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尤眼簾微垂,無精打采的轉身離開。
這羣螻蟻太把自己當人了,他擡擡腳就能踩死的貨色,也不知哪來的勇氣。
現在,江尤只想找到那位暗中指點秦明月的高人,至於眼前這幾個螻蟻,純屬浪費精力。
“走了!”
江尤唸叨着,自顧的踱步往巷子外面走。
“你……”
樸芙氣的跳腳,想要攔着離開的江尤。
這時,她父親樸昌按住了她的肩膀,使了個眼色,自己上前一步,攔住了江尤的去路。
樸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傲然說道:“小子,你未免太囂張了吧?我們一個武道大師,一個小宗師,你竟連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囂張?我有嗎?”
江尤一臉無辜,他兩手一攤,說道:“說我囂張,那是你沒見過我囂張的時候!”
以江尤十一星尊王的行事風格,沒有大開殺戒,那就叫心生慈悲,沒有橫推碾壓,那就是給予尊重,沒有當場宣判他們死亡,那就是來強者的仁慈。
所以這些人能活着,就應該感激江尤,還敢說江尤囂張,真是無知者無畏。
目光隨意的掃過樸昌和樸端刁,江尤略帶戲謔的說道:“至於尊重,你們還不配!”
說着,便繞開樸昌,邁步往巷子外面走。
咯嘣!
樸昌牙齒咬得嘣嘣作響,他樸家武館,在琴島可是很有威望。
但現如今,江尤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願意給,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其他幾人,也是一樣的憤怒。
樸端刁眼冒寒芒,微微擡起下巴,示意樸昌攔住江尤。
樸昌心領神會,擡起手,啪的一下,直接摁在了江尤的肩膀上,力道用盡,氣力使完。
“你一個小小的武道大師,竟敢說我們不配,找死!”
“嗯?”
正往外走的江尤猛的皺眉,低頭看了眼自己肩頭的手,臉色瞬間黑了下來,“滾開!”
肩頭一抖,霸氣外露。
虎軀一震攝心魂,氣息外放退鬼神!
轟!
強大的氣息迸發出來,不僅震開了樸昌的手臂,更是逼得樸昌連連後退。
咚咚咚!
連退幾步,樸昌手臂打顫,面色微白,剛剛一個照面,江尤迸發出來的氣息就遠在他之上了。
“好強!”
樸昌震驚的看着江尤,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竟然有凌駕在自己之上的戰力,不簡單!
樸端刁也是滿臉驚訝,隨後一陣不屑的嗤笑道:“難怪如此囂張,小小年紀,便有了接近小宗師的戰力,的確不凡!但你不該惹我,我可是名副其實的小宗師,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讓你在成長起來之前夭折。”
震開了樸昌的江尤,嫌棄的掏出紙巾,輕輕地擦拭着肩頭的衣服。
至於樸端刁的話,差點把他逗笑。
江尤手裏拿着紙巾,看着不遠處的樸端刁,說道:“小宗師?那是什麼垃圾玩意兒?也敢說讓我夭折?不怕把我的大牙笑掉。”
樸端刁聽罷,臉色一陣青,一陣黑。
他握了握拳頭,沉聲道:“今天,我必讓你爲自己的話付出代價!”
說完,樸端刁的身上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與此同時,身上的衣服也開始有規律的浮動。
“氣勁?”
樸昌興奮的喊了一句。
氣勁,乃是小宗師層次才能施展的絕技,看似沒有活動的身體,其實肌肉已經在調動,力求把身體的機能全部迸發出來。在肌肉運動的同時,衣服也會有規律的抖動,便形成無風自動的神奇現象。
能做到這一步,已然是少有的強者。
“大哥終於要施展全力了嗎?”
樸昌滿眼期待。
樸芙得意的嚷嚷着,“大伯,廢了他!”
蘇查雖然被揍得鼻青臉腫,已經看不到了臉上的表情,但他的眼神裏還是流露着異樣的光彩。
只有江尤一臉無趣。
樸端刁把氣勁提到巔峯,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神勇,“小子,還不服輸?”
