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個算錯法?”百里孤煙反問。

    拈香眸光一動,“何叔將購置回來的胭脂水粉分成三等,三等價格不同,分別記賬,但每次花掉的錢和帳總是對不上——”

    “雕蟲小技。”百里孤煙冷哼一聲,“他們定是趁着孃親不在的時候,故意將上等的胭脂水粉記成了下等的胭脂水粉,這其中的漏洞,就要孃親來補了!”

    “小姐說得不錯!夫人才回府多久,哪能一下子拿出那麼多錢?”拈香咬脣,“即便小姐受皇上賞賜,有些錢,但依照夫人的個性,也絕對不會花小姐一分一毫的錢的……”

    “嗯。”百里孤煙清楚五夫人的性子。她就是寵愛上官婧琬到了骨子裏,自然捨不得花女兒的錢。

    百里孤煙隨拈香走到賬房的時候,四夫人果然正在扎帳,何叔就站在她身邊,一臉討好的模樣,彷彿正等着領些“零花錢”。

    “四娘——”百里孤煙低低喚了一聲,徑自走了過去。

    四夫人漫不經心地瞟了她一眼,“琬兒,你纔剛剛回來,不好好呆在屋裏歇着,跑到我這兒來做什麼?”

    “四娘說的什麼話,什麼叫你這兒?”百里孤煙冷嗤出聲,“這賬房是當家主母掌管的地方,四娘你是什麼身份,什麼時候賬房成了你的地盤了?!”

    “你!”話不投機半句多,四夫人當即與她冷眼相向。

    百里孤煙輕笑出聲:“四娘,我怎麼了?我難道說得不對麼?!四娘,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麼,你只是爹爹身邊的一個小妾,沒有資格進入賬房!”

    四夫人狠瞪了她一眼,氣得咬牙切齒:“上官婧琬,你不要欺人太甚!小妾怎麼了?一個月前,你孃親不也是個小妾麼?!”

    “一個月前……”百里孤煙呢喃了一聲,“四娘,你也知道那是一個月前啊!”

    四夫人神情一震。

    百里孤煙又接着道:“此一時,彼一時!四娘,你若是真有本事,我也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爬上當家主母的位置試試?!”

    一個月之內爬上當家主母之位,談何容易?!

    五夫人若是沒有百里孤煙幫忙,只怕此刻她還住在寒酸冷清的偏院呢!

    四夫人無子無女,註定無法成爲當家主母,這是老夫人當年定下的規矩。如今,百里孤煙故意這麼說,就是要氣死人不償命!

    四夫人煞得面色慘白,咬牙切齒道:“上……上官婧琬,你別欺人太甚!”

    百里孤煙挑了挑眉:“四娘,這也叫欺人太甚,你是沒見過什麼是真正的欺人太甚。琬兒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

    “嗯?”四夫人疑惑地望着她,不知道她想做些什麼。

    百里孤煙與拈香相視一笑。

    拈香便對着四夫人冷呵出聲道:“大膽民婦,見了琬郡主還不下跪?!”

    “下跪?!”四夫人神情一怔,扯着嘴角道,“上官婧琬,我是你的庶母,是你的長輩,你的丫頭竟然讓我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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