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圍觀的百姓立刻安靜了下來,個個都仰着脖子,朝着馬車頂上那個清秀的小姑娘望去。

    小姑娘面上帶着幾分怯弱,雙腿在微微打顫。

    百里孤煙在車下安慰道:“丫頭,你不用怕,不論結果如何,太子殿下行事光明磊落,絕對不會怪罪於你的!”

    宗政昭顏見她佔他口頭上的便宜,便跟着喊出聲道:“不錯!丫頭,你儘管照實念,冤有頭債有主,琬郡主今日就是真的被本王斬殺於劍下,他日她化成厲鬼,也絕對不會去找你報仇!”

    小姑娘本來只是有點緊張,被他們兩個一嚇唬,心裏頭倒升起了幾分恐懼之意。她握着信的手指更緊了,生怕一陣風吹過,把這封萬分重要的書信給吹跑了似的。

    她展開書信,念道:“琬郡主親啓——”

    宗政昭顏聽到這五個字,面上的笑意愈來愈甚,幾乎能將下面的內容,倒背出來。

    小姑娘朝着下面又看了兩行,面上竟露出幾分尷尬之意來,回眸顫抖着聲音,對宗政昭顏道:“太……太子殿下,真的要讀出來麼?”

    “當然!”宗政昭顏胸有成竹!

    小姑娘不敢違背太子之意,只能接着讀下去:“琬兒,一別六日,如隔三秋。你在城外流連,本王卻迷失在京城之中。琬兒,你是我心中明月。琬兒,你是人間仙子。琬兒……”

    這分明就是一首情詩,小姑娘才十五六歲,雙頰都羞紅了。

    下面圍觀的百姓也紛紛交頭接耳,不知道究竟是誰寫了這封信給他們的琬郡主!

    宗政昭顏身形一震,神色慌亂,難以置信地瞪向血魘。

    血魘更是一臉茫然!那封信分明是他昨日在城外,親手放入馬車之中的,怎麼會,怎麼會……

    宗政昭顏料到自己上了百里孤煙的當,慌忙出聲阻止道:“不許讀,不許再讀了!”

    “憑什麼?!”百里孤煙反問道,“方纔是太子殿下堅持要拆開信,讓我死得明白的!現在,太子殿下,您怎麼又出爾反爾了呢?!”

    “琬郡主,這不過是旁人寫給你的一封噁心的情書,你也真不怕污了百姓的耳朵?!”宗政昭顏冷聲厲斥!

    “不怕,我一點都不怕——”百里孤煙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挑眉笑道,“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哪個不要臉的,給我寫了這麼噁心的情書,還偷偷塞進了我的馬車之中!”

    她頓了頓,突然擡起頭,對着馬車之上的小姑娘,喊道:“丫頭,你讀下去!只要你讀下去,姐姐會送你好多好東西——”

    那小姑娘被放在馬車頂上,自己又下不來,就這麼僵持着也不是個法子,只能繼續讀到:“琬兒,自從本王第一眼見到你,便已經對你傾心。你就像小鹿一般,出其不意地闖進了本王的心。琬兒,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始終不肯回應我的愛,但我會一直在原地等你。願你一切安好,盼早日歸來。宗政昭顏親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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