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回眸去看,便見霍青瀾的眼睛紅腫一片,睜不開來了!

    “琬郡主,你這人怎麼不講道理呢?”容珏不悅地掃了她一眼,而後將霍青瀾護在懷裏,“爺睡過那麼多女人,哪裏記得在哪張牀上,跟你發生了什麼關係?”

    百里孤煙氣得面色發白,剛想開口,又被容珏打斷。

    容珏伸手在霍青瀾的側臉上摸了一把,“雖然大家都知道,青瀾是爺最寵愛的人,但你也不能因妒生恨,狠下毒手吧?!”

    百里孤煙銀牙一咬,指着容珏,對身後的家丁道:“給我打!狠狠地打!往死裏打!”

    容珏豁然睜開雙目,黑曜石一般晶透的眼眸之中閃着耀眼的光芒:“爺是當朝容世子,你們誰敢打!”

    家丁一個個畏畏縮縮地,停滯不前。

    百里孤煙冷哼一聲,“我朝早有規定!青樓這樣的地方,不是官員的特權所在。男子出入,都是一視同仁。即便是陛下進了青樓,那也只是平民一個!”

    先帝在位期間,有不少大臣混跡青樓,貪圖酒色,導致不務朝政,時常出錯,因而纔有了這麼個苛刻的規定。宗政宣繼位之後,便沒有再提過此事。但倘若真的鬧到宗政宣那裏,宗政宣又怎麼可能違背先皇的意思?

    容珏瞪大了眼眸,雙目之中竟藏了幾分惱火。

    “琬郡主,你現在差人打我,不過得意一時!等爺出了金鳳樓,有你好看的!”容珏放了狠話。

    百里孤煙只知道自己的名節受損,哪裏時間同他理論這些。

    她徑自走上前,一腳便朝着他的胸口踹去!

    容珏長臂一伸,穩穩扣住她的三寸金蓮,手微微一抖,便將她的鞋子脫了下來,放在手中把玩。

    百里孤煙神情一震。

    容珏便道:“琬郡主想要打我是假,想要將這繡花鞋送給爺當定情信物,纔是真吧?”

    “卑鄙無恥!”百里孤煙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旁人被她罵了,大多氣得說不出話來,唯獨這個不要臉的,竟然始終振振有詞。

    “愣着做什麼?!打他!”百里孤煙呵斥出聲!

    家丁們一個個抄着傢伙,朝着容珏逼近。

    容珏頭皮發麻,有一種“在劫難逃”的錯覺。

    這時,一個清麗的聲音在屋頂響起,女子白衣一襲,彩練如雲,輕飄而至,宛若謫仙一般擋在容珏面前,聲音不怒而威:“誰敢打我兒子?!”

    百里孤煙眉頭一蹙,這纔看清對方的容貌。

    她自稱容珏的母親,那就應該是四十多歲,偏偏這副容貌保養得極好,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的樣子。她膚若凝脂,白衣勝雪,盈盈立於跟前,不由讓人想起二月的梨花,美得乾淨透徹,淨白無暇。

    說什麼百里柔雪和上官婧眉並稱京城第一美人,倘若這女子也是京城人士,大約就沒有她們兩個什麼事了吧?

    “母妃。”容珏故意委屈地叫了一聲,指着對面的琬郡主道,“她……她欺負珏兒。”

    “寧……寧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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