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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

    任憑上官婧瑤怎麼叫嚷,上官贇理也不理,揮袖就走。

    二夫人連忙扶着她回屋梳洗,臨出書房的時候回眸瞪了百里孤煙一眼,目光狠毒至極,彷彿要衝上來將她撕成碎片似的。

    百里孤煙從容自若,懶得去看她們母女。二夫人和上官婧瑤行事高調、趾高氣揚,這樣的人註定一輩子都鬥不贏大夫人母女。

    上官婧眉走到她面前,銀牙一咬,“妹妹真是好手段!”

    百里孤煙莞爾一笑:“彼此彼此。”

    大夫人剛要出門,便被百里孤煙叫住:“大娘……”

    “嗯?”大夫人回眸望她,秀眉擰得高高的。

    百里孤煙便道:“那裙衫是毀了,大娘可不要忘了派人送新衣裳過來,這送新衣裳之前要盯緊那些丫鬟,免得她們又偷偷穿壞了拿來,害人不淺呢!若是傳到爹爹耳中,又要說大娘管教無方了。”

    大夫人氣得咬牙切齒,卻只能忍下:“琬兒放心,爲娘自不會薄待了你!”

    “那琬兒在這裏先謝過大娘了。”百里孤煙施施然朝着她一彎身子,一副恭謹模樣,叫人挑不出半根刺來。

    “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氣。”

    翌日。

    丞相府迎來貴賓,卻並非太子爺。

    上官贇出門相迎:“五殿下到訪,令敝舍蓬蓽生輝。”他滿面堆笑,“關於江北大旱之事,臣正要找五殿下商討。”

    宗政子焱茶色的眸子靜如深淵,淡淡瞥了他一眼,並無親近之意。

    上官贇又道:“殿下隨臣進書房說話。”

    宗政子焱不耐煩道:“本王此行不爲國事,是來找人的。”

    上官贇一怔,神情凝重,“不知殿下要找的是何人?”

    宗政子焱輕哼一聲:“前幾日,將軍府喪宴上,不肯陪本王喝酒的那個丫頭!”

    “她?”上官贇面色一沉,心中沒了底。這幾日鬼使神差似的,太子爺、九殿下、五殿下紛紛來找上官婧琬那丫頭,是非好壞,他都有點分不清了。

    “丞相若是不記得,本王可以說得再明白一點,她就是您的二女兒,久居偏院的相府二小姐,上官婧琬!”宗政子焱的臉隱在樹蔭之下,辨不清神情,但語氣又狠又重,彷彿是來尋仇。

    上官贇生怕自己這個倒黴的二女兒又給丞相府惹麻煩,便苦聲勸解道:“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殿下又何必跟她一般計較。她那日從將軍府回來,自己也嚇得不輕,心知自己把殿下給得罪了,懺悔了很久——”

    “是麼?”宗政子焱邁開一步,清俊的容顏暴露在陽光下,似笑非笑地嘴角映着他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帶着幾分魅惑之意。

    “臣不敢欺瞞殿下,並無半句虛言。”上官贇恭謹道。

    “那你現在就去喊她出來,本王願意在前面涼亭裏,聆聽她的懺悔。”宗政子焱眸光一瞥,剛巧看到涼亭裏閒放着的一架古琴,快步走了過去。

    上官婧琬那丫頭命硬克父,也不知道會不會說錯什麼話,把五殿下給再次得罪。上官贇額上冷汗涔涔,根本不敢差人去偏院喊人。

    宗政子焱在那古琴前席地而坐,手腕朝後一漾,便拔掉自己的發冠,一頭綢緞般烏黑的長髮便近乎奢華的披散了下來,瀑布一般驚人。

    看他這架勢,是打算久坐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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