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江楓離開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
慕容芊洗完了澡,穿着一身淺藍色的真絲睡衣坐在沙發上,光着白淨的腳丫,盤着一雙修長的白腿,擦拭頭髮。
此時,她的酒勁已經醒的差不多了,回想起今晚在江楓面前的種種失態,她不由得有些後悔和臉紅。
“小姐,喝杯參茶。”福伯走了過來,將一杯熱參茶遞給慕容芊。
慕容芊接過參茶喝了一口,看着福伯問道:“福伯,你見過他了?”
“是啊,十三年未見,小楓少爺果然還活着,時光荏苒啊,他如今已是這麼器宇軒昂的小夥子了。”福伯在慕容芊對面坐了下來,苦嘆道。
“福伯,他不光是外貌改變了,他改變的地方,還有很多。”
“什麼意思?”福伯疑惑問。
“你應該聽說過最近在南城聲名鵲起的那個年輕人吧?”慕容芊幽幽嘆了口氣,便將參茶捧在手心裏,平心靜氣的對着福伯訴說起關於江楓的一切。
她把自己跟江楓重逢時的種種神奇,以及從白芷晴那裏瞭解到的關於江楓的所有信息,都跟福伯說了。
反正福伯不是外人,慕容芊也相信他會幫江楓保守祕密。
福伯聽完後,歎爲觀止!
“今非昔比啊,小楓少爺這十三年來,到底經歷了什麼?如果小姐不是你告訴我這些,我想都不敢想。”
“我也想知道,可是他沒對我說,一直含糊其辭,但想來他這些年一定吃了不少苦……”慕容芊惆悵道。
福伯觀察着慕容芊的表情,問道:“小姐,那你是怎麼想的?你可是等了他整整十三年,如今他居然成了一個三流家族的上門女婿,難怪我們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我能怎麼想?他一個曾經站在華夏金字塔頂端的頂級豪門少爺,如今甘願隱姓埋名入贅南宮家,並且深情守護他的嬌妻,我還能做什麼?”慕容芊苦笑一聲。
“小姐,這是你的心裏話麼?”
福伯一雙眼睛,似乎能把慕容芊的心事看透,苦澀道:“當年,哪怕面對着京城的那個盛世芳華,你也沒有退縮過,如今卻要認命了?”
“可他現在有了婚約。”
“可是他並有沒結婚。”
“可他對南宮傾城一往情深。”
“可是他對你也沒有淡忘舊情。”
慕容芊擡起頭,看着話裏有話的福伯。
福伯嘆了口氣:“小姐,我並非有意挑唆你去破壞別人的感情,事實上,我也痛恨在別人感情裏插足的三者,但你這十三年來怎麼度過的,我最清楚!我只是爲你這十三年的付出感到不值,愛情面前沒有對錯,你是否就此甘心放棄,可要想清楚了啊。”
“福伯,還是你瞭解我,其實我今晚也很難受,爲什麼老天要這樣對我呢?”慕容芊苦笑着道:“回來的路上,我甚至有一度在奢望,哪怕今生註定沒有緣分成爲他的伴侶,我也甘願只做他的紅顏。”
“小姐,那就太委屈你了!”福伯聳然動容,他只是替慕容芊說出了心裏話,幫她解開心結,卻沒想到慕容芊已經動了更驚人的念頭!
“所以,我準備再把一切交給時間。”慕容芊深深的道:“通過我今晚跟他的聊天,我知道他的心結也沒有打開,終有一天,這小小的濱海困不住他,他還是要回到京城的,我等着看他能否還在京城翻雲覆雨,將當年受到的恥辱統統雪回來!”
“金鱗本非池中物,一遇風雨便化龍。如果他做到了呢?”福伯問。
“假使他真的做到了,那麼他必然就會成爲站在整個華夏金字塔頂端的人物之一。”慕容芊又喝了一口參茶,表情充滿期待和憧憬:“屆時,我還有什麼理由恪守自己的矜持呢?”
福伯怔然:“小姐,你的意思是?”
“他若爲帝,我願爲妃。”慕容芊語氣幽幽,但眸光卻無比堅毅。
……
紫金苑9號府邸。
“什……什麼?你們竟然失敗了?”施冠林站在一部座機前,手上拿着電話,滿臉的不可置信。
“目標比想象中還要強大!我們已經派出了聯盟內部比較精英的人手,依舊沒能將其擊殺!”
電話那頭,一個熟媚動聽的女聲透着些許歉意和無奈:“鑑於裘老先生的面子,我們願意再出手一次,派出更有經驗的人手,不過,目前她們各自都有任務,需要稍緩幾天。”
“更有經驗的人手,有把握嗎?”施冠林關心的是這個,他現在終於明白老疤和韓家等人栽在江楓手裏不是偶然了,竟然連二線殺手聯盟的妖月組織,都鎩羽而歸!
這讓他感到深深的恐懼和不安!
“不敢保證,因爲現在還不確定目標的真實實力。”女聲說道。
“廢物!”施冠林忍不住大罵出聲:“你們一次不行第二次還沒把握,我還能信任你們嗎?媽的,女人做事果然不牢靠,還打草驚了蛇!”
憤怒的發泄完,施冠林直接掛了電話!
他餘怒未息,一旁站着的施琅更加戰戰兢兢:“爸,怎麼了?殺手失敗了?”
“姓江的有兩下子,這下我們被動了!”施冠林咬牙切齒道。
他現在內心中十分後悔,怎麼就沒堅守住立場,爲了下半身的衝動和這個不孝子而主動對江楓出手!
“快,召集集團所有保鏢過來,把莊園裏三層外三層給我圍個密不透風,蒼蠅都不要飛進來一隻,確保那姓江的不會殺上門來!”施冠林臉色鐵青的吩咐兒子。
施琅心中一沉,有這麼誇張麼?但施冠林的如臨大敵也讓他緊張不安了,立刻拿出電話打給施式集團的保鏢頭子,讓他帶人立刻帶人過來護駕!
其實,這父子倆遠不用如此緊張,如今江楓雖然猜到是他們僱的殺手,但並沒有證據,他們如果死不認賬,江楓也不至於憑臆測就濫殺無辜!
可正所謂做賊心虛,他們又不知道此前發生的一切,因爲上官婉兒把他們賣了都說不定,所以才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姓江的,你若不來最好,一旦來了,我便讓你有來無回!”看着兒子喊齊了保駕人手,施冠林才終於鬆了口氣,目光猙獰,色厲內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