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務長也沒有閒着,他招呼人去接了老郭,老鍋帶着他的幾個人,擡着鍋碗瓢盆,還趕着活豬活羊,他就抱着他的寶貝滷水罐子。
他們人一到就開始忙活做飯的那檔事了。他們知道,王支隊長和支隊部的其他首長到時候少不了要朝這裏跑的。
天還沒有黑呢,支隊長,政委,副支隊長、參謀長、政治部主任等領導,他們都來了。圍坐在用木板臨時搭起來的桌子邊,王支隊長一看滿桌子的菜,他沒有立刻坐下,他對一連他們連隊的幹部說:
“我得去看看戰士們喫什麼咱們新四軍不可以搞特殊。”
說着朝戰士們喫飯的地方走去。戰士們沒有桌子,都蹲在那裏圍着,看見支隊長過來了都起立讓在一邊了。
王支隊長一看,雖然都是大盆子大罐裝着的,但是的確和他們桌子上的差不多。
陪着的司務長說:
“你們那桌就多個燒大腸,其他都一樣。咱可不是今天做樣子啊,天天都這樣,不信你隨便問”
王支隊長說:
“不用問,勞資早知道你們一連的小日子過的舒坦比老子這個支隊長喫的好多了。
前段時間天天喫南瓜,勞資喫的連拉屎都是拉的南瓜”
戰士一聽也沒有人忌諱什麼喫飯的時候說拉屎,笑的哈哈的。
王支隊長對戰士們說:
“你們喫好點是應該的,我們提倡艱苦奮鬥不等於有了東西不喫,只要這個東西來的正,就放心大膽的喫,喫好了身體纔好,打鬼子纔有勁嘛。”
三營長陳俊霖悄悄把一連長陳世璞拉到一邊,小聲對他說:
“看出點什麼嗎”
陳連長搖着頭說:
“沒有啊,你看出什麼了”
三營長打了一下他腦袋,說:
“你這玩意兒長着怎麼不想事兒
沒看見你爺爺身邊那個小女子嗎
他老人家大老遠帶着她幹嗎”
一連長陳世璞的爲人就是憨厚,經老連長這麼一提,還真是的有點納悶,爺爺帶着她到旅部來幹什麼
一連長都笑出聲音了:
“我估摸着,你小子桃花運來了”
“哎,老連長,別走這麼快嘛,什麼是桃花運”
陳世璞這時候還沒弄明白呢,一邊追着老連長一邊問着。
果不其然,酒過三巡,老爺子說事兒了。他手端着酒杯站了起來。開口說:
“感謝各位首長給老夫這個面子,看看,你們幾個領導都來了。
我這也是借花獻佛,借你們新四軍的酒敬你們新四軍的人,以後路過我那裏,當親自燃薪,執酒再敬
我這個孫子,本系村野小兒,經新四軍爐火錘鍊,初具雛形。”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連長陳世璞給截住了,他對老爺子說:
“爺爺,這裏坐的也沒有外人,您老人家怎麼打起官腔了”
老爺子聽了哈哈一笑,繼續說:
“孫子批評的對咱們就大白話說着舒服,我那是要應付白區政府那邊的語言,別說聽了難受,我說起來更難受。
這第一杯就敬你們新四軍的首長和一連的同志們。”
說完一口乾了。大家也都站起來乾了這一杯。
老爺子沒有坐下,又倒了杯酒,正想說話呢,被王支隊長搶過了話頭:
“老爺子你的事先捂一天怎麼樣
有的環節你容我把工作做通了再說,那時候辦起來就順了。
咱們可是老交情了,相信我可以做通思想工作,也算給我個面子,怎麼樣”首箇中文網 .sgzw.
老爺子一聽也有道理,他知道他這個孫子也是一個犟種,真的發了他那個二頭青的楞勁也不好辦,也就順水推舟,他說:
“成,咱們今天就不說這個,來,喝酒”
安排老爺子睡下了,其他支隊領導回去了,王支隊長卻到了陳俊霖營長的臨時駐地。
讓陳營長感到喫驚的是,支隊長今天一進來,就主動把陳世璞按在椅子上坐下,還親自到了一碗水給他。對他說:
“小陳啊,你如果真的不是裝糊塗,那就是個地道的傻瓜。沒看出來嗎
你爺爺是帶着那個姑娘來和你圓房的。”
陳世璞眨撲着眼睛,對支隊長說:
“支隊長,我真的不是裝糊塗,我真不知道什麼是圓房”
王旅長一聽,“撲哧”一下笑出聲來,拍了陳世璞一巴掌:
“就是叫你和那個姑娘睡覺”
出口了感覺不妥,連忙加了一句:
“就是和那個姑娘結婚”
陳世璞一聽這話立馬站了起來,說:
“他這不是包辦婚姻嗎咱新四軍可是提倡自由戀愛的哦。
明擺着是封建思想嘛。”
支隊長又把他按下去,對他說:
“什麼事情都有他的特殊性嘛,也要分個輕重緩急嘛。我問你,知道輕重嗎”
陳世璞說;
“輕重都不知道,那不是傻子嗎”
王支隊長問他:
“我和你比誰重要”
陳世璞答:
“當然你重要。”
支隊長說:
“我和蘇北新四軍比誰重要”
陳世璞:
“是蘇北新四軍。”
旅長問:
“蘇北新四軍重要還是延安領導重要”
陳世璞答:
“那當然是中央領導重要”
支隊長繼續說:
“那我問你,中央領導開闢的通往山東和蘇北的通道重要不重要”
陳世璞答:
“這我知道,非常重要。”
王支隊長又說:
“這個通道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在沭陽,沭陽這段的安全你知道和誰最重要嗎”
陳世璞答:
“那當然是我爺爺了聽他老人家說,他見過的中央大首長可多了”
三營長陳俊霖一聽就知道完蛋了。
看樣子一連長陳世璞已經完全陷入了支隊長的語言圈套,不由的暗暗發笑:
“好了,這傢伙鑽進去了恐怕就出不來了”
支隊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