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暖魚和暮光陪孩子們玩了整整一天,十分盡興。

    “什麼!”

    暮光接起一個電話,臉色變得煞白。

    “太太……有個消息需要告訴您。”

    暮光微微踟躕,還是站在了姬暖魚身前。

    “怎麼了?”

    姬暖語看着暮光嚴肅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住了。

    “太太,您需要做好心理準備。”

    暮光微微低下了頭,沒敢看姬暖魚的眼神。

    “你說。”

    姬暖魚的心下有些慌亂。

    “是梟爺,他出車禍了。”

    暮光聲音有些暗啞,不敢看姬暖魚的目光。

    “什麼!怎麼回事!”

    姬暖魚沒穩住身體,後退了兩步,臉色灰白。

    “在回去的路上,和一輛大貨車相撞了。”

    “那他怎麼樣,有沒有事?”

    “現在具體情況還不知道,需要進一步觀察。”

    聽到這個壞消息後,姬暖魚感覺自己的世界都灰暗了。

    彷彿她看不到別的顏色,世界上只有黑與白。

    “暮光,車,車呢?我要去找梟哥哥。”

    姬暖魚心下慌亂,眼神四顧,沒有焦點。

    “太太,車我已經讓司機往這邊送了,應該馬上就到了。”

    暮光扶住姬暖魚,怕她受不住打擊倒下。

    “我要去找車,我不在梟哥哥一定會害怕的。”

    姬暖魚推開了暮光,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

    “太太,這裏地處偏僻,您去哪兒找車啊。”

    福利院地處荒郊野嶺,確實很難找到車。

    “我要找車,我要找車……”

    姬暖魚放聲哭了出來,往福利院門口跑去。

    她憑着來時的記憶,往市區跑着。

    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我說自己想來福利院,梟哥哥定然不會前來。

    如果他不來,自然不會有這場災難。

    如果他要走的時候我陪他一起走,暮光開車,說不定就是另一個結局。

    如過梟哥哥從來就沒有遇到我,那他現在必然不會出現車禍。

    都是因爲我,都是因爲我……

    姬暖魚拼盡了全身力氣往前跑着。

    “太太!”

    暮光拉住了她的袖子,衣服發出了了微微撕裂的聲音。

    “暮光,我要去找梟哥哥,我要去找他!”

    姬暖魚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說話已經有些抽噎。

    “太太,您亂跑司機會找不到我們的。”

    “而且,梟爺行事向來謹慎,斷不會犯這樣的錯誤,我懷疑這件事情有蹊蹺。”

    “你如果這樣穩不住心神的話,不止是梟爺危險,你也很危險。”

    暮光神色凝重地看着姬暖魚。

    “我要冷靜,我要冷靜。”

    姬暖魚狠狠地咬着自己的下脣,鮮血已經從嘴角流出。

    她的眼淚還是不住地落了下來。

    “暮光,都是因爲我,對麼?

    如果我從來沒有出現過,梟哥哥就不會出事。”

    姬暖魚抽噎着問暮光。

    自從她出現後,墨北梟與整個家族爲敵。

    若她從未出現,他或許永遠都是那個高高在上地王者。

    姬暖魚的心又酸又痛,呼吸都有些困難。

    “太太,我不知道梟爺沒遇到你,會不會出現這次的事。

    但是我知道梟爺遇到你,是他今生最快樂的事情之一。

    在遇到你之前,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開心地笑過,也從未這樣體貼過一個人。

    我們都以爲他對誰都會這樣,只是本性如此。

    直到遇到你,我們才知道他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梟爺現在需要你,你不能先崩潰。”

    暮光緊緊地盯着姬暖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對她說。

    “梟爺需要我,梟爺需要我。”

    姬暖魚重複着這句話,眼淚仍是止不住地往下落。

    在姬家的兩年,她多少次徘徊在生死之間,但是她硬生生地沒有掉下過一滴淚。

    但聽到墨北梟出事,她確實無法剋制自己的情感。

    如果可能,她寧願出事的是她自己。

    她只是一個那麼普通而平凡的人,但是他怎麼可以受傷呢。

    …………

    “心跳45,血壓35-80,呼吸15。”

    “心跳驟停!”

    “腎上腺素加利多卡因加阿托品!”

    “準備電擊!”

    墨北梟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失血嚴重,情況已經非常危急。

    護士把墨北梟已經沾滿灰塵、褶皺破碎的西裝和襯衣直接剪開,露出胸口,進行電擊搶救。

    墨北梟的上身隨着電擊上上下下,彷彿已經沒有了生命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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