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窕？”她愣了愣：“你幹嘛跪在這？”
窈窕看了她一眼，垂下眸去：“自罰...”
顧小滿一臉懵然，又打量了下窈窕。
雖然她是尋歡作樂的老闆，可由於她這人的身體太不爭氣，平日裏坊裏的事物基本都是窈窕在打理，比如客人們爲了姑娘喫醋鬥毆啦，比如哪位大爺醉酒鬧事啊，更或是要給姑娘贖身講價啥的，這些基本都是窈窕來出面的，而作爲顧老闆的代理人，既要震住閣裏那麼多的姑娘，又要應付在那麼多大老爺們，窈窕的形象自然無可挑剔的，平日裏的她不管是妝容衣服還是頭髮項來一絲不苟，笑容溫婉，舉止有度又有條理，不少人還在暗地裏都猜她可能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因家庭衰敗而落魄到尋歡作樂的。
可現在，你看看她，不僅臉上的妝花了，頭上的髮髻亂了，連衣服都皺巴巴的，剛剛那一眼，眼底更是滿是血絲。
她頓時明白了，這傢伙，是爲了昨晚的事。
蹙蹙眉：“你跪了多久？”
窈窕垂着頭沒說話。
她臉色頓時微沉，怕是昨晚一直跪到了現在。
沉聲道：“起來....”
窈窕還是沒說話。
她又道：“聽見沒，起來。”
窈窕又看了她一眼，仍是沒動。
顧小滿不禁火了：“再不起來，你就給我滾出尋歡作樂....”
窈窕整個人猛地一震，擡頭：“姐姐......”
窈窕見她這樣，慌了，便立即起身想過來看看她怎麼樣，卻由於跪的時間太久，才站起來，膝蓋處一酸，又往旁邊倒去，趕忙扶住了一旁的凳子....
顧小滿臉色更差了，正預再開口罵他兩句，窈窕的肚子突然咕嚕叫了一下。
............
氣氛一下子尷尬，窈窕的臉頓時變紅，顧小滿忍住笑，她乾咳了一聲，道：“出去出去，趕緊給膝蓋上點藥，然後去江瑤那，尋些東西喫....”
窈窕點點頭，不敢再遲疑什麼，慌忙出去了。
瞧着她一瘸一拐的背影，顧小滿心裏暗罵一句，臭崽子，就會氣她。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窈窕又回來了，小心翼翼的探頭進來，瞧她還睜着眼睛，弱弱的叫了聲，道：“姐姐....”
顧小滿剛剛那火氣也早下去了，招招手：“過來，扶我坐起來吧...”
窈窕立即屁顛屁顛過來，將她扶起來，然後拿了個枕頭靠在她身後，讓她坐的舒服些。
“你也坐下吧。”顧小滿道。
窈窕乖乖照做了，瞧着她一臉小心翼翼的模樣，顧小滿輕嘆了一口，問：“吃了？”
“嗯。”
“膝蓋藥擦了沒？”
“擦了。”
“知道我爲什麼生氣嗎？”
窈窕搖搖頭。
她看他：“小昭，七年前我就說過，你我之間，恩已經全全相抵了，當年我雖救了你，可你也奮盡全力送我找到華虹，你並沒欠我什麼，所以，你不該這麼懲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