倒在牀,小仙子不禁後怕起來。

    越想越傷心的小仙子最後跑去了一品閣。

    昨日她給息城找丹藥時發現,那些被她扔掉的瓶瓶罐罐都被收緊了一品閣。原來,她真病得不輕。

    她把那些丹藥一瓶一瓶打開,喫掉……一直喫到自己都沒了感覺,還在喫。

    多喫一些,或許她的病就會好了。

    息城找來時,她已經喫掉了幾十顆丹藥。

    看着幾近崩潰的小仙子,息城忙上前奪下她手裏的大葫蘆,“盈兒,這丹丸豈能多喫?”可葫蘆裏已經空了。

    青城悠悠地看着眼前的夫君一臉的生無可戀,“哥哥,吃了這麼多藥都不管用。”

    原來是又受刺激了,息城蹲下身子,替她理了理額前碎髮,“盈兒說哪兒的話?這就是一堆糖豆,我們不要信它。

    老君說,盈兒復生之時,沾染了八卦爐裏的火氣,那三味真火乃神火,豈是尋常之藥可以去除的?哥哥正在想辦法,盈兒先跟哥哥回去可好?”

    息城說着便去拉她,卻被她用力掙開了,“哥哥,你把盈兒休了吧!”

    說着,小仙子眼裏蒙了一層水霧。

    息城回頭一看那小丫頭竟然又哭了,只得柔聲哄她,“哥哥怎麼會休了盈兒?”

    “可是,盈兒不想傷害哥哥。”仙子眼中的淚水又滿溢而出。

    “傻丫頭,你怎麼會傷了哥哥?是哥哥嚇你呢!你看!沒有傷的。”他側了頭給她看,又拿起她的小手放在眉梢處,“是不是沒有傷?”

    青城半信半疑地伸手摸了又摸,確信真的沒傷後,小丫頭突然撲到了息城身上,“哥哥,你太壞了!”

    這回,息城真是沒防備,被自家的媳婦給撲倒了。

    正在這時,飛白推門進來,看着帝后正半壓在息城身上,飛白自覺地閉了眼睛,口中還兀自說道,“帝君,飛白什麼都沒看見!”

    息城一聽大怒,這廝一定是想歪了,“你沒看見什麼?把眼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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