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瑩,玉瑩。”
正在王玉瑩衝着張秀那邊瞧着的時候,這時,突聽到有腳步聲從巷子那邊傳來。
伴隨着腳步聲,是羅蘭在喊她“玉瑩,別玩了,快回家吧,你安大娘他們來看你了。”
聽說是安大娘來了,王玉瑩轉身往回走。
羅蘭停下腳步,站在巷子裏笑看着走過來的閨女。
在王玉瑩轉身的那一瞬間,不遠處小道上的王金鳳剛好扭頭衝着這邊看過來。
王金鳳穿着一件嶄新的麪包服,腳上皮鞋擦得發亮。
她一邊行走一邊四處打量着,許久沒有回來的村子。
只是,她臉色並不好看。
一路上,一點笑容也沒有。
往年放假回家,每一次都是興高采烈的,那時村民們看她的眼神也是熱情又羨慕的,可如今不同了。
那時候,她是村裏唯一的大學生。
可現在,王玉瑩纔是村子裏的驕傲
今年,如果不是不能在姥姥家過年,她今年都不打算回了。
張秀也是一路上低着頭走路。
只有,王金寶是最高興的。
小孩子不懂事,之前家裏發生的那些事,似乎對他並沒什麼影響。
在他幼小的心裏,只知道終於可以回家了。
他高高興興地蹦蹦跳跳,一邊高興地問張秀“娘,我爹呢我爹是不是也回家過年了金寶好想爹”
張秀擡頭看了一眼,前面不遠處自己家的方向,沒有回答金寶的話。
現在的對於她來說,真就不想回。
可偏偏金寶高興得要命。
自從張秀離開了家,金寶一直由姥姥帶着。
小孩子什麼也不懂,家裏人也沒有告訴他王學習的事情。
問起爹,就告訴他,爹出去打工去了。
出去了半年,現在張秀回來了,金寶自然高興,也自然盼望着和爹孃兩個姐姐團聚。
現在除了不太懂事的金寶,的家,張秀和王金鳳一樣,都不願意回來。
如果不是出嫁的閨女不能留在孃家過年,張秀真就不打算回來了。
這次回來,她也是和金鳳趁着天快黑了,纔回來。
就是想偷偷摸摸回來,不想碰見任何人。
現在,他們家早已經成了的笑話,再也不像之前那樣趾高氣揚了。
這一切,都怪那條蛇王玉瑩
想到王玉瑩,張秀又恨得牙根子癢癢。
心裏想着,她也本能地衝着王玉瑩家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王金鳳喫驚地道“娘,你快看,你看那邊那個穿着紅色呢子大衣的,是不是那條毒蛇”
張秀一怔,在目光所及之處,她視線瞬間凝住了
就見,不遠處,一個穿着紅色呢子大衣的女孩子正彎腰往坡上走。
她扎着長長的馬尾,紅色的呢子大衣搭配着黑色健美褲,腳下蹬着的是一雙很時髦的黑色棉皮靴。
從那靚麗的背影上看,不是那條蛇又是誰
長得像個狐狸精似的,穿得有那麼好,在十里八鄉還有誰比那個狐狸精更妖,更讓人移不開眼睛的
她翻着白眼看着那邊,嘟囔着“怎麼這條蛇也回村裏過年了縣城那個地方那麼好不呆着,偏偏跑到破農村來膈應人,這是存心不想讓咱家過個好年啊”
王金鳳眼圈也紅了。
果然,真就是那個狐狸精
真是越來越妖了
怪不得能勾搭上北京的男人
這個王玉瑩,她就是一個狐狸精,一條毒蛇
有才華也就罷了,偏偏長得那麼讓人嫉妒
王金鳳恨恨地看着,想到讓她羨慕嫉妒恨的這個人,現在可是華清大學的高材生,她心裏就酸得不得了
因爲王玉瑩家住在村子最後一排挨着道邊,宅基地高於莊稼地半米左右,所以,在王玉瑩彎腰走到坡上那一刻,她們看得更是真切了。
不是王玉瑩又是誰
而就在張秀和王金鳳恨恨地衝着那邊看的時候,王玉瑩突然轉身,衝着她們這邊看了一眼。
隨後,她就消失在巷子裏。
張秀和王金鳳一怔,然後,母女倆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
張秀說“她剛纔好像看了咱們一眼,什麼意思咱還是先別走了,等那條蛇進了院子咱們再走,省得她落井下石,嘲笑咱們。”
王金鳳“討厭爲什麼她家要住在咱們家後面,回家還得從她門口經過。”
哼,華清了不起呀
但,確實很了不起,罷了,還是等等再走,總之,纔不想和她打照面。
往年
還記得往年,驕傲與自信,趾高氣揚,那是屬於張秀他們一家的。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怎麼那條蛇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讓她們高攀不起的樣子。
張秀還記得金鳳考上大學那一年,有一次,在路上碰見了王玉瑩和羅蘭,張秀的腦袋簡直要擡到天上去了。
那時候,她帶着兩個閨女,從羅蘭和王玉瑩身邊經過,都懶得看那母女一眼,當時他們家那趾高氣揚的樣子,簡直就不可一世。
那時候,他們從來也沒有瞧得起過羅蘭母女。
可如今,風水輪流轉
現在,王玉瑩是華清大學的高材生了,而她張秀的閨女只是
真是的,爲什麼考上華清的不是她家閨女
張秀憤憤地想着這一切,看着王金鳳的眼神也變了。
王金鳳看她孃的眼神,當時就不不樂意了。
“娘,你看我做什麼你什麼眼神呀你這是把我和那條蛇比嗎有什麼比的,她只是暫時領先我而已”
“你要是覺得我沒考上好大學,給你丟人了,那你怎麼不想想你們丟不丟人瞧銀鳳和我爹乾的那事以後見了人,別說銀鳳是我妹,別說王學習是我爹”
王金鳳嫌棄地看了她娘一眼,一甩袖子,快步衝着家裏走去。
羅蘭說笑着,和王玉瑩一起往家裏走。
一邊走一邊問王玉瑩“閨女,你剛纔在那邊看什麼呢”
王玉瑩“我這不沒事嘛,就去看了看咱們家的麥田,可很不巧,娘,你猜我剛纔看到誰了”
羅蘭“誰呀”嗨,親愛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