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李家老宅院。
孔離深吸一口氣,帶着保鏢叩響了大門。
片刻後,紅木大門從裏面打開,一個保鏢模樣的漢子從裏面探出頭,打量着孔離等人。
“幹哈?”
保鏢掃視了孔離等人一眼,扯着嗓子喊了句。
孔離一臉怒氣,嘴角顫顫,並未發作,今天是他有求於人,即便被不尊重了,心裏不爽了,也不好意思爆發出來。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保鏢,說道:“跟你家主子說一聲,琴島第一少孔離拜會!”
“哦?”
保鏢漢子驚訝的打量了孔離一眼,雖然李家人從上到下都是臭脾氣,可孔離這個琴島第一少的名號還是多少有些作用的。
瞄了眼孔離身後的一排豪車,有些闊少的牌面,保鏢這才點點頭,說道:“稍等!”
說完,砰的一下,又把大門給關上了。
“我尼瑪!”
孔離站在門口,臉都黑了,他好歹也是琴島第一少,竟被一個保鏢這麼蔑視,他心裏不窩火纔怪。
只是爲了江尤吩咐的大事,他不得不忍。
等了幾分鐘,紅木大門再度打開,還是那位保鏢漢子。
他往旁邊一站,一擡手,說道:“孔少,裏面請!”
孔離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邁步朝着大門裏面走去,身後的保鏢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但是,孔離的保鏢剛到門口,就被李家的保鏢漢子給攔住了。
“不好意思,李先生只讓孔少進去,沒讓狗腿子跟着進。”
“你……”
孔離氣的手都在抖,不愧是李家,夠狠。
他咬咬牙,回頭看向自己的保鏢,吩咐道:“別跟着了,在門口等着。”
“是,少爺!”
一羣保鏢迴應着,可他們的目光卻死死地盯着李家的保鏢漢子。
都是同行,拽什麼拽?
不過李家那保鏢漢子毫不以爲然,瞥了眼孔離的保鏢們,砰的一下,再一次把門關上。
孔離心裏很不爽,可此時卻必須忍着。
如果不是爲了江尤,他絕對不會跟李家人打交道,這一家子,太難伺候了。
跟着保鏢漢子穿過了三進的大宅院,孔離來到了大廳。
此時,一個花白鬍子的老先生正懶洋洋的靠在太師椅上,身後有着兩個女傭人給按着肩膀。
突兀的,老先生一瞪眼,回頭給了左邊的女傭人一巴掌。
“混賬東西,那麼大力氣,想我死啊?”
女傭人被打了一巴掌,卻絲毫不敢反抗,捂着臉,眼眶含淚,還在給老先生道歉,“李先生,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沒下次了。”
李老先生大手一揮,對着不遠處的助理喊道:“給她結了工資,讓她滾!”
“是!”
助理應了聲,帶着哭哭啼啼的女傭人離開了。
孔離見狀,心裏很作嘔,說真的,他不怎麼喜歡李家這羣人,如果不是祖上留下來的家產,李家根本不配擁有名號。
可惜,李家祖上太有錢了,留下了大筆的財富。
各種古玩珍藏,足夠李家十代人花銷。
這也造就了李家人目空一切的態度,所以這一次,孔離覺得十有八九買不到三百年火候的野山參。
“李老先生?”
孔離笑着喊了一聲,迎面走向了李老先生。
“小孔啊!來,坐!”
李老先生隨口說着,指着不遠處的座位讓孔離坐下。
孔離眼皮跳了跳,心裏那叫一個恨。
他好歹也是琴島第一少,有頭有臉的人物,來到李家,至少也應該給個上座。
可事實上,李老先生讓他坐的位置,那是正兒八經的下等位置,可謂是完全不把他孔離放在眼裏。
有求於人,孔離不便發作,只能是硬着頭皮坐下。
李老先生不覺得有什麼,傲然的看向孔離,說道:“小孔,找我有什麼事兒?”
孔離強堆着笑容,說道:“李老先生,我想跟你做筆買賣!”
“買賣?”
李老先生眼前一亮,他們李家就是靠着倒騰東西發家致富的,所以只要是買賣,多少都會有些興趣,“什麼買賣?”
孔離也不含糊,直奔主題,說道:“我想買走你家那一株三百年火候的野山參!至於價格,隨你!”
