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冷靜一點,衝動是魔鬼和那樣的人動手,真犯不上的”
就在羅蘭奔到大門口的時候,荷花衝過來,一把抱住了娘從她手裏奪過鐮刀扔到了旁邊。
羅蘭氣得眼淚都出來了,“荷花你別管,你那個死爹他就是衝我來的。我去,我看他到底想幹嘛”
“娘,你就別再鬧了。今天家裏來了這麼多同學們,你要是真的過去和他打了起來,那以後同學們回去以後還不得笑話玉瑩啊
再說了,現在沈亮和蘇之燮都在,我爹他再作,又能作到哪裏去”
荷花道“他以爲他還是以前那個野蠻專橫的老王頭啊,以前是我沒有嫁人,妹妹也沒有男朋友,那時候我們沒有能力保護你,現在他還能咋的。
娘,這件事你不用管,交給他們去解決。我相信蘇之燮和沈亮能解決好的。”
聽了閨女的話以後,羅蘭的氣終於消了很多。
是呀,之前孩子們小,她那時候也軟弱,所以纔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老王頭欺負。
現在閨女大了,還有蘇之燮和沈亮呢,她纔沒有必要去怕老王頭。
想着,羅蘭又氣呼呼地罵了一句,“這個驢江同音的玩意兒王學好他就不是個人揍的”
在當地有一句方言,罵人的方言不是人揍的,那意思就是,不是人生的
揍在這裏是生的意思。
江的意思,也差不多。
這種罵人的地方話,也只有本地人聽得懂,換一個地方保證聽不明白。
稻穗剛一走到院子門口就聽到了羅蘭這一句罵人的方言,本來心裏還在因爲楊建軍那句話酸着,聽到了這句話,她撲哧一聲就笑了。
女孩子心情瞬間變好了,她笑眯眯的,一腳跨進了院子,“嬸子,這又是在罵誰呢”
羅蘭荷花一起回頭,見是稻穗來了,羅蘭尷尬得笑了。
“也沒有罵誰,就是心裏不得勁,隨便罵罵。”
羅蘭說着走過來,一把拉住稻穗的手,“累了吧,趕緊過來坐着歇會兒了。”
“不累。嬸子,荷花姐,我見收麥子的同學挺多的,我過來幫忙摘菜做飯。”
荷花,羅蘭一起笑了。
荷花說“剛好缺少個做飯的,你來得正好,快過來幫忙吧。”
院內一棵大樹下,小狼安靜地趴在那裏,無聊地搖着尾巴,看着忙忙碌碌的三個人。
小狼被一根繩子拴着,想跑也跑不了。
因爲今天來的同學比較多,王玉瑩生怕小狼到處亂竄,嚇到他的同學們,於是今天就找了一根繩子把它拴了起來。
並交代它好好地守在家裏,看家護院。
並告訴它,今天要乖乖的,不許亂叫亂咬,要是嚇跑了來幫忙收麥子的同學們,非收拾它不可。
小狼很有靈性,也能聽到人話,知道今天來的人都是來幫忙的,於是一直很乖。
就連稻穗來了,它也是搖了搖尾巴表示歡迎,一點也沒有亂吼亂叫。
的打麥場位於位於村子的東南一角。
過了,穿過一座小橋,不遠處就到了,打麥場和中間挨着一條河。
現在正是農忙的時候,打麥場裏特別熱鬧。
蘇之燮開着越野車出現,車窗戶打開着,他和王玉瑩東子一起看過去。
跳入眼簾的是一副極爲生動豐收喜悅圖。
打麥場很大。
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拉麥子的,打麥子的,揚場的,打垛的,鍘麥穗的,拋麥秸的
拖拉機,牛車、驢車、和騾子車,車車出動,家裏平日裏養的牲畜這會兒全排上了用場。
一輛輛車來來往往穿梭在打麥場與麥地之間,咯吱咯吱的聲音從不間斷。
有老農戴着草帽,牽着牛,後面拉着石磙,手裏揚着鞭子,嘴裏不停地唱歌似地高喊着,“得呀,唔籲”
老農們唱得換,老黃牛拉着石磙就更是用力地一圈一圈壓着麥子。
石磙一遍遍從曬得乾燥的麥穗上壓過,麥皮脫落,一顆顆飽滿的麥粒兒脫落下來。
石磙摩擦着麥穗的聲音,彈奏出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咯吱咯吱”不停循環。
石磙滾動,麥粒脫落,跟着後面的一把把木叉子趕緊跟上了,挑起麥穗翻了個,石磙接着繼續碾壓
炎熱的夏天,蜻蜓飛得極低。
一隻只蜻蜓在打麥場上盤旋着,成羣結隊的,跟着湊着熱鬧,在空中蹁躚。
有蜻蜓的時候,總是一年中孩子們最快樂的時光。
成羣的孩子們,個個手裏拿着一把把大笤帚,追着蜻蜓跑,追到蜻蜓多的地方,一笤帚下去,肯定就捉到好幾只蜻蜓。
追到了蜻蜓的孩子們,高興得跳呀唱呀,圍在一起比着誰的蜻蜓更大更漂亮,歡快的聲音直衝雲霄。
看着這樣的畫面,三人不約而同地揚起了脣角。
就覺得真好
真熱鬧
真溫馨
這樣一副80年代真實的打麥場寫照圖,之前,在電視裏都看不到。
太陽越升越高了,三十七八度的高溫下,老百姓們揮汗如雨,日子卻過得如此飽滿熱烈。
像是一首燃燒在夏季裏的激情蓬勃的歌曲,看着讓人熱血沸騰。
可是,就在這樣熱鬧歡快的氛圍裏,偏偏有人要破壞這樣美好的氣氛。
就在打麥場東南一隅,老王頭雙手叉腰對着沈亮在咆哮着。
“這是我的打麥場,我就不讓你放,沈亮你如果懂事的話,趕緊把這一車麥子拉走,不要了佔了我的地盤。”
“那個”沈亮站在拖拉機旁邊,低身下氣地討好道,“那個,這個吧,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商量的餘地一點都沒有”老王頭態度蠻橫。
“我和你說也沒用,沈亮,就這樣和你說吧,如果你真想用我家打麥場,你就去喊羅蘭來,讓她過來親口和我說,只要她來求我,這事咱們好商量。羅蘭她今個要是不來,誰都別想佔用我的這打麥場。”
嗨,親愛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