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楚慕語不久前特意向他告別,擺明了是在爲逃婚做準備
吸着冷氣灌下第三杯涼茶,校長大人決定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硬是把對話繼續下去:“那麼,您的條件是”
“很簡單。”
戰擎淵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可言,言簡意賅的交代道:“作爲未來的戰少夫人,她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學校這邊不能常來。”
也就是說,一幢教學樓換楚慕語順利畢業。
如此大手筆的縱容,恐怕也只有戰擎淵這般出手豪奢的大佬才做的出來。
不過他不知道楚慕語和校長大人之間師兄妹的關係,更不知道這原本就是內定的事情。
否則像楚慕語那樣每隔半年就玩一回消失,要不是她上面有人,早就失去了畢業的資格,僅僅是掛掉的科目都足夠她重修個三五年。
見此,校長大人樂呵呵的一口答應。
“沒問題,楚同學向來成績優異,我以校長的身份擔保她順利畢業,還會給她寫一封最高評價的介紹信”
楚慕語側眸睨他,對校長大人見錢眼開的行爲嗤之以鼻。
她還記得這位師兄義正言辭的詛咒她畢業即失業,還威脅要在她的檔案上打個差評,免得她溜進醫院去禍害病人。
結果她的面子還不如戰擎淵的鈔票效果超羣,這算哪門子的人間真實
“很好。”
心不在焉的微微頷首,戰擎淵擡眸瞧着楚南陽自得其樂的繼續剝着堅果,突然覺得這位小朋友比他想象中的礙眼。
他本以爲對方會識趣的知難而退,沒想到
“戰爺,我頭疼,咱們回去好不好”
悄然留意到戰擎淵逐漸陰鷙的眼神,楚慕語完全get不到他不悅的原因,但眼下顯然不是追根究底的時機。
主動起身走到戰擎淵身邊,她討好的給他捏了捏肩,十分虛弱地說:“我覺得體溫又上升了一度,快到喫第二次藥的時間了。”
“看你這麼有活力的四處亂跑,我還以爲你已經痊癒了。”
擡手把她扯進懷裏,戰擎淵似笑非笑的諷刺着,不耐煩的摸了一下她的額頭。
他的體溫比常人偏低,於是更顯得她燙的驚人。
趁着這個機會,楚慕語小鳥依人的窩在戰擎淵懷裏,努力營造出命不久矣的虛弱感。
選了個戰擎淵看不到的角度,她給師兄狂丟眼色,讓他趕緊帶着楚南陽告辭離開。
“啊楚同學,原來你身體不適,快點和戰公子回去休息,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憑藉着多年的師兄妹情誼,校長大人猜到她的用意,一本正經的繼續說:“正好我有事要和南陽的爸爸見面,順便把他送回去。”
楚慕語立刻同意,十分抱歉的客氣着:“二位慢走,恕我不遠送了。”
“好,那我們”
校長一邊說一邊起身,走到楚南陽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走,南陽。”
楚南陽不慌不忙的笑了笑,並不急着離開,而是仔細把剝好的堅果都放在盤子裏。九洲中文 .9zzw.
這過程大約用了兩三分鐘的時間。
寂靜的茶室內暗潮洶涌,別說看傻了眼的校長大人,就連楚慕語都微微一怔,佩服他寵辱不驚的鎮定。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戰擎淵勾起脣角,眸中的神色是令人心驚的冷戾。
看在楚慕語的份上,他可以不和小朋友一般計較,卻不會容忍對方的挑釁。
擡手攬住楚慕語的纖腰,他嗓音微涼的淡淡道:“既然不想走,那就留下來”
“別別別,您留他幹嘛。”
楚慕語差點心臟驟停,對着楚南陽連連擺手:“快,和戰爺說再見。”
不是她大驚小怪,而是戰擎淵的報復向來是全方位的,霸道的絲毫不講道理。
難得她和楚南陽的家人關係很好,也是真心實意拿他們當長輩看待,很怕因爲戰擎淵一怒之下而分崩離析。
楚南陽含笑望了她一眼,似乎很享受她爲他擔心,沉迷於遊走在刀尖之上的快意。
校長大人看不得年輕人作死,要不是身高上有所差距,恨不得直接把他從椅子上拎起來算了,“南陽,我家蕊蕊還等我下班,你能不能動作快一點”
“好。”
楚南陽做完他想做的一切,施施然站起身。
路過戰擎淵身邊時,他側眸望了望楚慕語,笑容還是那樣陽光帥氣:“放心,我沒有生氣。”
楚慕語笑不出來,僵硬的轉動眼眸去看戰擎淵的神色,噤若寒蟬的保持沉默。
總算等到這二人離開,她緊繃的身體軟綿綿的攤在戰擎淵懷裏,心無旁騖的拼命獻媚:“戰爺,您晚上想喫什麼,要不然我親自下廚怎麼樣”
男人冷冰冰的瞥她,“不怎麼樣。”
“也對。”
楚慕語討好失敗,再次變得垂頭喪氣,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
把滾燙的額頭抵在戰擎淵微涼的頸側,她疲倦的閉上眼睛:“回去吧,戰爺。”
戰擎淵眼神莫測的盯着她,看出她的虛弱不似作假,諱莫如深的嗯了一聲。
有了戰爺發話,車隊以最快速度撤離茶樓,原路返回戰家公館。
車上,楚慕語心有慼慼的瞄了瞄男人俊美無儔的側臉,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戰爺,我和南陽真的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啊。”
戰擎淵聞言,要笑不笑的睨了她一眼,眼神裏明晃晃的寫着他纔不會信她的鬼話。
“真的,真的是真的”
楚慕語抖了抖,油嘴滑舌的奉承他:“你看,南陽雖然是個不錯的小夥子,但是哪能和戰爺您這樣的大佬相提並論,就算您對我沒用信心,也得相信自己的魅力不是”
“楚楚。”
“戰爺您說”
“假如不想讓我對他動手”
男人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神色和語氣是一般無二的冷酷:“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