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飛快地從東子母親臉上一掠而過，喬曼又飛快地把東子這個家打量了一遍。
這
這都是什麼破爛家庭呀古董
滿屋子舊傢俱，真是寒酸透了
那牆壁上的掛鐘和八仙桌子上的擺件，都是哪朝哪代的老古董啊
都破成那樣了，還往家裏擺
堂堂京城人，家裏怎麼可能窮成這樣，一件像樣傢俱也沒有。
想想王玉瑩住得院子，想想王玉瑩家富麗堂皇的裝修，真是一個天一個地沒法比的。
還有東子母親穿得也一點也不講究，一看就不是有錢人。
房子也不大。
就三間屋。
關鍵是連一件嶄新的傢俱都沒有，每一件都舊得分不清是哪個年代的了。
就這樣的家庭，東子母親還嫌棄自己呢。
如果不是那天聽到王玉瑩說東子未來會有錢，說他是個隱形的大土豪，她纔不會費盡心機要和東子在一起。
但是好在，這個家庭雖然窮，但收拾得還挺乾淨利索的。
也許王玉瑩說得對，東子以後家裏應該是有錢的，至少，現在的他已經是大區經理了，
女孩子不悅地掃了一眼眼前這個破爛的家之後，然後扭頭看向東子。
再次看向東子的時候，她眼神變得很溫柔。
甚至有些楚楚可憐。
在發現東子母親看她的眼光並不歡迎的時候，她看着東子的眼神，變得楚楚可憐起來。
她一手扶着肚子，一邊低聲說道“東子，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說着她還用委屈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東子母親。“我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東子自然也看出來了母親不喜歡喬曼。
不，確切地說東子覺得母親是不喜歡挺着大肚子的喬曼。
見曼曼如此委屈，東子立刻拉住她的手，走到母親面前。
“ 媽，”他開口說“媽，這就是曼曼，就是我喜歡了很久的女孩子。”
“在江淮的時候，我第一眼見到曼曼的時候就喜歡上了她。”
東子母親艱難地移動着視線，再次看向女孩子高高隆起的肚子。“她這肚子”
“我的。”東子回答“孩子是我的。”
秋萍剛剛走到門口，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她震了一下，猛地停住了腳步。
王玉瑩也怔住了。
東子家堂屋門虛掩着，兩個女孩子剛要敲門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兩個女孩子走路的聲音，絲毫沒有驚動裏面說話的人。
可能是平時四合院里人多嘴雜，所以平時有個腳步聲也就不那麼引人注意。
但兩個女孩子此刻就站在門口，裏面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
有那麼一刻，王玉瑩懷疑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她甚至想立刻衝過去看看裏面的女孩子到底是不是喬曼。
但是藉着燈光，看着秋萍突然蒼白的小臉，王玉瑩的心就痛了一下。
這時裏面的對話聲又傳了過來。
是東子母親的聲音。
“東子，你在說什麼呢”
“你去了南方這麼久，前天天不亮就冒着雨衝了出去，就是爲了去找她嗎”
“媽知道你以前喜她，但你現在知道你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你在外面這麼久，怎麼一回來就帶了個快要生的女人，還說孩子是你的，東子，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說呀”
“你說，你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最後一句話，女人幾乎是吼出來的。
東子也生氣了。
“媽，你喊什麼”
“曼曼她第一次到咱家，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你讓她受委屈了，你知道嗎”
“她肚子裏還有孩子呢，我都說了，那可是你的親孫子”
“啪”
東子話還沒有說完，母親就憤怒的起身，氣憤地打了兒子一記耳光。
“你這個混賬東西，你給我滾”
“我什麼時候有的孫子，我怎麼不知道”
“還沒有結婚，你是什麼時候和她在一起的”
“還有我問你，這個混賬東西既然你那麼忘不掉她，那你告訴我，你又把秋萍當成什麼了”
一系列的咆哮帶着憤怒，帶着指責。
東子母親氣瘋了。
東子手捂着被打痛的臉，流淚了。
“媽，”他哭着喊“這個時候你提秋萍幹什麼曼曼是曼曼，秋萍是秋萍”
“曼曼是我喜歡的女人，而秋萍她是我的好兄弟。”
“秋萍她也一直知道我心裏是喜歡曼曼的，如果她知道我快要結婚了，她一定會祝福我的”
“你，你說什麼誰，誰快要結婚了，你要和誰快要結婚了”東子母親聲音顫得厲害。
“媽，”東子叫“媽，你不要這麼激動好不好”
“我知道你嫌棄曼曼未婚先育，但是你要嫌棄就嫌棄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和曼曼無關，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告訴你，我打算和曼曼結婚呢。”
“曼曼快生了，我不想再拖了，三天後我們就打算辦證。”
“如果你嫌丟人，不願意給我們兩個舉行婚禮，那扯完證以後，我就帶着曼曼去南方，以後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讓你看着心煩”
“啪”
聲音傳來，秋萍手裏的手提袋掉在地上。
聲音驚動了屋子裏面的人。
爭吵聲戛然而止。
秋萍也立刻清醒了過來。
清醒過來的秋萍，就覺得心裏突然一痛，甚至來不及彎腰去撿掉在地上的手提袋，她轉身就衝着外面奔了出去。
“秋萍”
王玉瑩擔心地喊了一聲連忙追了過去。
在東子衝出來的那一刻，他看到了秋萍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
他剛想追過去。
卻被走出門的喬曼一把拽住了。
“她是誰呀”
喬曼拽住了東子的胳膊，不解地看着他。
東子痛苦地說“是我兄弟。”
兄弟
當這兩個字從東子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的心居然隱隱約約痛了起來。
就像有兩把劍突然刺入了他的胸口，血淋淋的，痛得他的心開始顫慄起來。
心，爲什麼變得好痛啊
在看着秋萍踉踉蹌蹌地衝出去的那一刻，他的心爲什麼突然變得那麼痛
視線落在秋萍遠去的方向，東子久久回不過神來。
東子母親站在東子後面。
她看了看秋萍消失的方向，又扭頭看向兒子瞬間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再看一眼他痛苦到極致的眼神，女人轉身進了屋子。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
夏日的繁星格外燦爛，一顆一顆在頭頂上閃爍。
在漫長的10多分鐘過去以後，站在東子身邊的喬曼再也忍受不住了。
“東子，你什麼意思啊如果你喜歡她，你就去追她呀”
嗨，親愛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