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醫妃撩人,王爺讓我來 >第64章 精彩紛呈的臉
    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魔力,在平平淡淡的日子裏,因爲有了這個人,雖然日子好像也沒什麼非常大的不同,但是沒了這個人,就好像是遺失了什麼重要至極的珍寶,無論是喜悅還是惱火,在持續一小段時間之後涌起的都會是失落。因爲,她的喜悅沒人能夠分享,她的惱火也沒人能夠平息。

    郝漫清長嘆了一口氣,左右都睡不着,不如出去走走,雖然太后的寢宮周圍應該是無需擔心安全的,但郝漫清在出去前,還是將明珠放在包袱裏的匕首帶在了身上。

    走到門口的位置,有宮女詢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當知道她要在壽康宮外走走後,又問是否需要跟着侍候,郝漫清婉言拒絕後,就自己出去了。

    今晚的月色很好,讓人想起了那句“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不過這壽康宮外種着的只有竹子,並沒有柏樹,所以投下的也是竹影,風聲過竹林,竹影蕭蕭,竹聲沙沙。

    剛走過轉角,一抹黑色衣角就隨着逐漸退出視野的竹葉一閃而過,郝漫清愣了一瞬,然後眼中就涌現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欣喜,加快了腳步走過轉角,對着那黑影道:“站住。”不過不是捕快抓賊時那樣喊的“站住”,而是像少女跟情郎撒嬌似說的“站住”。

    那黑影也應該是意識到了她的存在,所以也加快了腳步,在郝漫清走過轉角的這短短一瞬,就已經走到了五步開外的位置。

    郝漫清眼神回覆清明,右手下意識地就想要按到匕首上。

    這不是景司懌

    郝漫清有些後悔那麼早就開口叫住了這個人,想要折返回壽康宮,或是說句:“抱歉,兄臺,認錯人了。”然後再折返回去。但是,那個黑影卻已經轉過身來了。

    那個黑影似乎是有些不確定她到底是不是在叫他,所以轉過身的動作帶着遲疑。郝漫清因此也看清了他和景司懌差不多高的個子,比景司懌要更爲強健一些的體型,以及在轉身動作完成時看到的那張和景司懌迥然不同的臉。

    “秦王殿下怎麼是你”郝漫清問。

    景嘉定的目光最先是聚焦到了她的臉上,然後目光下移。郝漫清的手從腰間撤了下來,垂至身體右側。那腰間是他送的匕首,景嘉定先是意識到這點,片刻後又想到,她剛纔是想拿着這匕首防備自己

    “什麼怎麼是我這皇宮裏難道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是正始帝讓他練大字,把他的怨氣練出來了這人明明之前看着自己還是知道怕的,怎麼現在膽子又大了起來。

    郝漫清冷冷道:“我只是在想,父皇讓秦王殿下每日練一百篇大字,秦王殿下此刻應該待在王府練字纔對吧。”而且,就算出現在宮裏,身邊也該有個丫鬟侍衛跟着吧。

    “你怎麼”景嘉定有些尷尬,下意識地就想要反問一句:“你怎麼知道的”

    但是後來一想,當時挨訓的還有景司懌,肯定是景司懌告訴她的無疑,於是那一句反問才說了三個字就消了音。

    這皇宮裏到處都有巡邏的,也不知道多長時間一次,到時候看到她和景嘉定總歸是不好的,而且她和景嘉定也沒什麼好聊的。於是郝漫清假裝打了個哈欠,說道:“秦王殿下,夜已深了,我明日還有事,就先去歇息了。”

    她還會找個離開的由頭,而不是看見他是景嘉定後就直接掉頭走開,倒不是因爲她突然轉了性子,而是她想起了天牢的那個牢頭。

    那日景嘉定去天牢是受了她的脅迫,她還以爲日後去天牢看秦澈的時候,那牢頭就算不攔着自己,也會對自己沒有什麼好態度,但那牢頭對自己的態度卻好到讓景司懌都有些懷疑自己和那牢頭是舊相識了。

    而除了景嘉定,能讓這位牢頭變臉這麼快、這麼徹底的人估計也沒誰了。夢想中文 .wx.

