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眉頭皺的更緊了。
要知道,他之所以這樣問,也是想弄清楚木水生臉上那依然纏在眉間的黑兆到底是怎麼回事。
現在木水生的腦瘤雖然被治好了,但印堂還是發黑,說明治標沒治本。
恐怕就算自己幫他度過了這次的危機,他以後還是會有麻煩。
“江楓,這個魏永波,是我們村子裏最大的一個家族,魏家的人!”
木煙蘿在一旁主動解釋道:“我們那個村子,在普蘭縣下面屬於大村,人口有幾千,但裏面最霸道的就是魏家。”
“以前魏永波在村裏的口碑就不太好,是個地痞無賴,無惡不作。他還有個兒子叫魏帥龍,小時候總欺負我和我哥,放話要……要破我身子的人,就是他……”
“那這樣的人,爲何能當上主任?”江楓面無表情。
要知道,村主任雖然只是個芝麻綠豆大小的官,可在本村本土上,那也算是父母官了,等於村中一霸,權力大着呢。
“我也不知道,只聽說我和我哥去了濱海之後,魏永波也犯了事,他出去躲過一段時間,大約也有個十來年吧。後來,他回村後整個人就變了,開始與人爲善,改過從良,而魏家也在一定程度上恢復了口碑,更是靠着早年的積累,先富起來……”
江楓聽到這裏,更覺得匪夷所思了。
狗,還能真改的了喫屎?
木水生的情況到底是不是與那姓魏的有關,他心下成疑。
“魏永波以前確實不是東西,”
木水生接口道:“但他現在好多了。他是一年多以前才競選上的村主任,而且他當政這一年來,村子裏發生了很大變化,正好趕上了新農村建設,村子被圈成了城中村,而且魏永波能力不小,與政府搭上線了,變成了開發商,村子的建設都是他一手抓的,蓋樓,蓋一些設施,還通了公交線……”
“他當了村主任,第一時間就是修了自家的祖墳?”江楓抓住關鍵點問。
“也不是立刻吧,但確實過了不長時間。”
木水生說道:“以前魏家在村裏的祖墳,就是佔的最好一塊地,一年前魏永波忽然做主,把祖墳遷到後山去,那是村子的公共地,不過看在魏永波爲村民做了不少好事的份上,大家也都沒說什麼。”
“你的倒黴、不順,就是從那之後開始的?”
“對!就是魏家遷完祖墳不久……”
木水生應了一下,忽然看着江楓問:“小楓,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魏永波遷祖墳,跟我的病還有啥關係?”
“沒,別緊張。”江楓怕嚇着老兩口,平靜道。
“哎?小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哎!
阮秀寧突然也想起了什麼,說道:“我們全村的倒黴事,都從魏家遷祖墳開始,變多了起來。”
“媽,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嗎?”木煙蘿不可思議的問。
“千真萬確,我還能騙你們不成?我也早覺得咱們村子變得很邪乎了。”阮秀寧篤定道。
江楓聽到這裏,若有所思。
果然,出事的不光木水生一家,整個村子,各家各戶,都接二連三出了不少事!
這歸根結底,到底是不是那魏家乾的?
江楓輕易不願意多管閒事,但這件事實在太詭異了,連他都產生了好奇。
“魏永波那十多年來去了哪,是不是從沒跟你們說過?”江楓問木水生。
“沒!對這件事,他從來隻字不提,別人也問不出來。”
木水生依然是不太放心:“小楓,你能耐大,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我的病,還有村裏那麼多的倒黴事,真是魏永波遷祖墳引起的?”
村裏人文化程度不高,普遍迷信,一點不同尋常的小事,都容易往邪乎了想,更何況江楓提問的還有理有據。
“沒那麼誇張,先出院吧。”江楓有意岔開了話題。
“好吧……小楓,難得來一趟,今天你們就別走了,跟我們老兩口回家去,咱爺倆好好喝兩杯!”
木水生感激的下牀,說道。
“嗯。”
要按照江楓的計劃,治好了木水生,確實就要回去的,哪怕連夜也得回去。
可出了這檔子事,他心裏實在蹊蹺,也想去那個村子看看,到底有什麼古怪。
“一晚可不行,你倆大老遠回來一趟,哪能說走就走?”
阮秀寧不幹了:“必須多住幾天,家裏有空房和新被窩,晚上我都給你們找出來,只要別嫌棄家裏條件差就行。”
木煙蘿聞言,臉又紅透了!
爸媽這還真是招待女婿的節奏呀!
當下,她又偷偷看了江楓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接下來,阮秀寧和木煙蘿母女,去辦了出院手續。
連醫生都都沒想到,患了腦瘤的木水生居然就這樣好了!
可還不等他們轟動盤問,母女倆早已離開。
而後,江楓就陪着這一家三口,前往那個充滿了蹊蹺和神祕的城中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