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鴻鵠直到上午九點多鐘才醒來。
他醒來第一件事,便是睜眼看到了江楓,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直到南宮傾城親口向他解釋,他才知道這一切不是做夢--江楓真的回來了,他沒有白髮人送黑髮人!
“小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南宮鴻鵠不顧身體虛弱,強行撐起來握住江楓的手,不斷的噓寒問暖。
那副無視全家人,眼中只有江楓的樣子,更是看的南宮錦明一家嫉妒不已,三人在病房裏待不下去,紛紛出去透氣。
而江楓趁着與老爺子握手聊天的時候,悄悄往他身體內部輸入了一道噬天魔氣,這樣能在最大程度上恢復老爺子的體質,讓他可以承擔手術。
……
北城橋義村,這是北城沿海一家普普通通的小漁村。
因爲離城區遠的緣故,這裏到現在爲止還是一片貧窮落後的原始風貌,村民們只有寥寥幾十口,大多依靠打漁爲生。
十點鐘,一輛市面罕見的悍馬H2,軋着泥濘的漁村小路,風馳電掣駛進了橋義村內部,引起了不少淳樸漁民們的圍觀。
在橋義村的盡頭,有一座非常特別的小木屋。
小木屋依河而建,門口搭着一條木橋,一直深入到河中央,橋頭上坐着一位老人,赤着雙腳,穿着麻布衣服,戴着草帽,正在釣魚。
悍馬H2在距離小屋幾十米遠的地方就停下了,車門打開,施冠林親自帶着施琅走了下來。
看了眼老人所在的方向,施冠林讓兒子提着兩盒菸酒,邁步朝老人走去。
那不是什麼名貴菸酒,六十年代濱海特產的老字號,如今市內早已絕跡,施冠林派手下找了很多地方,最終從一個碼頭工地的老民工那裏淘到手。
他知道,釣魚的老人山珍海味喫不慣,就好這兩口。
沿着那條小木橋,施冠林帶着兒子施琅走到釣魚老人的身後,距離老人三米站定,開口笑道:“裘老,我帶着琅兒來看你了。”
“又遇到什麼難事了嗎?”老人並未回頭,只顧看着自己的魚鉤,淡漠問道。
“呃……”施冠林有些尷尬,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老人明顯知道他的來意。
算起來,自從老人上一次幫他出手,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年了。
這十年來,老人一直在橋義村過着與世隔絕的日子,也曾對施冠林交代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再來找他。
“這次有樁事情,懇請裘老再施援手。”施冠林也不拐彎抹角,低聲下氣的說道。
“什麼事情?與東邊有關?”老人背對着施冠林,他知道施冠林能親自來找他,必定是出了解決不了的大事,所以他也沒有拒人於千里之外。
“不。人出在南邊。”
“南邊?”老人這倒是一愣,隨即,淡淡道:“楚人雄又收了新人了?”
“那倒不是,您老有所不知,楚人雄已經死了,就在六天前!這次南邊是冒起了一個新人,跟我們產生了一些過節,我父子欲將他處置而後快。”施冠林道。
“裘老,這個年青人不一樣!如果他是個簡單人物,我也不會來請您出山了,他並非等閒之輩,目前在市裏現在已經無法無天,而且,他的武力值相當驚人,放眼濱海,除了您和東邊那對兄弟,我想不出還誰有必勝的把握擊殺他!”
“有這麼誇張?”老人疑惑。
“絕非危言聳聽!我義弟木金彪,已經倒在他的手上,麾下所有精英戰力和那幾個有幸被你調教過的好手,全部陣亡!並且,世外古武門派天陰門,以及韓家僱傭的國外傭兵團,一起圍攻他,也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那人年齡不大,但一身實力深不可測!”施冠林說道。
“天陰門三流小門派,不足掛齒,洋鬼子的傭兵團,更是烏合之衆。不過有人能覆滅木金彪,倒是讓我沒想到,後生可畏啊。”老人喟然笑道。
“那……裘老您這次還肯幫我麼?”因爲老人的實力太過恐怖,施冠林對他也不敢怠慢,語氣帶着祈求,而不是命令。
“裘爺爺,您一定要幫我出那口惡氣啊!那個混蛋簡直沒把我當人,我長這麼大都沒受過那麼大的恥辱,現在只有您出山,才能壓制他的囂張勢頭了啊。”施琅馬上也懇求道。
“我老了,早已不問江湖事。”老人間接給出回答:“不過,念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裘老請說!”施冠林遺憾老人不願出山,但也不敢強求,立刻問道。
“南方南浙,有個國內二線的殺手聯盟,欠過我的人情,裏面高手如雲,遠非天陰門可比。我給你個聯繫方式,你報我名字,說出你的要求,就會有人幫你出手。”老人淡淡道。
“好!”施冠林連忙取過兒子手中的菸酒,親自放到了老人身後。
“回去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權當我這把老骨頭已經死了。”
“……是。”
……
城南醫院。
眼看時間到了中午,南宮錦明一家人都在等着看江楓的笑話。
如果那中心醫院的慕容主任最終不來,那可真熱鬧了,江楓將淪爲所有人的笑柄。
而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南宮傾城也有些擔心。
“沒事,出去等着就行了。”江楓不急不躁,無視旁人的目光,直接帶着南宮傾城出去迎接。
“哼,不到黃河不死心,看你怎麼丟人現眼!”南宮燕冷笑了一聲,然後也帶着爸媽,一起出去看笑話。
南宮錦榮夫婦、南宮錦偉夫婦和南宮麗夫婦,各個心態不一,也走了出去。
城南醫院的醫生早已按照江楓的要求,將手術室都準備好了,此時也惴惴不安的跟着一起來到了醫院門口,翹首以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