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說這話,還他孃的太早了,勞資就是死,也得累出他們一身汗來”
“班副說的話有道理一會趁亂,老子還得用刺刀捅他媽的幾個呢”
一個戰士接着話說。張阿弟知道他們的處境萬分險惡,他對他的戰士們說:
“其實死也沒啥可怕的眼睛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
剛纔你們都看見了,沒有咱們那一下子,營長他們興許還衝不下來呢
咱們這一錘子買賣,在一連臉露的大了
早死他孃的早投胎,咱們可得約好了,以後還到一連當兵,還在一起打鬼子”
一個戰士說:
“班副,等咱們再投了胎,鬼子還沒有被消滅嗎”
副班長說:
“鬼子可沒有那麼扛打那時候啊,咱們多半打到他孃的日本國去了我聽陳連長說過,日本現在國裏全剩女人了,男人都出來打仗了。
他孃的,以後解放了日本,勞資就留在那裏了,娶他奶奶的幾個日本女人伺候勞資,咱們不也該享受享受了嗎”
大家一聽,樂的哈哈的,東一句西一句的接着,好象他們把馬上就要面臨的危險,馬上就要面臨的犧牲根本就不當回事情一樣
進攻縣大隊的敵人被一連、九連和縣大隊從上下這麼一夾,立刻慌了神。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馬上就快到手的戰鬥勝利,居然在片刻之間,發生了變化。
更讓他們喫驚的是,從他們屁股後面向他們發起進攻的新四軍,沒有因爲是佯攻而影響部隊的攻擊速度,而且排在前面的竟然都是輕機槍,火力非常強大
戰鬥的成敗往往就是那麼一瞬間,在他們驚恐的一個非常短的時間裏,他們已經被一連、九連的衝擊打亂了。
沒有什麼戰鬥經驗的敵人,在上下的夾擊之下,立刻朝兩邊潰逃了。
短兵相接就是這樣,你一潰逃,就沒有了可以進行正面抵禦的能力了,只有被動挨打的份了。
有戰鬥經驗的敵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選擇了就地臥倒,這樣就會被認爲是受到了傷亡而保存了性命。
特別是這樣的戰鬥,一連和九連沒有時間打掃戰場,他們的任務就是衝過去,與縣大隊會合,接應高明秋部,然後撤退,所以,有經驗的敵人就憑藉他們的戰鬥經驗,活了下來。
一連、九連和縣大隊一會合,一營長陳俊霖在第一眼裏沒有發現柳政委,他急了
他當然明白戰爭是殘酷的,是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的。
他停下來,一邊四處張望,一邊下着命令:
“動作快一點,一連三排長,你們立刻去接應高營長,不要等我們,先從東西方向水平撤出,然後朝北撤到山裏去
其餘的班排,協助縣大隊搬運傷員,動作要快”
就在這個時候,聽見一連的通訊員帶着哭腔的喊叫:180小說 .xs180.
“連長,連長,柳政委在這裏擔架,擔架,柳政委負傷了”
一營長順着聲音一看,柳政委躺在一連通訊員的身邊,心裏一顫,連跑帶跳,朝他們衝去
通訊員哭着對陳營長說:
“營長,都怪我,柳政委帶頭衝上去,我沒有攔住,沒有完成任務,你槍斃我吧”
一營長揣了他一腳,說:
“熊樣還楞着幹什麼快去找擔架啊”
通訊員這纔回過神,一邊朝下去跑一邊大聲叫着:
“快來人啊擔架,快營長受傷了”
他是看見部隊都在忙着搬運縣大隊的傷員,沒有人注意他,才靈機一動,這麼喊的。
誰知道,他這麼一喊,一連、九連的幾百官兵,居然在那一瞬間都顫抖了一下,也可以說是心靈深處的感應,幾乎在同一時間靜止下來,朝聲音轉過頭去。
也幾乎在同一時間,朝他們的連長擁了過去
一營長陳俊霖沒有聽見通訊員的呼喊,但是他看見一連的戰士幹部都朝他跑過來的時候,感到萬分詫異,發生什麼了
都他媽的朝他飛快的靠攏了
幾個排長衝在最前面,一看見他們的營長象傻了一樣楞在那裏,真的以爲營長負傷了,幾雙大手上來就把營長摁在那裏,在一營長的身體上扒拉着,象是在尋摸着傷口在什麼地方
一營長一般掙扎一邊大叫:
“你們幹什麼你們他媽的幹啥”
當他們明白營長沒有什麼的時候,才撒開手,連罵帶叫的,把他們的擔心朝通訊員身上發泄着
一營長一看,心裏真他媽的急,這幫狗日的,就沒有看見劉政委血不拉幾的躺在那裏嗎
他也急了,對他們說:
“他媽的,都沒有長眼睛啊擔架呢快看我幹什麼在這裏,看地下”
他們低頭一看,纔看見已經深度昏迷的柳金華政委,乍一看,柳政委那一胸口的鮮血,也慌了。
高明秋一看見連續發射的紅色信號彈,立刻按照戰前的計劃,率領他帶的那個排,掉過頭來,向縣大隊的防禦陣地靠攏。
由於他們的任務是佯攻,目的在於吸引松井老鬼子的注意力,主要進行的是火力覆蓋和零星的攻擊,所以除了幾個輕傷員以外,其他的人都是好好的。
他早已經從縣大隊的槍聲裏判斷出縣大隊的情況不妙,他也在做着第二手的打算,如果縣大隊真的防禦失敗,那時候,他就會處於前後被夾的被動局面。
他知道,讓松井老鬼子陷入防禦,就是要他以爲新四軍準備進攻並且準備將其消滅,使他不敢隨意出擊,與進攻縣大隊的敵人合二爲一
戰鬥打到現在,特別是縣大隊防禦陣地的密集的槍聲,說明了情況和他們預先考慮的有了非常大的變化,敵人在數量上,裝備上都遠遠超過他們的計算。
特別是從敵人不間斷的攻擊上判斷,敵人是具有相當戰鬥力的主力部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