這一次,他可是不惜代價的。
嘭!
孔離本以爲李老先生會考慮一下,誰曾想,自己話音剛落,李老先生就拍案而起,指着孔離的鼻子破口大罵。
“李老先生,你再考慮考慮,錢不是問題!”
“呸!老子差你那點錢?不賣就是不賣,滾滾滾!”
李老先生不耐煩的嚷嚷着。
孔離很無奈,只能夠搬出來江尤了。
“李老先生,不是我要買,我是代表尤先生來買的,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
“尤先生?”
李老先生皺皺眉,這個尤先生的名號他自然聽說過,只是……
他瞥了眼孔離,有些質疑的說道:“你代表尤先生?我怕你是在騙我!以你的資質,應給不配給尤先生當狗吧?”
如果不是尤先生的吩咐重於泰山,孔離非要跟李老先生拼命不可。
孔離冷着臉,直言道:“李老先生,我的確是代表尤先生而來的,希望你慎重考慮,不然,惹怒了尤先生,我想你明白後果的。”
“喲!威脅?”
李老先生眼睛一瞪,立刻大笑起來,“小孔,你真當我李家是一幫廢物?別說他尤先生沒來,就算真來了,我也不賣!”
孔離無語,果真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根本說不通。
李老先生見孔離沒走,又不爽了,“看啥看?還不滾?別以爲那尤先生有點能耐我李家就得跪着,只說了,我們李家不慫!”
孔離咬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行,希望您老在尤先生來的時候,還能這麼硬氣!”
說完,孔離起身便走。
這李老先生,簡直是個老混球。
出了李家大門,孔離直接撥通了江尤的電話。
“尤先生,清單裏最貴重的野山參我已經找到,只是……對方不賣!”
“你沒提我?”
電話那頭,江尤略顯不悅的說着。
孔離連忙解釋道:“我提了,可是……他讓我滾!”
咯嘣!
雖然隔着電話,但孔離仍舊聽到了江尤捏碎東西的聲響。
“好,很好!地址發我,我親自見他!不把我江尤的小弟當人,那他也就不配做人了。”
“是!”
在得到了江尤的答覆之後,孔離興奮的迴應着。
他明白,江尤生氣了,這一次,江尤必定會替他出頭。
只要江尤一跺腳,什麼狗屁李家,統統完蛋。
回頭看着李家的紅木大門,孔離冷冷的笑道:“你狠?你怕是沒見過狠角兒!”
……
酒店餐廳。
趙瑩盛裝坐着,她一邊看着手錶,一邊望着門外,她在等人,等江尤。
可是,時間都已經不早了,卻仍舊不見江尤的身影。
她,等着有些着急了。
“怎麼回事兒?怎麼還不來?”
在趙瑩身後,兩個保鏢靜靜地站着。
矮胖中年望着桌子上的紅酒瓶,額頭上直冒冷汗。
他在內心深處呼喊着,‘尤先生,您可千萬別來!’
早在趙瑩準備謀劃開始,矮胖中年就明白了,那一定是瘋狂的計劃。
果不其然,趙瑩不知道用的什麼門路,找來了只有在電線杆上小廣告裏纔會出現的靈丹妙藥。
然後……一股腦的裝進了紅酒瓶裏。
江尤不來倒也罷了,如果來了,喝了,那後果……不敢想象。
矮胖中年心裏慌張,但趙瑩卻等的心急,她早已迫不及待了。
趙瑩堅信,只要江尤來了,便一定會捨不得她,因爲外公說過,她趙瑩的體質,是所有男人的夢想。
尤其是江尤這樣的高手,和趙瑩在一起一夜,抵得過十年修行。
只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很殘酷。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江尤看都沒有看她遞出去的卡片,而且,壓根就沒打算來。
此時此刻,江尤正準備着趕往李家。
不過,再出發之前,江尤撥通了一個電話。
“幫我就近叫幾個人!手段狠的。”
“妥!”
電話那頭,啥也沒問,立刻就答應了下來。
至於江尤,也懶得解釋,以他的身份,也根本不必解釋。
有人大放厥詞,讓自己的小弟滾,他自然要找回場子。但江尤不想髒了自己的手,叫人來,是替自己幹活的。
琴島李家的生死,已經全看他的心情了。
對於餐廳裏焦急等待的趙瑩,江尤他,早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