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下沉,天色已晚,容珏貪圖享樂,不願連夜趕路,硬是拉着百里孤煙到鳳城附近的一家叫做黯香樓的客棧投宿。
百里孤煙擡頭看了一眼那牌坊,便覺得這家客棧不簡單。
黯香樓開在鳳城湖湖畔,位於一座畫舫之上,入夜後船身會隨河水飄蕩,異常浪漫。說是客棧,其實畫舫上夜夜歌舞昇平,舞姬歌姬數不勝數,與青樓沒太大區別。
“容世子駕到,將你們畫舫裏最漂亮的舞姬都叫出來迎接,其餘閒雜人等,一律清場!”容珏只是漫不經心地遞了一個眼神過去,霍青瀾便站了出來,嫺熟無比地說出這樣的話來。
百里孤煙爲方便行事,將長髮編成了辮子,戴上帽子,貼上濃密的鬍鬚,化成了男裝。明明是微服出巡,被容珏這麼一鬧,搞得人盡皆知,她這身男裝也是白穿了。
黯香樓的老鴇走出來,笑道:“這位爺,你就別跟奴家開玩笑了!容世子風流成性,只有京城的花姑娘他纔看得上,怎麼會跑來我們這間小廟呢?!”
霍青瀾懶得同她廢話,直接亮出了容珏的腰牌。
老鴇看了,嚇了一跳,一邊招呼小二清場,一邊對着容珏賠禮道歉。
黯香樓裏頓時慌亂不已,不過一盞茶的工夫,整個畫舫的客人都被趕了出去,只剩下舞臺之上的幾個舞姬還在跳舞,樂師在撫琴相和。
“世子爺要開幾間房?”老鴇一臉諂媚地笑道,“眼下客人都清空了,所有的上等房都打掃好了,世子爺和各位小哥可以隨時入住。咱們這邊都是一流的姑娘,一流的服務,雖比不上京城的品質高,但畫舫夜間會隨着水流在湖面上晃盪,世子爺同姑娘們在牀上會享受到另外一番滋味——”
“聽上去好像很有意思。”容珏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長地笑,“那就要兩間房吧!”
兩間?
那自然是她和冰漪一間,容珏和霍青瀾一間了。
百里孤煙稍稍舒下一口氣。幸好這位世子爺,沒想着出什麼其他花招。
“好,好……奴家這就派人去幫你們搬運行李。”老鴇連連點頭。
容珏突然長臂一伸,將百里孤煙勾進了懷裏,朝着老鴇道:“爺和琬公子一間,那兩個奴才一間,行李就這麼分。”
百里孤煙甩開腰上的那隻鹹豬手,眉頭一蹙,剛想開口反駁,霍青瀾已經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有些嫌棄地望了冰漪一眼,“爺,你讓屬下跟這個丫頭住一間?!”
容珏從衣襟裏掏出一沓銀票來,扔在老鴇面前,冷冷瞥了霍青瀾一眼:“爺包的場,你們自然得聽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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