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也是夙興夜寐,不斷地研究易老給自己的醫術。
這與她在市面上看到的書,和在姬家看到的書都大相徑庭。
第一次, 她如此係統地瞭解到了,應該怎樣用毒。
一種藥,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可以救人。
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可以害人。
姬暖魚從來沒有系統地學過中醫。
她之前學到的,不過是簡單的西醫理論,和簡單的包紮技巧。
這次看到中醫理論,竟有些如魚得水,過目不忘。
好像自己很久之前就瞭解過一樣。
這次前去易老家,她已經將半本書都看完了。
並且對易老說出了自己對中醫理論的見解。
易老聞言,激動地難以復加。
“果然,果然!
你是染染的孩子,果然同她一樣有天分。
小魚,你若是肯叫我一聲師父,我定然將畢生所學全部教授與你。
此後,你可以繼承我的衣鉢。”
易老愛才、惜才。
現在中醫學已經不再繁盛。
其重要的一點原因就是,已經很少有天分極高的中醫醫生。
如果說,西醫能夠以勤補拙。
但中醫卻往往是一種天分。
在鍼灸、推拿時候的手感,比從書本上看到的位置更重要。
對一種草藥的理解,只靠死記硬背是不可能熟練運用的。
易老現在在全國的中醫學屆已經是泰斗級人物。
全國最有名的幾家中醫院都在他的名下。
只是易老爲人性情古怪,所來拜訪之人衆多,卻沒有一個人看在眼裏。
他有一個外孫,在中醫學習上,倒也是天分極高。
可惜的是,他志不在此,並沒有想要跟着易老繼續學習的意願。
很多人都傳說易老的醫術,會在他這一代斷了傳承。
易老說的,繼承衣鉢。
自然是將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送給她。
“易老,小魚無意繼承您的衣鉢。
畢竟您也是醫學泰斗,小魚何德何能,無功不受祿。
但是您這樣無私地將自己的畢生所學教授給我和我的母親。
待我們視如己出。
我叫您一聲師父,那是理所當然的。”
姬暖魚並無意繼承易老的幾家醫院。
易老也有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外孫。
這些東西,怎麼說都不該落到自己的手裏。
但是她真的有些貪戀易老給自己的溫暖。
這是一種真正來自長輩的關心和愛護。
和其它的功名利祿都沒有關係,只是源自於一種簡單的欣賞。
“好,好!”
易老點點頭,得意地笑了幾聲。
“在這些方面,你倒是比染染通透了許多。”
當年,她也曾想要讓姬染認自己做師父。
但姬染卻表現地對此毫無興致。
現在,自己能夠收她的女兒爲徒,也是一件幸事。
最讓易老開心的是,姬暖魚在醫學方面的天分,似乎在姬染之上。
哪怕是姬染,當年對中醫學的理解都沒有姬暖魚這般深刻。
將所學對姬暖魚傾囊相授。
他看待姬暖魚,真的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繼承人。
過了整整有三四個小時,易老纔有些不捨地停了下來。
來日方長,他也擔心自己一下子說的東西太多,讓姬暖魚的壓力太大。
這樣對她的吸收和接納來說,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小魚,那今天,就學到這裏吧。
你回去好好再品一品,我相信以你的天分,一定能夠得出不一樣的感受。”
易老有些驕傲地看着姬暖魚。
他知道,這將是自己的驕傲,唯一的,也是最得意的弟子。
像是自己親手打造的藝術品一般。
“好,您也早點休息。”
姬暖魚跟易老寒暄了兩句之後便離開了。畢竟易老年紀也已經不輕了。
雖說他很注意保養,活得像個老人蔘精一般,耳不聾眼不花。
但是到了這個年紀,過度消耗精力是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是很難補上的。
姬暖魚剛剛關上了易老院子裏的小門,準備轉身離開,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就是當初自己離開遊戲公司之後,對自己進行“突襲”的那個人。
“小魚,沒想到我們二人之間的緣分不淺呢。
你竟然這樣受我外公的欣賞和寵愛。
那個老頭子,看人的眼光可不低呢。”
歐陽玉戲謔地看着姬暖魚笑道。
他當年也是個心氣極高的人,也曾想要得到外公的認可,潛心研究醫術。
可是最後,外公卻經常拿他和那個叫姬染的外人比較。
甚至讓姬染住進了他的小院之中,言語間都是對那個人的偏愛。
還傳言要將自己的衣鉢傳給她。
自己當年一氣之下,就放棄了學醫。
外公當時最討厭自己打遊戲,他便將精力放到了遊戲上。
主做遊戲開發。
歐陽玉本身也是個天分極高的人,後來遊戲做得也是風生水起。
但他卻始終得不到外公的認可。
外公總覺得,打遊戲就是不務正業。
“你竟然就是易老的外孫啊。
久仰久仰,只是沒想到,易老這麼嚴肅的人,有一個你這麼沒正形的外孫。”
姬暖魚有些無語。
怎麼自己走到哪裏都能碰到這個男人。
好像陰魂不散一般。
“你很有趣,以後我們會經常見面的。
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在我外公面前裝地這麼好。
若是他老人家知道,你是個打遊戲的高手,估計才能瞭解你的真面目了。”
歐陽玉若有所思地看着姬暖魚,嘴角帶着一絲調侃。
“我無所謂的,隨便你。”
姬暖魚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在易老面前僞裝自己。
她直接繞過歐陽玉離開了。
歐陽玉看着她遠去的背影,竟然沒有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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