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孤煙一回到偏院,一刻也沒有多等,忙從花壇之中摘了一堆草藥,用鑿子碾碎之後,小心翼翼地包了起來,搬到桌案上,悉數傾灑到點心之上。
冰漪焦慮道:“小姐,我方纔已經看到二夫人屋裏的紫兒跑去了後院,躲在假山後頭,死死盯着五夫人呢!你這藥膳就算送過去了,五夫人也沒有機會喫——”
“可以喫!可以喫一口!”百里孤煙篤定地說!
冰漪詫異地瞪大了眼睛望向她。
百里孤煙便解釋道:“紫兒想要告狀,就必須在我孃親吃了一兩口之後告狀,否則這狀告着又有什麼意思呢?”
“小姐說得有道理,但是喫一口和不喫,又有什麼區別呢?一樣保不住五夫人的命。”冰漪蹙眉道。
百里孤煙笑了笑,自然是有區別的。
“嗯?”冰漪不解。
百里孤煙傾到她耳側,低聲耳語:“你只需這樣說就行,剩下的事,我自會安排——”
冰漪仍然愁眉不展,只得硬着頭皮,端着點心去了後院。
冰漪將點心遞到五夫人脣邊,五夫人只猶豫了片刻,便依照百里孤煙的吩咐,很快便吞了半塊糕點下去。
果不其然,紫兒很快便跑去上官婧瑤那邊告密。上官婧瑤匆匆趕到,冷冷瞥了五夫人一眼,而後從屋子裏頭請出了老夫人,指着跪在地上的五夫人道:“奶奶,您瞧瞧!五娘根本沒把你說的話放在心上,她該喫該喝的一點兒都落下,哪裏像是在對我孃親懺悔?!”
老夫人朝着五夫人瞥了一眼,眉頭當即擰成一團!這老五就不能忍忍麼?!
她衝着五夫人呵斥出聲道:“老五,你怎麼回事,還不快給我吐出來?!”
冰漪上前一步,攔在老夫人面前,咬脣道:“老夫人,這糕點不能吐,是……是調理身子用的。”
“調理身子?”上官婧瑤冷哼了一聲,輕蔑望向五夫人,“五娘,你的身子可真夠金貴的!”
“是真的!”冰漪立刻朝着老夫人跪了下去,直言道:“五夫人月信遲遲不來,小姐擔心她的身體,每日命冰漪準備洛神花糕,爲五夫人調理月信。”
老夫人心神一震,望了一眼托盤裏的糕點,果真是洛神花糕。她上前一步,謹慎問道:“老五,你上一次月信是什麼時候來的?”
五夫人直言,“兩個月前。”
“兩個月……”老夫人在口中默默唸叨,“你回來也有一個多月了。”
五夫人又道:“我的信期一向是準的,只是這次拖得時間長了點,所以琬兒纔會特別關心我的身子,望母親不要責怪於她。”
老夫人也不知爲何,神色大變,忙上前一步,將她扶了起來,道:“琬兒的關心,不無道理。”她回過頭,對紅姑吩咐道,“紅姑,你趕緊派人去請李大夫,請他過來爲老五把脈!不出意外,老五是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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