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孤煙眼眸微微眯起,“但是相反,若是二孃自己踩上去了,到時缺個胳膊斷個腿的,也算是爲了救太子殿下負傷了!今晚的事,爹爹或許會既往不咎——”
“你這是在逼我?!”二夫人瞪大了研究,眸光狠厲得如同毒箭,似要射穿百里孤煙的雙眼。
百里孤煙漠然地點點頭,漫不經心道:“二孃,我就是在逼你呀!”
“你!”二夫人氣得快要吐血。
百里孤煙便作勢將右腿又擡了起來,朝着那節臺階上踩去,“二孃可想清楚了!”
二夫人想想自己的女兒,再想想自己的地位,一把就將她推開,自己踩了上去。
那節臺階應聲而斷,二夫人身子一個不穩,便從臺階上翻滾下去!
百里孤煙清楚地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頭斷裂聲,心裏頭纔算解氣!
工匠瞪大了眼睛盯着她,一張嘴喫驚得張大到極致,嚇得說不出話來!
百里孤煙回眸望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方纔你也看見了,是二孃自己失足摔下去的,與我無關!”
“是……”工匠嚇得不敢再出聲。
臺階下面,二夫人抱着自己折斷地右腿,嗷嗷痛苦!屋外頭的人,因爲害怕建築坍塌,聽到她的哭聲,也沒人敢闖進來。
“你就留在這裏照顧二孃吧,太子由我去救。”
百里孤煙吩咐了一聲,便自顧自地上了二樓。工匠知道太子受傷,本來就害怕極了,哪裏敢上二樓去見太子?琬居是他建造的,他知道二樓如今已經沒有其他危險了,便放心讓百里孤煙去了,自己則蹲在二夫人身側,準備扶二夫人出去。
工匠無奈,只能陪二夫人在一樓呆着。
百里孤煙蓮步輕移,緩緩走到宗政昭顏跟前。
宗政昭顏的身子被壓在橫樑下面,右臂被一根尖細的木棍刺穿,鮮血淋淋!橫樑倒也不重,以宗政昭顏的功夫是可以逃開的,但整個二樓就靠兩根橫樑頂着,他若是亂動,只怕整個二樓塌下來,他就真的沒命了!
“救……救我——”宗政昭顏仰起頭來,目光灼灼地望着百里孤煙。
百里孤煙居高臨下地望着他,吐字清晰,一字一頓道:“你求我啊——”
宗政昭顏面色大變,臉上才露出的希望轉而變成了震驚、怔愕,數十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一下子全部涌上心頭,“琬郡主,你……你爲什麼?!”
百里孤煙根本不理會他,而是蹲下身子,勾起一隻手指,冷笑着挑起他的下巴,繼續道:“宗政昭顏,只要你肯求我,我就救你!”
“你瘋了麼?!”宗政昭顏衝着她呵斥出聲,“我不知道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只知道你從一開始就看我不順眼!可是我們一起在江淮賑災,一起討得父皇歡心,我們應該已經一笑泯恩仇了!你現在爲什麼突然要這麼對我?!你別忘了,方纔橫樑塌下來的時候,可是本王捨身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