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孤煙與衛國公相視一笑,衛國公便站出來道:“早猜到德妃娘娘關心蒼崖的父母,老臣一早就將他們二位接入宮中了。小兒是否傷害過蒼崖的父母,請他們進殿,當面對質便是!”

    宗政昭顏一聽,目光從德妃臉上一掃而過,呵斥出聲道:“宣——”

    話音剛落,那兩位老人便在李公公的引領之下,緩緩入宮。他們一直低着頭,在看到蒼崖剎那微微怔了怔,心疼地多看了一眼,而後跪倒了宗政宣面前:“草民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宗政宣道:“免禮。”

    蒼崖瞧見自己的父母,神色驚慌起來。

    德妃更是心驚肉跳,她方纔只是隨口扯了個謊而已,怎麼也沒想到上官婧琬那個臭丫頭竟然聯合衛國公抓了蒼崖的父母過來!

    蒼崖此前並未與他的父母統一口徑,只怕陛下待會兒問起話來,很快就會露出破綻。

    德妃情急之下,上前一步,對着地上的兩個老人道:“蒼崖在宮中犯了大事,本宮有幾句話要問你們,還希望你們一五一十地作答!”

    “草民遵旨。”兩個老人嚇得連連叩拜。

    “陛下,”百里孤煙突然出聲,對宗政宣道,“衛楠是衛國公的兒子,理應由衛國公問話,替衛公子討回公道。德妃娘娘乃是後宮女眷,此等政事,還是不要插手爲好——”

    德妃眸光一狠,恨不得撕裂百里孤煙的那張嘴。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上輩子,百里孤煙在德妃身上吃了太多的虧,以至於她泡在藥池裏的那兩年,反覆地思索着她曾經對她用過的那些伎倆,幾乎將她的心思都揣摩透了。她想要做什麼,她百里孤煙就搶先一步攔住,讓她將滿心的怨念都氣得往肚子裏吞,噎死了纔好!

    “陛下——”

    德妃剛想開口,宗政宣便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道:“琬郡主說得有道理,後宮不得干政,愛妃就在一旁聽着便是。”

    德妃氣得嘴脣都要咬破了,只能生硬道:“臣妾遵旨。”

    衛國公走到兩個老人面前,問道,“我請問二位,是否認得衛國公府的衛楠衛公子?”

    兩個老人都六七十歲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裏聽說過衛楠的名字。就算真的聽說過,也覺得不可能有機會見到此人。

    他們搖了搖頭。

    衛國公甚爲滿意地點頭,隨後又問:“我再請問二位,最近兩個月,二位身上有沒有受過傷?”

    兩個老人搖了搖頭,老頭子上前道:“蒼崖是個孝順兒子,平日裏請了丫鬟伺候我們,燒飯做菜洗衣服都不用我們自己動手,哪有機會傷着自己?我不知道我兒子究竟犯了什麼法,但他這麼孝順,絕對不可能做出十惡不赦的事來。”

    衛國公點頭:“好了,該問的,我已經問完了。”

    他撇過頭,對上德妃的視線,問道:“德妃娘娘,您說小兒與二老發生口角,失手傷了二老,且不說二老沒有受過傷,就算他們真的被人傷了,他們連小兒是誰都不知道,蒼崖又如何得知該向小兒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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