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害自己的人，自己爲什麼還要去同情她的遭遇？八成是苦肉計而已。
然而讓沈澄沒有想到的是，那女孩兒竟然又舉起了匕首，往自己的小臂又狠狠劃了一道。
“求聖女垂憐。”
女孩兒緊緊咬着自己的嘴脣，將自己的額頭抵在地上，聲音暗啞地喊了一句。
沈澄能夠從他的聲音中聽出她的痛苦，但她還是咬緊了牙關一言不發。
她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自己心軟，那自己就完全敗在了這羣人手中。
“醫女族以解救天下蒼生爲己任，先生不過是想要讓您幫他調理身體而已，這您都不能答應嗎？”
女孩兒說着，竟直接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肚子。
這次女孩兒的目光中不再有之前的膽怯和猶疑，反而閃爍着懷疑和憤恨，好像是沈澄造成了她現在這個局面一般。
“你！”
沈澄見女孩兒的刀插進了丹田之處，心下有些着急。
那個部位雖然沒有重要的臟器，但直接就這麼拔刀的話說不定也會失血過多而亡。
她面無表情地盯着那個女孩兒，但是心中早就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沈澄從小就在醫女族生活，所以也一直被醫女族的人保護地很好。
現在出現了這種狀況，沈澄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怎麼應對。
“聖女，如果我今天真的死了，您一定要記住，是因爲您不肯救我所以我纔會死。”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聖女，難道醫女族匡扶世道，就是這麼做的嗎？”
沈澄的臉色也有了些變化，如果她就這樣把刀拔出來……
母親和之前的聖女曾經教導過自己，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己一定要把所有人的性命都放在心裏，不得隨意殺生。
雖然沈澄能夠看出來這個女孩兒不過是在以這樣方式逼迫自己，但如果她今天真的死在自己面前……
沈澄用力地閉上了眼睛，彷彿已經凝聚了全身的力氣。
“且慢！”
沈澄急切的聲音傳了出來，轉過臉來幽幽地看着跪在地上地女孩兒。
聽了沈澄的聲音，女孩兒臉上露出了喜色。
“聖女……”
女孩兒鬆開了握住匕首的手，嘴脣也因爲激動而有些微微顫抖，眼眶裏已經凝聚了些許晶瑩。
看着女孩兒這個樣子，沈澄的心又軟了軟。
她這模樣確實像是被人逼迫，否則又有幾個人願意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
“我不喜歡自己的房間裏面沾染血腥味兒，所以如果你要死，最好離我遠點。”
沈澄神色清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兒，將頭轉了過去。
一時間，女孩兒的臉色面如死灰，她怎麼都沒想到，沈澄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但她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力氣，只是勉強支撐在地上，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