說着,他手腕一抖,手中的紙巾如同利劍一樣飛出。
拈花飛劍,隔空奪命!
哧!
薄薄的紙巾割裂了樸端刁的衣服,噗呲,直接沒入了樸端刁的心口。
嘭!
當紙巾切入心口的時候,樸端刁身軀一震,連連後退,艱難的扶着牆,震驚的看着心口已經沒入一半的紙巾。
吧嗒!
冷汗順着臉頰低落,樸端刁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心裏全是後怕。
差一點,那紙巾就切斷了他的肋骨,切入了他的心臟。
不誇張的說,他剛剛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謝江先生不殺之恩!”
冷靜過後,樸端刁抱拳道謝,在他看來,江尤是手下留情了。
江尤看着撿回一條狗命的樸端刁,神色有些頹然,其實他剛剛並非是手下留情,只是降至六星戰力的他,的確沒能一紙巾了結了樸端刁。
咕咚!
在場的那幾個人,各個都嚇得吞口水。
明明氣勢雄渾的樸端刁,竟然被江尤隨手一紙巾給打成重傷,還差點斃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肯定不會信的。
此時再看一眼江尤,樸芙等人的眼中,除了恐懼,還多了一絲敬畏。
能夠如此輕鬆的擊潰樸端刁,至少也是宗師級戰力,武者的世界,強者爲尊,江尤纔是那個應該被尊重的人。
難怪江尤之前說他們不配,的確,他們是不配,很不配,提鞋都不配!
“高人!”
“怪物!”
“無敵!”
樸昌三人心裏無數個念頭升起,能有這樣的戰力,自然是高人,但如此年紀,可以說是妖孽中的妖孽。
以江尤如今的年紀,還有這般的戰力,同輩無敵,毫不誇張。
江尤沒有理會那些人震驚的目光,只是擡起腳,往前走了一步。
譁!
當江尤剛剛邁出一步,那些人便匆忙後退。
撲通,樸芙更是直接,跪了下去,淚眼婆娑的苦苦哀求道:“江先生,我錯了,求您饒我一命!”
樸昌也是連聲哀求,“江先生,我一定會狠狠教訓女兒的,但樸芙罪不至死啊!”
“嗚嗚嗚!”
蘇查已經說不清楚話了,但看得出來,他也是在求饒。
江尤皺皺眉,看着眼前跪地求饒的三人,翻了個白眼,無語道:“幹嘛呢?我要走,你們攔着路,是不是真想死?”
“呃……不是!”
樸芙三人愣了下,趕緊讓開。
江尤擡腳往小巷子外面走,一邊走,一邊搖頭,一邊在嘴裏唸叨着,“真把自己當回事兒,殺你們?不擔心臟了我的手嗎?不要臉!”
“唔!”
呆呆地看着江尤離開的背影,樸芙臉都掛不住了。
自作多情,自以爲是,說的就是她。
“快,扶我走!這等高人,要是變了心思,擡手間就能滅了咱們。”
樸端刁喊着,捂着冒血不止的心口,決定離開。
其他人見狀,那是慌張的扶着樸端刁,灰溜溜的逃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
……
酒店的總統套房裏,秦淑抽着煙,喝着紅酒,半醉半醒的看着面前坐着的唐裝中年。
“大哥,我是不會再插手伊夏和江尤的事情了,就算你親自來,那也沒用!”
秦淑早已下定決心,不再與江尤爲敵。
江尤的厲害她見識過,也告訴了自己大哥,但沒成想,自家大哥居然親自來了。
一向穩坐關中的大哥前來琴島,可見對於伊夏返回關中的重視。
唐裝中年喝了口茶,不緊不慢道:“小淑,你錯了,我來琴島,不是爲了伊夏。”
“啊?”
秦淑呆了一下,問道:“那你爲了什麼?”
“江尤!”
唐裝中年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