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霍青瀾默默蹲到一邊去了。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守門的護衛走了過來,“爺,琬郡主求見。”

    “讓她進來。”容珏豁然睜開雙目,薄而有型的脣抿脣一線。

    百里孤煙端着藥罐子進來,畢恭畢敬地朝着他行了個禮。

    容珏仰躺在輪椅上,眯起眼眸假寐。

    百里孤煙輕咳了一聲,“臣女見過容世子。”

    容珏故意沒吭聲,賭氣似地沒理她。

    百里孤煙原本也不待見他,若不是這次犯錯的是她,她才懶得跑這一趟。她將藥罐子丟下,忍着心頭那股強烈的厭惡感道:“臣女衝撞世子爺、誤傷了世子爺,臣女罪該萬死,還請世子爺原諒。”

    容珏倏地直起身子,一雙灼灼妖冶的桃花眼緊盯着她,逼問道:“爺要是不肯原諒呢?”

    百里孤煙心想:早知會有今日,我就該謹慎點,得罪誰都不該得罪你這個無賴!

    她自顧自地向前跨了兩步,走到容珏的輪椅跟前,蹲下身子,仰頭將側臉貼了過去,“臣女一共欠世子爺三巴掌,世子爺動作放快一點,臣女就當被狗咬了三口!”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臭丫頭!

    “那爺就不客氣了!”容珏的右手高高揚起,下顎繃成一線。

    百里孤煙閉上眼眸,只覺得一股強勁的寒風迎面襲來,側臉一片冰冷,宛如墮入了冰窟。

    容珏的大掌突然減速,輕輕軟軟地貼了上去,在她細膩白皙的臉頰上狠狠摸了一把,心滿意足地收手後,還一臉饜足:“爺若是真打了你,豈不是和無賴地痞沒啥區別了?”

    百里孤煙恨不得剁了他那隻鹹豬手,憋足了氣,咬牙問道:“你究竟想怎樣?”

    容珏餘光撇過,剛巧看到了牆頭一閃而過的黑影。隨即,他朗朗笑出聲來,“爺不想怎樣,就是想郡主親自幫爺上藥而已。郡主十指青蔥如玉,爺只需想象一下那觸感,爺便覺得臉上的傷已經好了一半,心情好不快活。”

    百里孤煙眉頭一蹙,“你做夢!你若真有本事,就去聖上面前告狀,說臣女欺辱了你,看看聖上是信你還是信我!”

    容珏滿不在乎地搖搖頭,“爺不用告狀,待會兒你也得乖乖地給爺上藥。”

    百里孤煙後退了一步,與他拉開距離。

    容珏伸手推了推輪椅,緊緊跟上。他從衣襟裏取出一個小瓶子來,朝着百里孤煙揚了揚,“早先爺喂那隻貓喫的保命藥,還剩下一瓶。”

    百里孤煙擡起頭來,目光灼灼地望着他手中的藥瓶。

    “一粒藥可以保它兩日命,多喫幾粒,興許它就挺過去了呢?”容珏眯起眼眸,脣角勾起一抹邪肆非常的弧度,作勢要將那藥瓶往水池裏扔,“反正爺留着這藥也沒多大用處,郡主若是不肯向爺服軟,爺就扔了這瓶藥,讓你眼睜睜看着那隻貓兒上路!”

    “卑鄙!無恥!骯髒!齷齪!下流!”百里孤煙雙目猩紅,恨得要滴出血來。

    容珏聳了聳肩,彷彿在說:爺就是這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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