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官墨恨得直指她的鼻頭。

    百里孤煙笑笑:“大哥小點聲,奶奶還在裏屋休息呢。”

    她拿老夫人壓他?!

    上官墨只得硬着頭皮,彎下身子,將地上的佛珠一顆顆撿起來,有幾顆跑到桌子底下的,他不得不跪下來,爬過去,伸手將髒兮兮的珠子掏出來。

    冰漪這回放聰明瞭,連忙遞了針線過來,送到上官墨手中道:“大少爺,麻煩你給串上吧。”

    要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做女孩子家做的針線活兒,簡直丟臉到了極致!

    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在看着呢,上官墨只得隱忍下來,接過針線,將那些珠子一顆顆串了起來。他手法笨拙,引得一衆丫鬟偷偷地壓低了聲音嘲笑。

    上官墨將那串珠子遞到百里孤煙面前,悶聲道:“現在可以了吧?”

    百里孤煙瞟了一眼,淡淡道:“大哥,這珠子髒了。”

    上官墨眉頭一蹙,又將佛珠拿了回來,在自己的衣服上,仔細擦了擦,才重新遞了過去。

    百里孤煙慢悠悠地伸出手來,面上是一副享受模樣:“那就勞煩大哥替琬兒戴上吧!”

    上官墨只得咬牙切齒地替她戴上。

    回到偏院。

    冰漪一臉敬佩地望着百里孤煙,“小姐,原來你是故意將那衣袖割破,故意讓大少爺戲弄的!可是,你怎麼知道二夫人會幫你說話?萬一當時她不幫你,你豈不是要被大家誤會?”

    百里孤煙清眸流轉,笑道:“上官墨實際是被二夫人逼去江北的,他只是遷怒於我而已。這次他回來,第一個要對付的人便是二夫人,二夫人自然會先下手爲強,挫一挫他的銳氣!”

    冰漪恍然:“原來如此,方纔可嚇死奴婢了!萬一小姐把老夫人也給得罪了,那就真的沒人罩着你了。”

    百里孤煙垂下眉頭,沒有說話。老夫人年邁體衰,確實保不了她多久了。在此之前,她必須爲自己謀得一條穩妥之路纔行。

    牡丹苑中。

    上官墨狠狠灌了幾口茶水降火,一臉憤怒地望着大夫人道:“孃親什麼時候讓個臭丫頭騎到頭上去了,真是可恨!”

    大夫人一臉不悅地瞥了他一眼,諷刺道:“你突然回來,也不早些跟我打聲招呼,害得孃親沒早些同你說這屋頭的事!二丫頭隨便挖了個坑,你就傻愣愣地往裏頭跳,害得自己丟臉不說,還害得孃親被老夫人責罰!我以爲你比眉兒強,沒想到一個兩個都不讓我省心!”

    上官婧眉見他們母子吵架,連忙上前寬慰道:“母親,大哥,你們都別再生氣了。要我說,這件事不怪我們任何人,要怪就怪上官婧琬那個小賤人太過狡詐!依我看,我們應當坐下來好好想想法子,將那丫頭從我們眼底徹底除去纔行!”

    “能有什麼法子?!”上官墨眉頭一蹙,“我們才惹火了老夫人,眼下不能輕易出手啊!”

    上官婧眉清眸微微挑起:“誰說要我們親自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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