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明日,麻煩闕先生你現在就轉讓給我吧。”
她是有備而來的,從置放在一旁的包裏拿出了一份合同,擺放在闕森跟前。
......
宋桃順利拿到了摩高地皮的所有權,這意味着她要進軍房地產業的計劃邁下了重要的一步。
在昏暗的燈光中,她的雙眼裏閃動着愉悅的光芒。
“宋桃?”
一道熟悉的男聲從她背後響起。
宋桃心中剛騰昇起的一點雀躍瞬間被按滅。
她整個人繃得緊緊地,假裝沒聽見,繼續快步往前走。
“宋桃,你躲什麼?”
一道陰影落在宋桃身上,冰冷的語調裏隱藏着一絲惱怒。
顧霆深追上她,將她整個人扳過來,目光森冷地盯着她佯裝若無其事的小臉,
“你怎麼會在這裏?”
宋桃撇開視線,假意垂眸挽了挽耳邊的碎髮。
“我跟朋友過來玩。”
與此同時,一個醉酒的男子經過他們身旁,迷迷糊糊地認出了宋桃。
“誒,你怎麼在這?剛纔不是跟老闕玩的挺好的?還是老闕會玩......”
宋桃眯了眯眼,認出他是剛纔在包廂裏起鬨的其中一位男子。
他還曖昧地嘿嘿笑,自顧自地說着,
“剛纔我們都聽見了你們在包廂裏的動靜......”
顧霆深冷笑一聲,目光森涼冰冷,從牙縫裏吐出一句,“不想死的話,給我滾!”
宋桃注意到他的反應,心中突突,騰昇起一股不安。
喝醉酒的人哪裏會跟其他人講理,更要湊上前去威脅顧霆深。
“抱歉抱歉,他喝多了,顧總打擾了。”
從一處轉角處跑來一人,看見眼前一幕心驚不已,認出顧霆深身份,趕緊上前去攔住自己的朋友。
他們這才發現原來剛纔去找闕森的女子是顧氏掌門人的夫人,宋桃。
人走了之後,聒噪的聲音總算是消失了。
“很會玩?”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話語間帶着嘲諷。
顧霆深毫不猶豫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等等,你弄疼我的手了!”
宋桃皺緊眉頭,想要掙脫開他牽制住她手腕的那隻手。
可男人處於生氣情緒中,不由她掙扎半分。
一路回到家之後,宋桃忍受不了這種令人窒息的平靜,開口打破。
“你別誤會了,我去會所,只是爲了工作。”
宋桃一雙杏眼沾染上兩分惱怒,一看手腕上全是被他掐出的紅印子。
她向他解釋清楚今晚出現在會所的原因。
“這是土地轉讓的合同。”
宋桃從包裏拿出合同拎在手上,讓他看個清楚,
顧霆深薄脣抿着,神色陰晴不定,心中的鬱氣卻消散了一些。
“下次那種地方還是少去,時刻記得,你的身份。”
他看着她的臉涌現在心頭的話,落在嘴角邊卻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宋桃冷哼一聲,眼底暗藏着一絲嘲諷。
他時刻都惦記着顧家的形象。
“不用你提醒,我也記得一清二楚。時間不早,我明天還得忙,先不說了。”
......
翌日。
按照約定,今日要再開一次會議確定土地轉讓權。
沈煙和顧霆深早在會議室裏等着,宋桃後到。
“今日這個會議不用開了,闕先生不會來了,他已經把摩高所有權給了我。”
宋桃語調慵懶,翻出一張複印版的合同,給他們看了一眼。
沈煙他們臉色一變。
顧霆深更是直接拍桌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怎麼可能?這一定是假的。”
“看清楚了,合同上還有闕先生公司的公章。”
宋桃掀起眼皮,輕笑了聲,“爭來鬥去,這塊地的所有權還不是落在我這裏?”
她快速收回合同,起身要離開,“謝謝承讓了。”
看着宋桃離去的背影,沈煙眼中浮現一陣陰霾,狠狠咬着牙,
“你不是說那個闕森保準會考慮我們邦士嗎?怎麼轉眼這摩高就落在那個女人手裏了?”
顧霆深回想起昨日連續撥打了闕先生好幾通電話都沒有接,今日又突然被宣佈這塊地到宋桃手裏了。
他此時心中情緒也大起大落。
“她肯定是用了什麼不正當的手段,霆深,你快把這塊地搶回來!”
沈眼冷豔的面容浮現不甘心。
她現在也顧不得優雅形象,咬着牙擡眸凝望身旁的顧霆深。
“剛纔那份合同是真的,也就是說,除非是宋桃自動放棄對這塊地的所有權,不然我們是拿不到的。”
一番話直接阻斷了沈煙想要羞辱宋桃,壓她一頭的想法。
她心中憋屈極了,想起方纔宋桃看向她的那道嘲諷眼神,磨着後槽牙,將這一切都怪罪在顧霆深頭上。
“你曾經答應我,會替我好好出氣,可現在呢?還不如我親自計劃對付她!”
沈煙話中的責怪讓顧霆深神色一愣,腦子裏還在苦苦思索着解決方案,人卻突然責怪起他來。
“小煙,這件事我是做了努力的,你也知道......”
“努力?只要努力過就行了嗎?結果呢?被人擊敗,輸得一敗塗地,真丟人臉!”
沈煙現在氣在頭上,眸子裏顯露惱怒,狠狠地嘲諷着顧霆深的無能。
顧霆深原是想好聲好氣與她交流,聽她一再責怪自己,這態度讓他極爲不悅。
“夠了,沈煙!”他深呼吸一口氣,怒斥了她一聲。
“顧霆深,你什麼意思?”
他向來是小心翼翼地把她當做是女神一樣對待,他這還是第一次這樣對待她。
“沈煙,你要是沒了我,你什麼都不是,你想清楚了。”
顧霆深繃緊下頜線,生氣的模樣還有兩分嚇唬人的氣勢。
這一番話隱隱帶着威脅,猶如一盆冷水澆灌在沈菸頭上,讓她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這段時間來,無論怎麼胡鬧,都是憑藉着顧霆深對她的那一點喜愛。
如若想要繼續給宋桃下套,她必須還得繼續跟他合作一段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裏,她跟他還是互利關係。
顧霆深一聲不吭,臉色很不好看,忽的感覺到自己手上多了一分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