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有意思的是他和徐軍團長互稱首長,搶先敬禮。當時陳大將是紅一師師長駐軍七營川,十五軍團機關駐軍下馬關,分別警戒着新根據地的南北兩個門戶。每次到豫旺堡或吊堡子總部開會時,兩人見面都會口稱首長,搶先敬禮,非常有趣。
這也有個緣故,原來長征前,徐軍團長曾是陳師長麾下的一名團長,陳師長當然是他的首長。
而西征時徐大將已升任十五軍團的軍團長,下轄三個師和一個回民獨立師,而陳大將仍然是師長,已任軍團領導的徐大將又是當然的首長。但徐大將仍然不改老稱呼,陳大將也不能“壞了規矩”,他倆誰也不願意讓對方稱自己“首長”。所以就常常出現兩人一見面都口稱首長、搶先敬禮的有趣場景。
無獨有偶,這種事情還有不少。比如:
紅二十五軍裏有一個著名的將軍班。
紅二十五軍中三位赫赫有名的老將軍,陳先瑞、韓先楚、劉震就出自一個鮮爲人知的戰鬥班。這個班就是傳說中的“將軍班”。三個將軍的結合,並不像“桃園三結義“那樣富有傳奇色彩,而是在革命戰爭時期,戰火和硝煙將他們凝聚在一起,在槍林彈雨中殺出的一個戰鬥班。
該班的戰鬥編成序列,當時屬於鄂東北遊擊總司令部所領導的特務四大隊後來編入紅二十五軍手槍團。
名爲大隊,其實也不過一個連,成員都是經過挑選的戰鬥骨幹,武器裝備較好,行動神出鬼沒。他們經常活動在敵人佔領區域,主要任務是打土豪、抓團總,爲蘇區紅軍籌集經費、醫藥、物資;同時也刺探敵情,偷襲敵軍,間或截擊敵人的運輸隊,乘機“撈上一把”,即運回蘇區;此外還負責接送來往於鄂豫皖蘇區的地下交通員,故名“特務四大隊”。
被稱爲“老班長”的陳先瑞,那會兒纔剛剛18歲。陳先瑞當時能夠當上班長,並跟劉震、韓先楚結合在一起,也有一段小插曲:
這個牧童出身的紅軍將領,孤單作戰,機智勇敢,喬裝改扮,隨機應變,在部隊向豫陝邊緊急轉移時,他突然病倒,部隊將其留下。在不知部隊去向的情況下,他毅然決定返回蘇區,再當紅軍。
當他回到河口鎮以北地區,找到鄂東北遊擊總司令部時,道高官兼遊擊總司令將其留下,分配到特務四大隊,被指定爲班長。
劉震是湖北孝感劉家嘴人,由於他說話口音地道,熟悉活動區域情況,作戰勇敢,被挑選到特務四大隊。韓先楚則是半路上“收容”歸隊的。於是三個人便走進一個戰鬥集體。百悅 .yue100.
這個年輕的戰鬥班以其豐富的實踐經驗,和敵人鬥智鬥勇,充分展現了他們的隨機應變、臨危不亂的優良作風。
班長陳先瑞思之再三,既然在敵人的眼皮底下行動,何不搞得有聲有色些兒,大模大樣,虛張聲勢於是他們精心給成仿吾進行了喬裝改扮:戴上禮帽,換上大褂,穿上新鞋,把個蘇區的文化委員會主席,完全打扮成個衣冠楚楚的“教書先生”。隨後,以劉震充當“書童”,韓先楚充當“家丁”,跟隨在“教書先生”身邊,以應付軍警盤查並負責“保駕”。陳先瑞則與另外三個戰士扮作“轎伕”,一路上輪流擡轎。該班的其他戰士,或單獨行動或兩個一組,緊緊相隨於後,並保持一定距離,危急時刻以作策應。
進入車站時,劉震、韓先楚老遠就奔前跑後地大聲吆喝起來:“閃開,閃開我們先生的轎子來了,來了”這一招拿手好戲,演得有聲有色,熱鬧而有氣魄。擔任盤查的軍警,都被這來頭和陣勢弄懵了頭,那還顧得上攔截盤問。只是撩起轎簾一看,把手一招,即一擁而過。進入站內,許多人都不由交頭接耳,駐足相看。臨到上車時,陳先瑞等人還特意買了幾包孝感麻糖送給成方吾,如此這般寒暄一番,以掩人耳目。安全護送成仿吾同志乘上開往上海的列車。
這個“將軍班”成功的完成了各項戰鬥任務,吳煥先軍長稱他們爲“一把小掃帚”所到之處,讓敵人聞風喪膽。特別是陳先瑞這個班長,
國民黨軍把他的名字寫成“陳光瑞”,出現在“戰鬥詳情”中;同志譽他爲紅軍的“陝南王”。以此可知,陳先瑞的名聲影響力非常之大。
陳先瑞、韓先楚、劉震這三個出自一個班的紅軍戰士,都沒有上過什麼軍校,連個小學文憑也不曾撈着,但都被稱爲“革命戰爭大學”的高材生紅軍將領。當然,他們的軍旅生涯並沒有到此爲止,充分發揮和施展軍事才能的廣闊舞臺,還在以後的抗日戰爭、解放戰爭及抗美援朝戰爭時期,那纔是更加威武雄壯的值得大書特書的壯麗篇章
解放後,授銜時韓先楚和劉震是上將,而兩人的老班長,陳先瑞,卻是中將。老班長陳先瑞說:
“戰士是上將,班長是中將,這兵叫我怎麼帶”
結果,劉震說:“什麼這將那將的,戰士到什麼時候也得聽班長的”。
還有一個,也是紅四方面軍的。紅軍時代當軍長,到了解放戰爭時期還是軍長,那就是詹才芳。
這個人資歷很老,解放後授銜爲中將。但是徐向前元帥稱之爲“老戰友“,李先念主席稱之爲“老班長“,陳錫聯、陳再道、許世友等上將卻稱之爲“老領導“。
授銜的時候,上將向中將敬禮就發生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