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善龍看到江楓的態度,以爲事情有轉機,慌忙對着江楓諂笑,點頭如啄米。
“好,既然這樣,你就自廢武功吧,只要你對我造不成什麼威脅,我就會放過你。”江楓冷笑道。
“什、什麼?!”
冉善龍笑容頓時戛然而止,滿臉的錯愕!
“當然,你這百年功力,也不能浪費了,就把你的所有武功,都傳給他吧。”
江楓又指了指上面的荊無命,說道。
“可……可是……”
冉善龍慌的不行,讓他把功力傳出去,那跟殺了他有什麼區別?他就沒有任何自保之力了啊!
而且,他也的確不捨得把自己百餘年的苦修,拱手讓人!
“可是什麼?”江楓淡淡逼近一步,渾身殺氣瀰漫:“這是你唯一活命的機會,難道說,你捨命不捨武功,現在就想死?”
“咕咚!”
冉善龍看着殺意威脅的江楓,艱難的吞嚥了口口水,心中又很沉重了。
跟活命相比,捨棄武功當然還是次要的了。
雖然後者還可能死,但也比死在當下要好!
他狠了狠心,急忙點頭道:“好!我都按你說的做,只求你高擡貴手……”
江楓嗤笑一聲,這才踩着樹幹騰身上樹,把荊無命從上面解救了下來。
而此時的荊無命,早已還剩半口氣了。
他被吊了那麼久,又暴曬那麼久,能撐到現在就算不錯了。
不過,在他最最不行的時候,能夠親眼看到江楓大展神威,以一己之力連敗幽冥殿四大閣老,還嚇的其中一個跪地求饒,也算不枉此生了。
江楓看到荊無命傷的極爲嚴重,當下也沒吝嗇自己的噬天魔氣,輸了幾道進入荊無命的身體中,幫荊無命搶救回生機。
而後,他又扶着荊無命來到冉善龍身前,幫荊無命盤膝打坐,對着冉善龍道:“開始吧,別浪費時間!”
冉善龍太苦逼了。
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想跑,趁着江楓解救荊無命之時,逃之夭夭。
可想到江楓那恐怖的手段,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只能接受現實。
他見荊無命盤膝打坐,無奈也只能坐了下去,伸出手掌,接觸荊無命的手掌,開始把自己一百多年的強大功力,都緩緩傳入過去。
在江楓眼皮底下,他不敢耍任何小動作,真就是不遺餘力的傳遞。
這個過程,對他而言自然是無比的心疼和煎熬,就彷彿體內的能量在迅速流失,過度給別人!
而荊無命,同樣不好受!
他的境界比起靈虛境,畢竟差了太遠,此時又是遍體鱗傷狀態,一下子接收那麼多豐沛的功力,就好似小小的容器突然被灌入太多的東西,根本承受不住!
所以短時間內,他的身體就好似個大火爐一樣,漲的通紅,頭頂上更是有白氣升騰出來,面孔扭曲,極爲痛苦。
江楓見狀,便又一掌拍在荊無命的後背上,再次輸進幾道魔氣,幫他護法。
這樣一來,荊無命才總算能勉強接收冉善龍的內力了,身體不再喫不消。
就這樣,在荒無人煙的林間小道上,冉善龍一直傳輸了足足四十多分鐘,才把自己所有的內力,都傳給了荊無命。
“咳咳,可……可以了吧?”
感受到丹田裏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內力了,冉善龍才氣喘吁吁的收回了雙手,艱難咳嗽着,臉色蠟黃的問江楓道。
“還不錯,沒敢保留,你算是聽話了。”江楓淡笑道。
“現在我……我可以走了?”
冉善龍當下最想做的就是趕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他已經是廢人中的廢人了,留在這裏也沒什麼利用價值,只能偷偷找個地方,度過最後的餘生。
“走吧。”江楓倒也說話算話,擺了擺手。
反正冉善龍現在已經失去任何威脅了,甚至連自理都成了問題。
留他一條老命,也不是不可。
冉善龍如蒙大赦,急忙艱難的爬了起來,卻不想他此時,竟然連站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顫巍巍的,宛如一片枯黃的落葉,隨時都有可能被風吹走。
他腳步虛浮,一步一步,哆哆嗦嗦的剛要離開,可還沒等走出兩步,就“噗通”一下又趴下了。
他太高估了自己失去內力之後的樣子,就如同一個一百多年的沙漏,一旦失去了裏面最有價值的沙子,那還不是隻有被遺棄一個下場?
他感受到自己的生命都在飛速流逝,瞪大眼睛,極不甘心,可哀嚎了幾聲,都沒能掙扎起來,最終就只能那麼可憐兮兮的趴在地上,死不瞑目!
在斷氣的那一刻,冉善龍後悔不迭,早知道他還不如跟湛鎮川一樣,跟江楓血拼到最後,那樣至少可以死的壯烈,而不是這麼窩囊……
江楓看了那邊的屍體一眼,搖了搖頭。
這種人也算是罪有應得,不值得同情。
當下,他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荊無命,卻見荊無命此時已經處於重度的不省人事狀態,而且即便體內已經有了他的魔氣保護,還是被冉善龍那一百多年的全部內力,給衝擊的煎熬不堪,隨時都有可能壓制不住!?
這樣下去,他很危險!
搞不好會直接被那些狂暴內力,給撐到爆炸。
江楓看了眼四周,以極快的速度,把濮定鈞、季布、湛鎮川和冉善龍四人的身體和血跡都轉化爲魔氣吸收,清理了現場,而後就一把拽起荊無命,走去附近的一個山洞。
他要在裏面幫助荊無命護法,雙雙閉關,吸收煉化那些內力。
而只要荊無命抗過這波非人的痛苦,功力必然可以突飛猛進,到時候,成爲他在濱海最強大的助臂!
與之同時——
幽冥殿。
地底最深處,那間祠堂似的房間內。
大長老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睜睜看着居中更靠近主位的四個牌位上,“啪”“啪”幾聲,全部碎裂。
這比之前的胡金銓一人出事,情況還要嚴重!
四盞蠟燭,也全部熄滅!
“該死,怎麼會這樣?”
大長老立時鬚髮皆張,無邊暴怒:“四位閣老同時出事,是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