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孤煙不想同五夫人多說這些,咬咬牙對冰漪道:“冰漪,昨兒個配的養生茶,還缺一味雪見草,下午隨我一道去蒼彝山上採。”

    “是,蒼彝山上冷得很,奴婢這就去準備。”冰漪說罷,匆忙回了屋子。

    金鳳樓廂房。

    霍青瀾幾乎是跌跌撞撞闖進來的,喘着粗氣兒對容珏道:“主……主子,查到了。”

    容珏眸光微微眯起。

    霍青瀾拾起茶几上的水壺,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潤了潤嗓子道:“屬下在九皇子府邸門口盯了一天,瞧見宗政少卿身邊的暗衛塵封,拿了些東西送去了丞相府,說是感謝琬郡主出手相助。不出意外,那個暗中提點九皇子的人,應該就是琬郡主!”

    “她?!”容珏雙目圓瞪,手上握着的翠玉杯子都不由捏碎了,“她是瘋了麼?!沒事跑去攪這趟渾水?!”

    霍青瀾從未見容珏發過這麼大的火,不由怔愣在原地。

    容珏氣得將手上的翠玉碎片一片片盡數砸在了門框上,碎片深深插入門框,就如同鋒利的匕首一般,幾乎要橫穿木板而過!

    霍青瀾不寒而慄,“爺,沒……沒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吧?琬郡主,這不是好好的麼?”

    “好好的?!”容珏眉頭一擰,冷哼一聲道,“現在好好的,不代表明天還能好好的!她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回真是犯了大錯了!”

    “什麼意思?”霍青瀾挑眉反問。

    容珏冷冷道:“往常她羞辱太子,這些都是小事。但在這件事上,太子輸給了宗政少卿,輸了一大步,以太子那麼險惡的個性,若是查到了幫宗政少卿的人是她,她還活得成麼?!”

    霍青瀾默默答:“活……活不成。”

    容珏又道:“衛楠既然是蒼崖殺的,那就代表這場局是德妃佈下的。那個傻丫頭,這次不僅得罪了太子,更得罪了德妃!宗政昭顏狠毒,德妃比起他而言,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這……”霍青瀾吞吞吐吐道,“或許他們查不出是琬郡主做的呢。”

    “查不出?!”容珏白了他一眼,“連你這蠢貨都知道守株待兔的道理,德妃和太子的人會不知道?!”

    “哎。”霍青瀾嘆了口氣,“主子,您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那琬郡主又不是您的什麼人——”

    “你!”容珏被他這句話嗆住,不由朝着他豎起中指。

    他將面具摘下,嚴嚴實實地戴在了霍青瀾臉上。

    霍青瀾頓時驚慌失措起來,“主……主子,您這是去哪兒啊。您什麼時候回來啊,屬下最怕演戲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容珏一襲白衣,縱身一躍,便消失在閣樓頂上。

    建德宮。

    德妃正在寢殿裏面聽小曲兒,曹公公湊到她耳畔說了些什麼。德妃當即坐直了身子,長袖一揮道:“你們都下去吧。”

    “是。”司樂們紛紛退下。

    德妃眉頭一挑,冷冷望向曹公公:“你說什麼?!宗政少卿背後的人,竟然是上官婧琬那個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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