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無命臉色冰冷:“至於爲什麼來江東,我也不清楚,好像與近期發生在省內的一樁血案有關。但如果真是她做的,案發後,她就應該走了,我不知道她爲什麼還留在江東!”
“蘇騷騷?”
江楓玩味一笑,這名字有趣啊,人如其名,多半是個水性楊花的類型。
“曾經,我以爲她是我的青梅竹馬,是我一生可以珍惜的人!”
沒等江楓開口,荊無命又繼續說着,只是臉色顯得有些痛苦和悔恨:“可我沒想到,她到頭來只是利用我,更利用我師傅對我的信任,幫她偷取武功!”
“在達到她想要的目的之後,她便直接痛下殺手,滅了整個師門!”
“如果不是師傅臨死前,拼死救下我,將我藏在磚礫中,只怕我也活不到今天。”
“所以,我與她的仇不共戴天!”
江楓這倒有些詫異,沒想到看起來木訥的荊無命,還有着這樣的情感經歷,這是被女人傷了啊。
“所以你現在就迫不及待想要康復、出院?”江楓笑問。
“江楓,你知道麼,我有一種預感!”
荊無命答非所問,繼續盯着江楓道:“我總覺得,蘇騷騷之所以還留在江東沒走,是因爲你!”
“我?”
江楓這就好笑了,她與那個蘇騷騷不認不識,對方好端端的幹嗎衝自己來?
“你有所不知,蘇騷騷當年滅絕師門之後,不光在江湖界殺人無數,更化身女魔頭,進入了俗世,踏入殺手界!”
荊無命咬牙切齒:“因其手段過於狠辣,很快又闖出了一個惡名,被稱作‘火蠍子’,哪怕在國內殺手界,都是響噹噹的人物!”
“有這種事?”
“因爲蘇騷騷喜怒無常,且名聲不凡,能被她盯上的目標,或者說能僱用她出手的人物,都必定不是一般人。而現在的江東,夠格引起蘇騷騷注意的,我能想到的只有你。”荊無命把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
“原來如此。”江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誠然,現在江東的勢力依然是錯綜複雜,多如牛毛。
可就像荊無命所說,有些勢力要麼已經根深蒂固多,與江楓井水不犯河水,要麼就是不夠格再與江楓相提並論了。
年青人中最新嶄露頭角的,只有江楓而已,人紅是非多,荊無命的判斷實屬正常。
更何況,江楓還很清楚自己潛在的敵人是誰!
遠的不說,昨天在省城“得罪”的那兩個頂級紈絝,便都有僱傭這個蘇騷騷的能力。
“江楓,我知道你很強大。”
荊無命緩了緩,繼續開口道:“但我想告訴你的是,蘇騷騷真不好惹!無論她走到哪,麻煩就到哪,而且她手段極其殘忍,當年……”
說到這裏,荊無命眼睛一閉,似乎回憶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她利用我對她的好感,讓我幫她偷到的武功,都是本門頂級絕學!”
“我的門派,在華夏武道界算不上很知名,但只是低調而已。”
“祖師爺留下幾部鎮山寶典,完全可以讓門派躋身於一線勢力。”
“而蘇騷騷練至大成,實力近乎飛昇般的突破了人王境,踏入那傳說中的絕巔境!”
“所以,她才連我們的掌門都能一掌拍死!”
“從那時起到現在,我不敢保證她又攀升到了什麼境界,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今非昔比!”
“因此,哪怕你碰上她,都絕對不可大意!”
又是絕巔……
江楓笑了。
他知道荊無命是好意,但如果告訴他,自己不久前纔剛剛殺了一大堆的絕巔境高手,甚至囊括一位真正的一線勢力掌門、兩位副掌門,以及屠了一條龍,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聽起來是挺有趣,一個女人能心狠手辣到如此程度,也算少見了。”江楓點評道。
“江楓,我沒跟你開玩笑!從現在開始,你要小心謹慎了,時刻提防着——”
荊無命滿臉正色,還要說什麼,江楓卻擺擺手將其打斷了。
“聽你說了這麼多,你跟你這位昔日師姐,是舊情難斷啊,那你還急着出院幹什麼,就算你現在見到了她,也遠遠不是她對手吧?”江楓笑問。
“我說了,我等這一刻已經太久,好不容易等到她現身,絕不可錯失良機!”
荊無命一臉視死如歸:“就算這次跟她同歸於盡,我都要試一試!”
“呵,匹夫之勇沒有任何意義。”
江楓笑着搖了搖頭:“如果我告訴你,我能幫你把她擊殺呢?”
荊無命聞言一震!
他沒想到,在自己已經明着告訴江楓那蘇騷騷實力的情況下,江楓竟然還表現出強大的自信,說能將其擊殺?
“如果真是那樣,我會更加對你刮目相看,也更加的心悅誠服,只是——”
後面的話,荊無命沒說出口。
一個徹骨之恨的仇人,他自然是希望自己解決,纔夠解恨!
倘若蘇騷騷是被江楓殺了,他難免覺得恨意難平,甚至抱憾終生!
“你理解錯了。”
忽然,江楓又笑着說道:“我說的幫你,並不是取代你將其擊殺,而是——指點你親手將她斬殺,爲你的師門報仇!”
“你……你說什麼?”荊無命聞言再次傻了,指點着自己,極其不可思議!
之前說了,他雖然抱有同歸於盡的心態,但比誰都清楚,拼命的代價,便是飛蛾撲火,甚至自取其辱!
可江楓竟然說,能讓他以現在的實力,誅殺絕巔境以上的蘇騷騷?!這不是開玩笑吧?
“江楓,你……你不是在拿我開涮?”
“當然不是。”江楓笑道:“我從不跟‘朋友’開玩笑,更不會戲弄朋友。”
“好!”
荊無命深吸了一口氣,如果江楓真能做到那樣的事,他還能有什麼心結,必會徹底釋懷!
“倘若你真能做到,我荊無命沒別的說的,這輩子都會唯你是瞻,赴湯蹈火,肝膽相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