    再加上在刑部審案的時候,景嘉定也並沒有站在景然禎那邊,和景然禎一個鼻孔出氣。所以,她對景嘉定的態度比往日還要好上一些。

    她這樣說完,一般人都會很有眼色地回道:“那靖王妃便先去歇息吧。”之類的句子,但景嘉定卻仍是姿勢不變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睛看不出情緒。夜裏有些寒,郝漫清緊了緊自己的衣服,然後就往壽康宮裏面走了。

    她是從壽康宮出來的,再重新進去,可以說是回去壽康宮歇息的。但她卻下意識地不願意把“回去”同除“靖王府”這三字以外的任何地方聯繫在一起。

    景嘉定的影子和舞動竹葉的影子又糾纏了一會兒,他才離開壽康宮的範圍,去了他還只是皇子,未被封王時在皇宮裏的住所。

    他們兄弟四個都已經被分賜了府邸,自然是不能輕易回到皇宮裏住下的。他今日回來,是拿自己近日裏練的大字來給皇帝瞧,並且讓皇帝檢驗他這些日子裏的練字成果。皇帝本來就因爲太后生病的事情而心情不好,看到他那歪七扭八,一點長進都沒有,反而還有返老還童趨勢的字體後劈頭大罵,在御書房訓了他好久,訓到天都黑了,宮門落鑰,所以,他只能住在皇宮裏。

    他和郝漫清剛纔那短到連回味都來不及的對話,就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有的。

    郝漫清有孕後就常待在靖王府裏,幾乎不出門,即便出門也都是和景司懌在一起,自刑部大堂那一次見面後,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郝漫清叫住他時的聲音是那麼歡喜,但是等他轉過身去的時候,郝漫清說得卻是怎麼是你。

    郝漫清,這是把他當成他那個大哥了嗎

    沒喫過豬肉,總不能還沒見過豬跑。

    太醫院醫官擢考的大致流程,郝漫清是知道的,所以,等到了壽康宮的偏殿時,郝漫清又在腦中將可能會出到的試題給過了一遍。

    尚書省對於醫官的考試是一年兩次私試,三年一次公試。哪怕是一場考試未過,都要重新到太醫院從見習醫官做起,重新參加考試,若再不過,就要將其遣返回家。三年進行一次的大考,分爲筆試和口述兩部分進行,筆試多會從本草脈經素問等醫經中抽取,口述部分的考試之法,則是令考生於內科、外科、婦科、兒科等科目中,提前選一科以候考。

    以郝漫清對那些醫官變態程度的瞭解,她明日參加的,應該是三年一次的公試。但如果真的是公試的話,那麼明日考試,今日應該讓她選一門應考科目纔是,可那些醫官是欺負她沒有參加過醫官擢考似的雖然她的確是沒有參加過,壓根都沒有與她說過提前選一科的事情,郝漫清爲他們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的人品而暗暗豎了中指。

    不過,本草脈經素問這些,於現在的郝漫清來說,卻是真正入門級的小兒科了。所以,即使他們故意爲難,郝漫清倒也不懼。

    郝漫清在腦中將可能會考到的那幾本醫經裏比較重要的內容都給過了一遍,等過了一遍後,月上中天,郝漫清的睏意也上來了,就去睡了。

    第二日,郝漫清用過早膳後,先是去看主殿看了一下太后,發現太后的病情還沒有惡化的現象。

    雖然現在她還不能給太后用藥治療,但是,考慮到太后這樣躺在病牀上太久不動,容易造成肌肉鬆弛痠痛,所以她在跟素玉姑姑打了招呼後,就去幫太后捏肩捶腿。雖然這樣按摩之後,她的胳膊很酸,但是郝漫清望着太后那與景司懌那麼相似的眉毛,就又覺得這一切本就不算什麼了。

    出了壽康宮,到尚書省的時候,那些醫官都已經在那兒侯着了,像是早就到了。先考的是筆試,郝漫清做的很快,尋常的考生需要做半個時辰的題目,她用了一刻鐘就寫完了,不過,醫官擢考和科舉不同,沒有提前離場這一說,所以在剩下一刻鐘的時間裏,她用了一盞茶的時間來檢查自己有沒有筆誤,或者是有沒有遺漏了些什麼,然後用剩下的時間,欣賞着外面那些醫官精彩紛呈的臉色。

    尚書省的考場,和禮部貢院裏全然封閉的像是牢房一樣的考場不同,雖然考生依然是能夠坐擁一個單間,但是這單間卻是和尋常的屋子差不多,只是小了些,外面的人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面的人,裏面的人也可以聽到外面的喧鬧。

    郝漫清雖然進行擢考,但畢竟不是擢考醫官,所以經過的流程和擢考醫官的流程有所不同。她這邊剛出了單間,交了考卷,那邊,主考官和復考官就已經在上面評着了。一衆醫官和郝漫清都在下面等着他們宣佈結果。等他們評完之後,這卷子才能傳到他們手裏,所以,他們現在只能通過所看到的郝漫清平靜的面容,和那兩位考官萬年不變的殭屍臉,來猜測郝漫清的筆試結果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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