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便是何靜。
她不安的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着其他人討論,不參與其中,也不發表言論。
何靜堅信,這一劫,她能躲過去。
“我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即便江城出現,我也不懼!”
嘴裏唸叨着,何靜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可是,下一秒,就有個讓她心跳加速的聲音響起。
“這件事,我清楚!”
一個邋遢的身影緩步走來,剛開始沒人認出來對方是誰,但當那邋遢的身影走近時,立刻有人驚呼道:“這不是江城嗎?”
譁!
一下子,現場掀起了軒然大波。
江城是什麼人?那可是何靜的心腹,江家此前的管家,在南江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可是現在呢?邋里邋遢,完全看不出曾經意氣風發的樣子了。
江城緩步走到場中,朝着江尤重重的彎下腰去,“尤先生,知道您不想再見到我,但我知道實情,還望您給我個機會!”
從當初的機場相見,到後來的何靜追殺,越發的讓江城意識到,江尤乃是一位了不得的存在。
所以,他最應該求得信任的,乃是江尤。
江尤皺着眉頭,看了眼江城,他還記得這個狗眼看人低的傢伙。
默默點頭,江尤說道:“說出你所知道的,有賞!”
“謝尤先生!”
江城滿臉欣喜,他等着就是這個。
隨後,江城猛然轉頭,盯着何靜,他咬咬牙,憤恨的指着何靜,說道:“一切,都是這個女人在作祟!”
“啊?”
聽到江城的話,所有人都大爲喫驚。
畢竟,之前何靜跟張翠花的姐妹情,還歷歷在目,怎麼轉眼間的功夫,情真意切姐妹情就變成了塑料姐妹情?
何靜嘴角一顫,最壞的打算還是出現了。
不過,她早有準備。
擡起手,指着江城,何靜嚷嚷道:“他胡說!”
緊緊地抓着張翠花的手,何靜悲愴地說道:“姐姐,你知道的,當初是尤先生讓我趕他走的,只是這廝不情願離開南江,所以要偷偷跑回來。”
“我辦事,歷來公正,說讓走,一定會讓他離開,怎可能讓他回來?所以這廝心裏不服,就想要報復,現在,就是他在報復我。”
“姐姐,尤先生,你們可一定要相信我,我何靜可不是那種人!”
何靜義憤填膺的說着,就差當場發毒誓力證清白了。
“我沒有!是她要殺我滅口的。”
江城連忙反擊。
“沒有?那你可有證據,證明那封絕情信是我寫的?你可有證據證明,江家給姐姐母子二人的補助,全部被我給侵吞了?”
何靜滿臉冷笑的說着。
“這個……”
江城傻眼了,要說證據,他還真沒有,如果真的追查下來,那些錢都是被他給挪走的,罪魁禍首的矛頭,很可能會指向他。
至於那封信,更是他找人代寫的。
顫抖的擡起手,江城指着何靜,咆哮道:“賤女人!原來,從一開始你就在算計我!”
江城終於明白了,他這個心腹,其實就是個背鍋的。
一旦東窗事發,像眼下這樣,何靜只要一口咬死跟自己無關,那便查不到她的身上。
論證據,最後也只會指向江城。
等同於說,只要江城指認何靜,就相當於當場自爆!
何靜一陣冷笑,她幾時相信過別人?
要怪的話,只能怪江城太年輕。
何靜根本不給江城思考對策的機會,立刻說道:“看他這樣子,那些事說不定都是他乾的,我建議調查證據,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自證清白的。”
看似滿懷正義,看似心胸坦蕩,此時,何靜給人的就是這種感覺。
“可以,去查!”
江正陽在氣頭,立刻讓人去調查。
不過,江尤一擡手,給阻止了,“不用查了,幕後黑手就是她!”
“呃!”
江正陽愣了下,看着江尤盯着何靜,呆呆地問道:“你可有證據?”
“對啊!你憑什麼說是我?”
江尤輕蔑一笑,只是淡淡的迴應道:“憑我是尤先生,這個理由,足夠了!”
“你……”
傻眼!
無論是江正陽,亦或是何靜,都徹底懵了,他們不會想到,江尤的理由如此霸道,有如此的滑稽。
“你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吧?”
不只是江正陽跟何靜,其他人也是一樣,都覺得江尤的理由難以服衆。
“不牽強,沒有什麼理由比這個更有力的了。”
這時,身爲江家說一不二的人物,江林緩步走了過來。
他也混跡於地下世界,所以很清楚江尤的手段,身爲十一星尊王,江尤有着許多匪夷所思的能力。
判斷真假,簡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只要江尤敢這麼說,那就一定有着十足的把握,不管其他人怎麼想,他江林都一定支持江尤。
“我不服!”
眼見江林要支持江尤,何靜終於坐不住了。
如果被江林和江尤同時認定是罪魁禍首,她何靜根本洗不清,所以,必須給自己找到臺階和退路。
“不服?”
江尤突然笑了,他可是尊王,手段遠超普通人的想象。
剛剛在何靜跟江城對峙的時候,他就已經感應到了兩人之中,何靜在說謊,江城全部都是真話。
他沒點破,不代表他沒看透。
現在,何靜居然敢質疑自己的能力,那也是時候讓何靜徹底死心了。
“不服的話,讓你見識見識,本座的能力!”
說着,江尤擡起手,在江城的眼前規律的揮動,那手指看似極慢,卻快出了殘影。
矛盾,卻又和諧!
別說是江城了,其他人看上一眼,都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啪!
江尤打了個響指,問道:“說,那封信,是怎麼回事兒?”
此時的江城,目光呆滯,恍若機器人,他本能的迴應道:“是太太讓我找人代寫的,老爺是被矇在鼓裏的。”
“那江家每月的資助呢?”
“我按照太太的吩咐,偷偷換了賬戶,轉走了。”
“很好!”
江尤笑着回頭,看向了何靜。
咕咚!
何靜嚥了口唾沫,慌了神,“他……他這是胡謅的,不可信!”
“是嗎?”
江尤不慌不忙,笑着瞥了眼何靜,隨後,又問江城,“把事情的具體細節,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是,時間……”
江城繼續機械式的迴應着,但是,他的話卻震驚了所有人,因爲,江城彷彿在敘述一個昨日發生的事情。
無論是時間地點人物,亦或是各種細節,都描述的非常詳細。
如果說這是編的,那也太不可思議了。
何靜聽着,背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她不敢相信,江城居然記得這麼清楚。
其實,何靜根本不知道,這不是江城的記得清楚,而是江城的記憶,被江尤給調取了出來。
啪!
江尤打了個響指,江城立刻從那種恍惚之中清醒過來。
回過神來之後,江城非常迷茫,臉上全是我是誰,我在哪兒,我都說過些什麼的人生哲學問題。
“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江尤冷笑着望着何靜,他的手段不止如此,如果何靜不服,他不介意繼續下去。
何靜眼皮直跳,這種情況下,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至於其他人,也早就被江尤的手段給嚇壞了,這可比催眠厲害多了。
呼!
吐出一口濁氣,何靜明白,不反擊就等於承認,所以她不會坐以待斃。
於是,咬咬牙,何靜說道:“一面之詞,不足以信服!”
“這樣啊!那……你來說!”
啪!
江尤當即打了個響指,笑着看向何靜,說道:“說,你曾經做過哪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不……”
何靜驚恐的喊着,可惜,來不及了。
下一秒,何靜也變的呆呆地,目光空洞,如同行屍走肉,嘴裏只是機械式的說着。
但是,她拋出的第一件事,就極具殺傷力,驚呆了所有人。
“小宇,他不是江正陽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